而与此同时,文奕泽有些惊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阿宁,我,我刚才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
文奕泽的话话没有完全说完,就被云宁截胡了,
“本就是我这玩笑开得过头,太过强人所难了,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与阿泽无关。“
说完,抬脚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只是想扶文奕泽起来,可却半路想到什么,又给硬生生的缩了回去,转而说道,
“时辰也不晚了,想必太师大人也该等得着急了,我就不留阿泽吃饭了。“
文奕泽嗫嚅着还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朝云宁做了一揖后,转身往门外走去。却在门口的位置,微微转身,见云宁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更不曾回头看自己一眼,犹豫半晌,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
而刚进将军府的云溪,自然而然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文奕泽,不知情的云溪只以为自家公子和文奕泽相谈甚欢,见了人还很是欢喜的打了个招呼,
“文公子,这就走了?不留下一起吃晚饭吗?“
文奕泽从云宁的房间出来,就一直低头思索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云溪,要不是听到声音,恐怕就可能视而不见了。却也只能迅速的调整神情,淡淡回应,
“家里有事,下次吧!“
说完也不管云溪会是何种反应,直接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云溪见文奕泽步履匆匆,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当文奕泽家里有急事。
等云溪到了云宁的房间,只见自家公子腰背挺直的站在窗口,似眺望着什么,又似在沉思着什么,只当云宁和文奕泽关系如初,便也没有多打扰,只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直到屋里传来云宁的声音,
“云溪,传饭吧!“
好嘞,就等你发话了,我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说完直接一溜烟就能跑没影儿了。
云宁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云溪逐渐消失的背影,要不是云溪的五脏庙实在叫嚷的厉害,估计今晚云宁是不准备吃啥东西的,毕竟实在提不起胃口。
云宁刚才也想通了,毕竟从始至终,无论是最开始的皮相,还是后来相熟后的性格,都只是他单方面的喜欢问文奕泽而已。而这次文奕泽的刻意疏远,他有怀疑过文奕泽是否和他一样,虽然后面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能,但云宁还是在靠近文奕泽后,想借机表露自己的心意,万一呢?
包括刚才文奕泽最开始的反应,他以为自己有一线机会,可最后,他才认清,文奕泽对他无非是同窗之谊,兄弟之情,却独独没有他对他的爱慕之心。
可这又能怪谁呢?毕感情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既是不愿,那也就没有必要勉强。
可云宁似乎忘了,此时的他在众人眼里,在文奕泽眼里,是一介男儿之身。
爱情之事,向来讲究阴阳调和,又何论这封建传统的古代社会。
云宁想通之后,也不再多想,只是开饭前让云溪去拿了些酒来,只说今日心情不错,喝酒助助兴。
云溪一听,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动作麻利地拿来了几壶好酒,还不等给自己倒上一杯呢,所有的酒壶就被云宁一摞全拿过去了。
“公子,我就尝一杯,就一杯。“
见云宁像护犊子一般,云溪又实在想喝的紧,只能讨价还价。
云宁端起酒杯,一口闷后才淡漠的看了云溪一眼,一副大人的口吻说教道,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吃你的饭。“
说着竟还十分贴心的呃夹了个大鸡腿放到云溪的碗里。
见云溪跟喝水一样,一杯一杯喝着,云溪只当这酒好喝,鸡腿也不香了,拿着杯子凑近云宁,讨好道,
“好公子,公子最好了,我就尝一小口,就一小口。“
心里却在吐槽,
【我要是小孩家家的,你不也是?我看就是酒好喝,你想独吞?】
云宁直接转过身,懒得搭理,可下一秒,云溪就像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又凑了上来。最后,云宁实在被云溪吵得心烦,直接赏了他满满一杯酒,云溪这才作罢,回到自己的座位。
“咳咳咳,咳咳咳,“
云溪回到座位后就迫不及待把酒倒进了嘴里, 可终究是第一次喝,再加上喝的急,一时没注意 就被呛到了。
对面目睹一切的云宁,直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丝毫没有过来给云溪拍背的样子,反而越笑越大声,最后直接笑弯了腰,而眼角也沁出些许泪水。
缓过来的云溪,对自家公子这般操作显然不满,
“公子,你………,哼!”
云溪也懒得再看云宁,只一心夹菜吃饭,酒,却是不再喝了。
云宁也不在意,只一杯一杯接着喝,似乎怎么都喝不醉。
后来还是反应过来的云溪,给云宁夹了满满一大碗他爱吃的菜,有些气势不足的威胁道,
“公子,这些菜记得全部吃掉哦,不然我明天一大早就去跟夫人打小报告。”
云宁:…………
云宁也不知道是喝多了有些醉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只默默的拿起筷子,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最后,一大碗菜是吃完了,可云宁也把自己喝倒了。
就这样,云宁又将养了两三日,只是不同以往,云宁这几天只安静的待在府里,偶尔看着窗外发呆,偶尔将云溪的话本子拿来看看。如果黎睿来了,要么就是切磋,实在黎睿唠叨的多了,云宁才会陪黎睿出去一趟。
终于,云宁觉得自己的伤已然完全养好了,在征得自家母亲大人的同意后,回到了学院。
许久未见,众学子见云宁回来,纷纷上前打招呼,云宁一一礼貌的回应。
“阿宁,”
云宁刚准备踏进授课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脚步一顿,一丝犹豫过后,还是转身热情的回应道,
“阿泽,我刚才还在想,最近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了, 还想问你借下笔记呢!”
云宁边说边朝文奕泽走近,在距离文奕泽三步之处停了下来,满脸的笑容
在其他人看来,只觉得云宁和文奕泽的关系依旧这么好,可实际呢?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