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等上了马车后,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宁,你不去七哥府上了?”
黎睿还以为云宁会执着于此事,如今见人上了自己的马车,不免有些欣喜,欣喜于云宁终究还是听了他的建议的。
云宁要是知道黎睿心里的想法,多少要来一句:想多了吧你!
其实,云宁只是觉得黎羡既然不喜他过去,那他也没必要硬往上凑,不然到时 很可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可不必。大不了以后再找其他机会就好了。
“他不愿我去,那我还去干嘛,自讨没趣!”
黎睿闻言又笑呵呵的跟云宁聊起了别的话题,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又打又闹,时间倒也过的快。
黎睿本以为云宁就是坐他的马车回来,到了自家府门口,才得知云宁要在他府上住一段时间,黎睿自然表示乐意,忙吩咐下人去将离他最近的院子打扫干净。
另一边,文奕泽以为云宁去了贤王府,一路上沉默寡言,心情不佳的样子。
第二日,文奕泽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一趟贤王府,至于到底是去看望黎羡还是借着这个名头,看望云宁,这个就只有文奕泽自己心里清楚了。
贤王府的管家很是热情的将文奕泽请到了黎羡的书房。见文奕泽来了,黎羡放下手里的狼毫,心情很是不错的说道,
“阿泽,你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幅画如何?”
说着起身将刚临摹好的画拿了起来,调转了方向,以方便文奕泽观看。
文奕泽闻言,上前了几步,直至走到案桌前才停住脚步,抬眼望去,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河图跃然映入眼帘,又仔细看了看,不由得诚信夸赞,
“阿羡的画技,一向是极好的。”
黎羡听完后, 心情更为舒爽,连着大笑了两声,才将画放在桌上,拉着文奕泽往外走,说是要带文奕泽去看看他这两日新收的一台古琴。
文奕泽也只能顺着黎羡的话,跟着他走,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待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不一会儿,黎羡就带着文奕泽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库房的地方,里面陈列着各种琴棋书画、弓剑等,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令人眼花缭乱。
黎羡指着其中一台古琴,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阿泽,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心力才弄来的古琴,你看这结构,听听这声音………”
黎羡说着还不时拨弄两下,发出清脆悦耳的琴音。
文奕泽虽满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可眼神却颇有一副心不在焉的意味。
等到黎羡终于感慨介绍完,这才又将人请回了书房。
管家很是有眼力见的送上刚泡好的热茶。
也是这时,文奕泽才逮到机会开口发问,
“阿宁不是说来贤王府了吗,怎得不见他人?”
黎羡:…………
黎羡一听到云宁的名字,本来还笑容满面的脸,僵硬了一瞬,随后放下茶盏,发出轻微的响声,才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是我贤王府,又不是将军府,岂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这句话说的就很不客气了,对云宁的厌恶和不喜,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文奕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便涌现出一股不知名的窃喜,可面上却还是温和的替云宁辩解,
“阿宁他也是想弥补一下作为伴读的职责。”
黎羡不想自己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云宁搅没了,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好好的提他干嘛,我们继续。”
文奕泽见此也就不再继续,只顺着黎羡的意思,两人又再度一起探讨了诗词歌赋等,倒也算畅快。
只是,可能连文奕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从知道云宁没来贤王府后,他的心情倏然就通畅了。
九皇子府,
云宁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作客人,在自己家里怎样还怎样,反而是黎睿因着他受伤 的原因,多番监督他喝药,然后又将御医喊过来随时待命,又让御医针对云宁的情况准备药膳,一日三餐,就没有落下的。
如此一来,云宁的伤倒是比预想中好的更快,同时也因为此番调养,整个人的气色比受伤前更是好上不少,全然看不出在此之前肩膀被刺穿。
见自己的伤也好了,自家娘亲也派人来催了几次,云宁便也没有再多留,直接跟黎睿告辞回将军府了。
刚进入将军府的大门,云宁就被请去了自家娘亲的院子,逮着他好一顿盘问,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间隙。
云宁虽然觉得自家娘亲甚是啰嗦,可心里知道自家娘亲这是担心他,没有不耐烦和嫌弃,反而是心里一暖,一字一句,还颇有些撒娇的跟自家娘亲汇报。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荣锦书院休假,正好碰上长公主举办的秋日宴。云宁自然也在被邀请的人员当中。
这日,秋高气爽,天气晴朗,秋风和煦,偶有几只鸟儿在湛蓝的天空中飞行,叽叽喳喳的,似在庆贺着今日的好天气,又似在寻找着同往南方的小伙伴。
云宁坐在黎睿的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往窗外看去,目之所及,皆是黄灿灿或者红彤彤的一片,就像给不远处的山林披上了一层五彩斑斓的毯子,甚是好看。由此,云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本来,云宁是准备去找文奕泽一起去的,可却被黎睿这个天杀的拦住了去路,等他赶到太师府时,文奕泽早就已经出发了。
而浑然不知的黎睿还尤其兴奋的拉着云宁东拉拉西扯扯,没有丝毫的停歇。
还是在云宁的死亡凝视下,才弱弱的闭上了嘴。只当是云宁心情不好,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好在,沿途的风景还算不错,察觉到云宁心情又变好了的黎睿,又开始跟云宁八卦今年的秋日宴都会有哪些人来,谁谁谁今年又为什么不来了,诸如此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