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沿着甬道一路狂奔,跨过仪门,来到了大堂。大堂里空无一人,他又跑到二堂,同样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县令跑哪儿去了?”张三牛一边跑一边嘀咕。
县衙虽大,但张三牛并没有迷路。他一路跑一路找,最终在东北角的一个偏僻处发现了一个下人。
张三牛见状,连忙上前问道:
“请问,县令在哪里?”
小厮原本正低头扫地,听到脚步声后,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让他愣住了。只见张三牛身穿一身华丽的衣裳,看上去就像是什么贵家子弟。
小厮心中一惊,以为是哪位大人物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小声地提醒道:
“县令大人正在后院处理内务,他心情不好,你最好过一段时间再来。”
张三牛闻言大喜,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县令。
看到小厮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连忙道谢道:“谢谢小哥,我有急事找县令,外面的人都打起来了。”
小厮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连忙小声说道: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县令处理内务。有传言说,徐夫人的孩子不是县令大人亲生的,县令大人正准备进行滴血验亲呢。”
滴血验亲?张三牛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滴血验亲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完全不可靠。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问道:“小哥,你知道哪里有白矾吗?给我弄一些来。”
张三牛连忙掏出一把铜板递给小厮,小厮疑惑地看着张三牛,不知道他要白矾做什么。
但是看到张三牛手中的铜板,小厮也没有多问,只是高兴的接过铜板,点了点头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小厮带着张三牛拐过几个弯,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小屋前。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小包白矾走了出来。
“给你。”小厮将白矾递给张三牛说道。
张三牛接过白矾,心中一阵激动。他并不知道滴血验亲的步骤进行到了哪里,但是提前准备一些白矾总是没错的。
张三牛蹑手蹑脚地溜进后院,一眼就看见徐虎脸色铁青地站在院子里,活像一尊即将喷发出怒火的佛像。
周婉儿,那个平日里温婉如水的女子,此刻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子,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纸,站在一旁瑟瑟发抖。院子里,还有几个丫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两碗清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内心惶恐不安,手都在微微颤抖,放碗时不慎洒出了一些水。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虎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张三牛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心中一动,瞬间有了计较。在取得白矾时,他便已经临时制定了两套计划。
如果滴血验亲已经发生,他便把白矾拿出来,说明这种方法根本不可靠。如果还未进行滴血验亲,他就悄悄地把白矾放入清水中。这样一来,如果他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那此次事件就此揭过;如果被发现,那就继续实施第一套方案。
徐虎手中紧紧抓着一把匕首,寒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地说道:“婉儿,把孩子抱过来。”
周婉儿闻言,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无助。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徐虎。同时,她无力地摇晃着脑袋,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
然而,徐虎对此却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只有愤怒,毕竟,有可能被人戴了绿帽子,这种愤怒和屈辱压倒了一切情绪。
张三牛快步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徐县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周围的气氛如此凝重。”
徐虎瞥了一眼张三牛,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里没你的事。”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立刻顺着伤口滴落,接连不断地滴入两个清澈的碗中。
随后,徐虎又拿起一把新的匕首,端着一只碗,目光阴沉地走向一个丫鬟。那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但徐虎毫不理会,一刀割破了她的手掌,将她的血液也滴入其中一个碗中。
最后,徐虎粗鲁地抓住周婉儿怀里孩子的小手。那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但徐虎毫不理会,再次用一把新的匕首划破了孩子的手掌。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孩子的哭声更是撕心裂肺。
周婉儿站在一旁,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的双眼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但即便如此,她倾城的美貌依然无法被遮挡。她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带来一丝丝安慰。
张三牛这时早已来到桌子旁。他瞥了一眼那两碗清水,心中一阵冷笑。他抓住另一只碗的边缘,轻轻移动了一下碗的位置,说道:
“徐县令,小心点,别滴错地方了。”
与此同时,张三牛趁机将指甲里的白矾融入碗中。那白矾遇水即化,很快就融入了清水中。
孩子的哭声依然响亮,周婉儿的心都碎了。她无助地看着徐虎,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和孩子。但徐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张三牛内心里十分想笑,他看着徐虎那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调侃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徐虎双眼紧紧盯着两只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张三牛做了手脚的那只碗里的鲜血率先融合了起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而另一只碗,两滴血依然分明,没有任何融合的迹象。
周婉儿本已绝望的心,在看到这一幕后,猛地跳动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希望,甚至还有一丝迷茫。
她不禁开始怀疑,难不成徐龙真的是徐虎的儿子?这一刻,她也不太确定了,她那如同被搅浑的湖水的内心,似乎也平静下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