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从小姑手中接过结婚证,陈书瑜笑着戳了戳沈念的额头,
“还喊时鸢姐呢?”
时鸢听到这话面露绯色,“书瑜阿姨,念念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她高兴就好。”
其实她自己也不太习惯已婚身份,还得慢慢适应才行。
“就是嘛,我都叫习惯了。”沈念朝时鸢挤眉弄眼,却在看到沈知砚的目光后撇了撇嘴,乖乖地补了一句,
“嫂嫂好。”
沈知砚这才满意。
沈辞清看着时鸢也打趣道:“还喊我们叔叔阿姨呢?我们是不是也该改个称呼了?”
时鸢脸更红了,沈知砚把人揽到身前,捞到她的手放在手心握着,有些不爽地朝沈辞清道:
“我老婆对我的称呼都还没改呢,你往后稍稍。”
时鸢扯了扯沈知砚的袖子,随后抿了抿唇,朝沈辞清和陈书瑜喊道:
“爸爸,妈妈。”
沈辞清和陈书瑜在她十六岁从锦城被接到京山之后,对她很好,把她当亲生女儿,她是知道的,她是愿意叫的,刚刚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哎,好。”沈辞清笑意更甚。
陈书瑜也高兴得很,“早就想让你叫我妈了,现在终于听上了,真好听。”
时鸢有些疑惑,陈书瑜则笑眯眯地看了沈知砚一眼。
时鸢偏头看向他,“沈知砚,妈妈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知砚悠悠道:“没什么,就是陈书瑜女士差点认你做干女儿,你差点就得叫我哥哥了。”
说完他又凑近时鸢的耳边轻声道:“老婆,爸爸妈妈你倒是叫得很顺口啊,什么时候叫我老公?”
时鸢脸又红了,手从沈知砚那里抽出来,凑到了沈念旁边,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沈知砚轻笑一声,也没再为难她,往厨房走去。
沈辞清抬头看自家儿子走了,忙问他,“你去哪呢?”
沈知砚头也不回地回道:“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
晚饭后,陈书瑜让他们留宿,沈知砚搂着时鸢就往外走,顺便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们要回去过二人世界,就不留宿了。”
时鸢红着脸跟他们道别,“爸爸妈妈念念再见。”
这次在车上沈知砚倒是安分了不少,上车后把时鸢抱到腿上后,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把玩她的头发。
时鸢说什么他就答什么。
到家后,她才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鸢刚脱下外套,便被他抱在了鞋柜上方坐着,她下意识攥紧了沈知砚的衣服,
“沈知砚,怎么了?”
时鸢里面穿的是一件修身的针织衫,沈知砚垂眸就看到了她诱人的锁骨,嗓音压得极低,
“我们来好好讨论一下称呼的问题,你叫我什么?”
他的手放在时鸢耳后软肉的位置轻轻摩挲着,时鸢身体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沈,沈,知砚”
她当然知道沈知砚想让她叫什么,但是她还是有点害羞叫不出口......
沈知砚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又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揽,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时鸢的手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膀才能不掉下去。
他声音低哑,“老婆,叫的不对哦。”
说完不顾时鸢的回应,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尽管和沈知砚已经做过很多次亲密的事,但每次时鸢都感觉自己扛不住对方的攻势。
沈知砚扣住时鸢的后颈,轻轻吮吸着她的唇,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搅得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溢出几声娇吟。
她被亲得发软,整个人靠在沈知砚身上,两人之间贴得亲密无间,气氛越发灼热。
随后沈知砚抱着她到了沙发坐下,这一路吻也没停,坐下时还贴心问她,
“老婆,新婚的第一次也在这里好不好?”
但他并没有想听时鸢的回答,吻再次落了下来,唇瓣,耳后,脖颈,锁骨......
所到之处烫的厉害。
最后亲着她的耳垂,搂在时鸢腰间的手收紧,“老婆,现在想好了吗?叫我什么?”
时鸢眼尾通红洇湿,湿雾雾的眼眸望着沈知砚,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媚意,
“沈……”
她只说了一个字,沈知砚便恶劣地一顶,俯身凑到时鸢耳边,喉结滚了滚,
“老婆,又不对哦,你再好好想想。”
时鸢被他暗的发沉的眸子吓到,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他的大手正四处点火,身体愈发燥热。
时鸢大口喘气,红着眼尾唤他,“老,老公。”
“哎,老婆真乖~”沈知砚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碎发,吻上柔软的红唇,轻轻啄了啄,又哄她,
“再叫几次好不好?”
“老公,老公~”
刚刚已经走出了第一步,现在倒没那么难叫出口了,时鸢感觉此刻脑子已经停止了转动,浑身热得要爆炸了。
沈知砚吻又温柔地落在她嫣红的眼尾处,
“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男人炙热的吻将她一寸寸淹没,衣衫落地,满室都是女人勾人的低吟和男人难以的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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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鸢已经在床上了,她只记得沈知砚在沙发要了她几次,后来抱着她去了床上,然后又去了浴室,最后她就累的睡着了。
印象里只有他一边动作,一边哄着她喊“老公”,一晚上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称呼。
旁边的人难得还在,时鸢想到过几天上班了就难有这个时刻了,她凑过去往他怀里钻。
沈知砚又将人搂紧了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宠溺,
“老婆醒了?睡得怎么样?”
时鸢不想跟他讨论昨晚的战绩,开始思考后面旅行结婚的地点,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时鸢问他。
沈知砚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时鸢想到妈妈给她做的那件婚服,“我想去一趟吉市,去妈妈的家乡拍一套婚纱照,你觉得怎么样?”
吉市……沈知砚垂眸看向她,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沈知砚没回答,时鸢又继续道:“我记得你喜欢有海的城市,那我们就再去一个好看的海边城市吧,一个你想去的地方,一个我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海边,他确实对沿海城市有些许好感,但是从乔妍那里听说了时鸢出国当天的经历后,他便没有那么喜欢了。
沈知砚迟迟没有开口,时鸢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怎么了?你现在不想聊这个吗?”
沈知砚迟疑了一阵,回答道:“海边就不去了,我也没那么喜欢,还有哈市,你……”
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时鸢知道了他的担忧。
她伸手抚上沈知砚的脸,缓缓开口,
“沈知砚,放心吧,我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之前不回哈市是因为噩梦连连,总在那个雪地里走不出来。”
“但是我知道了他们并不爱我之后,我就释怀了,而且后来我的爸爸妈妈们把我从雪地里带出来了啊,那是他们的故乡,我想回去看看的。”
从前她讨厌冬天,觉得自己在冬天被父母抛弃,连梦里都是那白皑皑的雪地,她全身冰冷,一直困在那里,走不出来。
如今想通了,便觉得,冬天也没什么不好。
小时候她在冬天从坏人的车上逃走,为自己博得了一些生机,最后被领养,遇到了很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五年前,也是在冬天的海边,她从冰冷的海里睁开眼睛,最后拉着乔妍往岸上去。
每一次的经历都惊心动魄,于她而言却并非苦难,而是属于她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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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春暖花开之际,沈知砚和时鸢开始了她们的结婚旅行。
时鸢在四月底还有五月初那几天把拍摄都完成了,剩下的工作,祁卓说他包了,让她好好玩。
沈知砚管理自家的公司,就连请假都不用了,他四月底把工作都和他爸交接之后就没去公司了。
只偶尔接一两个工作电话,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计划后面的旅行。
他们先去了吉市,沈知砚事先联系了专业摄影团队,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婚纱照拍了,剩余的时间都在玩。
吉市海拔低的山脚下雪已经化了,万物复苏,柳树也冒了新芽。
海拔高的山上还是冰天雪地,白雪皑皑的。
他们一起滑雪,爬雪山,泡温泉,玩累了不想出门就在酒店窝着,不过沈知砚也不会让她闲着。
他不知怎的,精力旺盛,在酒店时,无时无刻想抱着她尝试新的姿势和地点。
到后面时鸢都不敢喊累,每天拉着他逛当地的景点,因为她知道在酒店会更累。
在吉市待了半个月,又转战去了斐济看海。
沈知砚教会时鸢冲浪,浮潜,他们一起感受在海面驰骋的激情,一起欣赏海底色彩斑斓的鱼群和珊瑚礁。
玩累了就一起坐在沙滩上看日落。
夕阳西下,两人迎着海风一起漫步在沙滩上。
远处有飞机飞过,时鸢突然想到上次沈知砚让她去书房找东西时,她在他的抽屉里看到的机票,问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法国了?”
沈知砚双眼看着她,点头应是,
“在你出国后的第三年,准确地说是你出国后的第807天,陈鹤一去法国看乔妍的时候看到你了,然后他告诉了我。”
乔妍出国是家里的安排,所以地点大家都知道,陈鹤一在乔妍生日的时候都会找借口去一趟,某一次正好是时鸢把乔妍送回家,他看到了。
那次刚好遇见时鸢的法国论坛其实是陈鹤一非要他去的。
他的日期说得太具体,听得时鸢一愣,“那为什么不跟我见面?”
时鸢当时看到沈知砚的那些机票是很震惊的,法国往返国内的机票,足足占了大半个抽屉。
沈知砚沉默片刻,认真回答:“那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你,但又怕你不想见我,也怕你看到我之后再离开的话,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可以找到你了,所以能远远看着,知道你过得好,我就很满意了。”
听完沈知砚的回答,时鸢的眼眶有些红,她朝沈知砚张开双臂,
“沈知砚,我累了,你背我吧。”
“好。”
沈知砚宠溺地笑了笑,蹲在她身前。
时鸢趴着他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沈知砚,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好。”
“沈知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所有的好。”
“沈知砚,我爱你。”
“时鸢,我也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