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还有“非法同居”一说,两口子出去住一间房,都要带着结婚证,不然要是查到了,就要被拷走。
不过农村结婚早,十六七结婚多的是,年龄不够,根本打不了结婚证。
男方要满22周岁,女方要满20周岁,才能打结婚证。
农村不在乎这个,办了婚礼,村里老乡还有两家亲戚一起吃个席,就算是结婚了。
好些人都是上面催着办,孩子都好几个了,也不主动给孩子上户口,村大队找几趟才愿意跟着去办结婚证。
城里做生意的也都知道这个情况,见到从乡下来的两口子,为了多挣钱嘛,没有结婚证的也让住,反正也不是天天查房,要是遇到了,就提前让两口子躲出去一个,也不叫什么事。
林小花不忍心苏凌风出去住,主动开口让他跟着一起住。
苏凌风当然乐意,怕的是她不同意。
当然他也没想跟她做那事,除非.......
她主动!
“这........合适吗?”
苏凌风怎么也得装一下,要是龇牙咧嘴的,跟个流氓一样,怕是下一秒她就要反悔。
林小花这会儿脸都红到耳朵根了,都不好意思跟苏凌风对视。
“没什么不合适的.......又没人知道......”
林小花艰难道。
“那行,小花,等会儿进去的时候,你别说漏嘴了,不是两口子不能住一个屋。”
苏凌风提醒道。
林小花头低的,下巴都快碰到第二颗钮扣了。
“知道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问你话你也要说,不然人家也会怀疑。”
“嗯......”
俩人商量好,再次返回旅社。
也没那么麻烦,旅社老板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年龄相差都不大,男女都穿的都那么朴素,也没往别处想。
只把他们当成从乡下来的两口子了。
“你们俩不能开标准单间,那只能住一个人,要开大床房。”
旅社老板说道。
“床小点都没事,我们就是凑合一晚。”
苏凌风还想省点钱。
“那不行,我们吃亏,标准单间就是给一个人住的,你们两个人住,就要开大床房。”
旅社老板解释道。
苏凌风看了眼墙上的价目表,这家店明码标价的,不然也不会决定在这住。
大床房比单人标准间贵了1块钱,5块钱一天。
“行吧,那开个大床房吧。”
“结婚证身份证都带了没?户口本也行。”
老板问两人道。
苏凌风苦笑了下:“怎么还要这些?”
故意这么问的,都两世为人了,他当然知道住店需要什么。
这样说显得淳朴。
老板果然也没多怀疑,摆了摆手。
“没带就算了,你们住206吧,二楼靠东边走廊里面的房间,钥匙拿好。”
付了钱,拿了钥匙,苏凌风带着林小花往二楼去了。
说出来不怕笑话,小花这是第一次住楼房,上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找到房间,打开门,把包裹放地上。
房间有挂钟,看了眼,快9点了。
房间环境也别想太好,电视什么的就别想了,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还有一把椅子。
洗漱上厕所什么的,都要去后面院子。
倒是装的有吊扇。
进屋苏凌风就把吊扇打开了。
林小花好奇地瞅了眼:“这个挺凉快的。”
她对房间的环境很满意,脸上带着笑。
吊扇吹得她头发飘动,刘海打在脸上,苏凌风伸手给她捋了捋刘海。
宠溺道:“等咱们挣了钱,也买个吊扇回去,不然后面几个月够遭罪的。”
现在才6月份,最热的天还没来,进到七八月份,屋里跟个蒸笼一样,根本坐不住。
林小花皱了下眉:“挺费电的吧。”
“都是小钱,跟咱挣的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苏凌风自信道。
“行吧,要真是像风哥说的那么能挣钱,咱倒也不在乎电费。”
先收拾包裹吧,也简单,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挂衣柜就行了。
一会就收拾好。
“咱走吧,找个地方吃饭,接着咱就去干活。”
苏凌风对林小花道。
“嗯,只是,风哥,咱就剩3块4毛钱了。”
林小花有些担心道。
“没事,够我们用的,这一顿委屈下你,先凑合一顿,等挣了钱,晚上带你吃好的。”
林小花觉得风哥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
刚进城,就那么自信下午能挣到钱?
但也没多说,跟着苏凌风一块出去。
之前在镇上买的烟,苏凌风带着呢,就为了路上好问人,给人上根烟,人家也乐意帮忙。
出了旅社,苏凌风找了个人问。
只是他的问题有些奇怪,问人家哪条街的生意最不好。
连着问了好几个,每个人乍一听这话,都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苏凌风。
好在苏凌风嘴会说。
“我们是做二手回购的,想去看看有没有干不下去的店,收些东西回来。”
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对方的疑惑。
问了有七八个人,苏凌风基本摸清了,这附近就有一条街,是挨着纺织厂的商业街。
头几个月那个厂子倒闭了,好些商铺撑不下去了,都想着搬走呢。
大机遇,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苏凌风一拍大腿,林小花“啊”地一声。
“风哥,你干嘛?”
太激动,拍小花大腿上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咱赶紧过去看看,这可是大好的机遇,没有比厂子门口的服装店多的了,又是纺织厂,女员工多,服装店肯定多。”
苏凌风开心道。
“嗯,那咱快过去看看吧。”
领着林小花,俩人出发了,刚才问的时候,人家都把路给指明白了。
本来想着先吃饭的,现在打听到这商业街离得那么近,也顾不得吃饭了,先做生意。
路说近也不近,有五六里路,厂子嘛,都是建在郊区。
苏凌风领着林小花,走了四十来分钟,终于到了。
正如打听的那样,偌大的一条街,没几个人逛,好些商铺都关门了,那些开门的商铺,估计也都是在硬撑着。
可能是那些倒霉蛋,刚开店没多久厂子就倒闭的那种,老板不甘心亏钱,就想硬撑着,直到实在亏不下去了才灰溜溜地撤场。
苏凌风上一世就是在生意场上拼出来的,什么情况都遇到过。
有个朋友20万开的店,还是借来的钱。
开业后生意惨淡,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劝着他关店。
他算着成本,觉得要是就这样关店,得亏二十五六万,员工水电什么的,哪样都得亏。
不甘心,硬扛着,把员工辞了自己上,家里媳妇也跟着忙。
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在亏了40多万的情况下,实在撑不下去了,媳妇天天闹着要离婚,眼看要妻离子散,才去二手市场找人清店。
店里的东西经过这一年的沉淀,更不值钱了,跟卖废品差不多。
苏凌风就总结,做生意一定要果断,投资和撤资都一样,哪个环节多了犹豫,都要吃大亏。
领着林小花往前逛,很快就看到一家服装店。
老板娘在门口坐着,脑袋耷拉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年龄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出头,考虑这年代的人都显老,可能她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
“走,咱到这家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