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风轻轻的吹着,凄凄瑟瑟,可怖至极。
静默许久后,温珣痛苦的从血肉中,一手拖着温澈的腿,另一只手死死拽着雷野的衣领奋力爬出。
他喘着粗气,四处张望,在看到已经与血海分离的成片残魂再次朝他扑卷而来。
心中一跳,随即使出混沌瞳生出一道虚空旋涡,拼尽全力带着雷野和温珣逃出。
在魔域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山脚下,姜遇带领一行人找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准备打算在这里与雷野汇合。
夜色暗沉,姜遇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个角落,望着空中微微闪烁的星光,清清淡淡,幽美带着寂寞。
也不知为何,她的心莫明跳的很快,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皱了皱眉,望向与自己隔着一点距离的刘曜他们,似乎是在争吵什么,但又好像只是在玩闹,就连平日里一直很腼腆的安婠月更是与林若若聊的甚欢,看起来异常活泼。
嘶!
一声撕裂虚空的锐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遇先一步掠了出来,警惕警惕的注视着,虚空中的那道裂痕。
刘曜闻声与张让快步走到姜遇身边,看着裂缝中不断溢出的血水,心头剧跳,
“诸位小心,这缝隙有古怪。”张让眼神一凝,道。
忽地,一道似驴地嚎哭声音随着雄浑的混沌阴气呼啸而出,紧接着一只布满血痕的腿从中迈了出来。
众人一惊,只见温珣血肉模糊,拖着同样血肉模糊的温澈,哭嚎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出来。
温珣缓缓的望着姜遇与身后几人,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众人惊疑,不明所以,只是怔怔的望着散发着腥臭血气的二人不敢靠近,也不愿靠近。
姜遇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雷野的身影,心中一沉,立马上前一步,问道:
“别哭了,怎么就你们两个?雷野呢?”
原本昏倒趴在地上的温澈隐约之间听到姜遇的话,也在此时吃力的抬起手,一把抓住温珣衣服,气息微弱的说道:
“雷野呢?雷野呢?”
温珣一呆,立马静了下来,伸起原本拽着雷野衣领的那只手,空空的抓了几下,愣了许久后才喃喃道:
“雷野呢?”
“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你们把雷野弄去哪里了!说,这是不是你们魔族人的阴谋诡计!”刘曜冷喝道。
“雷野是御神族亲派的,你们最好不要让他出了什么差错。”张让淡淡的说了一句。
温澈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清醒过来,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怒视着温珣,道:
“我在问你!他要是又死了,我会在父皇之前杀了你!”
“什么叫又死?你们凭什么咒雷野死!”林若若怒道。
安婠月心中猛的一颤,她也想上前问清楚,但安屿生怕她的姐姐有什么危险,就是不让她靠近。
“姐姐,雷野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再说他不是魔....”安屿说道。
“闭嘴!”
姜遇立马轻喝道,阻止安屿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魔吟族的身份最好越少人知道越有好处,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天云堂的“外人”那就是张让。
“啊......去你娘的蛋,老子干死你祖宗,王八犊子,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还未消失的虚空裂缝之中,有一道血淋淋地身影,也就是雷野,浑身腾出各种光,高举醉刀,聚集出雄浑的魂力,嘶吼咆哮着,扑杀向成片的残魂。
无量的血光绽放,螭渊魔兽不知从哪再次忽然显现而出,无声无息地控制血海轰向雷野。
只听“砰”的一声,疯狂的血浪带着震塌天穹之势将雷野全身的骨头击碎,随即将他卷入死魂渊最深处。
虚空缝隙外空气越来越冷,一行人看到这一幕惊悚在原地,就在姜遇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就要冲入死魂渊之时,却被温珣拦住了。
“弟妹,我死也要把雷野带出来,你一定要告诉我父皇,我温珣不是孬种!啊.....”
温珣不断抽泣,克制心中莫明的恐惧,然后哭吼着,再次冲进死魂渊。
砰!
就在温珣冲进虚空裂缝的一刹那,螭渊魔兽眸光闪出一道幽光,化作一股无量的黑柱,猛击中温珣的腹部,将他从虚空裂缝轰出死魂渊,虚空裂缝也随即消失不见。
温珣口喷鲜血狠狠的砸落在的地面上,恐怖的冲力让周围的山峦群石瞬间崩塌,地面在这一刻出现一道十尺宽的裂缝。
温澈见状拖着微弱的身子将温珣从碎石中抱了出来,神情凝重的盯着温珣腹部的血洞。
“三哥,我好痛啊,这次不许嘲笑我了,我已经拼尽全力了,看来父皇又要对我失望了。”
温珣哽咽一声,低低地说道,随即,他重重喘着粗气,急切的说道:
“别管我,快救雷野,他更不是螭渊魔兽的对手!”
温澈没有说话,面色冰冷的将温珣轻轻的放在姜遇的身前,淡淡的说道:
“等着,三哥给你和雷野报仇去!”
他直起微微颤抖的身子,发出一声闷哼,拿出一个神果吃了下去,短暂恢复了神力。
“弟妹,死魂渊过于危险,更为恐怖,你还是不要冒然前往,你们还是留在此处,辛苦帮忙照顾这个废物。”温澈看着姜遇严肃的说道。
没有等众人做及反应,温澈眸光一闪,身影便忽地消失在原地。
在无声的黑暗中,雷野不省人事,恍惚在却感觉自己被一阵幽香笼罩着,浑身燥热,面色也越来越红。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他醒了。”一个柔软的声音缓缓的飘在雷野耳中。
“公子,小公子。”另外几道轻柔的女子声音也随即传了过来。
“小公子,快醒醒,一会那只熊妖就要发现你了。”
雷野似乎很是留恋现在这种感觉,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猛的坐起身子,彻底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