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等着给在下下套呢?那不好意思,殿下的这手段是在下玩腻的了。”
太子一听,心里一虚,眼神也是有所飘忽:“徐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徐兄的聪明才智,本宫还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徐天泽就这么盯着太子,也不说话,深邃的瞳孔里映照的是心虚的太子。
不过是一场双簧而已,他八岁的时候就和自己的二哥玩过了,甚至还从青远的手里骗到了零花钱呢,在这跟他班门弄斧,也真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徐天泽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眼神中还有着不满,但是心底却是乐开了花了。
他本以为自己主动前来,总归以后会有些不便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太子一直留给她的招数,竟然就是一个简单的红白双簧,那他可就不客气的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唉——”
“说吧,徐兄想要什么?”最终太子还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他就说按着徐天泽的聪慧,这种小伎俩用了也是白用,结果这群大老粗还觉得没毛病,徐天泽一定会上当,现下好了,直接将主动权送出去了。
“那承让了。”徐天泽立刻笑嘻嘻的对着太子拱了拱手,也没有放过一旁的工具人黄忠。
“徐大人果然是聪慧异常,倒是老夫着相了。”黄忠也是客气的抱拳行礼。
最开始得知徐天泽要来的时候,自家殿下就说将主动权直接让出去,看看徐天泽能不能直接整改一番。
但是这人都没有见到,就要头上多一个管理者,他们自然是不愿的,就算是知道徐天泽这个人物不一般又如何,要知道这世上,沽名钓誉之辈可是多如牛毛的。
等到人来了之后,他们就一直等着徐天泽出招,但是人是来了,可是根本不沾染镇山关的事务,就好像只是来游玩一番一样。
这让他们就是想要找茬都没有机会,本来他们是想要跟太子商量怎么办的,结果一听到提前送来的消息,说是徐天泽向着这边赶来了。
急急忙忙想了这么个对策,结果还是被人家识破了,只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徐天泽点点头,然后就看向太子了:“在所有的事情说开之前,我想问问殿下,他们知道多少?”
太子看了黄忠一眼,等到黄忠带着人都退下之后,才再次恢复身上的锐气。
“只知道要攻打上京城,其余的皆是不知。”
乾帝所谋甚大,要么赢、他们死,要么输、乾国成为历史。他自然不敢多说,实际上这镇山关里的人千千万,可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也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徐天泽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这镇山关可是不比舟山城,镇山关,本就是在边境,有着苍颉国和冥澜国的奸细存在,一旦稍微有点泄露。
那昌王和马征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身死他乡了,到时候苍颉国和冥澜国直接联合起来对付乾国,定然是乾国先灭亡的。
“那以后也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徐天泽直接做下决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太子,“苍颉国国君暴毙,冥澜国呢?”
“冥澜国国母昨日被刺杀,同被刺杀的还有冥澜国太上女。”太子眼中不断的闪烁着精光,“徐兄,咱们该起兵了。”
徐天泽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冥澜国边境就离镇山关有三百余里,更不要说冥澜国的国都了。
没想到这般遥远的距离,太子也能及时的收到这般隐秘的消息,看样子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可是不少的折腾,应该是不止发展镇山关的事宜了。
但是想到太子所说的消息,徐天泽心中一动,同时也有些哀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看向太子,纵使有着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徐兄,你我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太子握住徐天泽的手,言词间皆是恳切。
他又怎会不明白徐天泽的想法和不忍,但是人非圣贤,总归是有着亲疏远近之分的,他先是乾国的太子,然后才是其他。
正如徐天泽先是乾国的子民,其后才是他自己一样。
徐天泽从太子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忍,还有无可奈何,还有最后的那一抹跃跃欲试。
是了,就是跃跃欲试,乾国先乱起来,然后吸引苍颉、冥澜两国的目光,最后再是苍颉、冥澜两国争位,乾国多路扫除障碍,统一乾国。
最后在发兵苍颉、冥澜两国,实现乾国一统,从今以后乾国再无外患。
这就是乾帝、徐立、宋振江所谋划的未来,也是他们布局多年五十多年,真正想要的东西,而他们这些年轻的一辈,就是最后的一波助力,也是棋盘上最后的推手,亦是棋盘上的棋子。
徐天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的叹出来,最后他的眼神清明,看着太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太子的决定。
“那我们就发兵吧。”
太子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徐天泽转道去了书房,进入书房一刻钟之后,便是先后有着数封书信从书房之中传出,同时又有着无数的镇山关将领进入,直到日落又日升,不断的轮转。
镇山关这边有所动作的时候,飞出的书信,也有一封到了上京城龙清怡的手里。
“陛下,有百里加急。”
龙清怡看了一眼进来的宫女一眼,随后就起身在男宠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等到男宠们都离开之后,这才拿起信件看起来。
迅速的看完信件上面的消息,还没等有所动作就听见了外面喧闹的声音,龙清怡皱着眉头盯着去而复返的男宠。
“随风,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龙清怡把手中的信件对折好,拿到火烛上,进行燃烧。
虽是注意力都在被烧毁的信件上,但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随风,见随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件,一时心里了然。
“陛下,随风是陛下的人,但是那些奴才竟然敢欺辱随风,还请陛下为随风做主。”随风向龙清怡磕头,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副垂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