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冉翱的再三劝说下,孟安跟着冉翱离开关隘上的垛口,走了下来,来到后堂休憩。
半个多时辰后,章邯、司马欣、英布三人来到后堂。
章邯对孟安道:“公子!大军已经补给完毕,现在已经准备出发!”
“这么快?”
孟安原本以为补给至少有需要一个多时辰,没想到只用了一半时间。
章邯看了一眼冉翱,说道:“这可要多亏冉翱都尉!他在我们大军抵达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补给之物!为我们节约了很多时间!”
孟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此番功劳,我必铭记于心,冉翱都尉此功!待我回咸阳后,定奏命父皇!”
冉翱拱手施礼,言辞恳切道:“公子过誉了,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看到章邯、司马欣等人还是继续称呼孟安公子,而非殿下,也换了称呼。
“既然如此,冉翱都尉。我们也不在潼关多逗留了!章邯、司马欣你们二人立刻带领大军从潼关开拔!”
“英布你派出五百龙卫骑兵作为前哨探查,掩护大部队行进!”
“诺!”
章邯三人诺了一声,便转身安排事宜。
大军连夜开拔朝着颍川郡方向而去,
在通过五十里的荒区,除了惊动了一些鸟兽,也未有其他异常。
第二日上午之时,大军进入颍川郡之内。
为了避免惊扰乡民,孟安命令大军直走官道,快速行进。
他与冯毅、冯勇还有司马欣,带着几百名护卫兵,则走开小路行进。
司马欣指着远处被开垦的荒地:“公子!在开荒令后,颍川郡内也是如此!咱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了不少新开垦的荒地!就是这耕地的乡民,不知道跑哪里去!”
孟安道:“可能是因为大军行进,被这些乡民都吓跑了吧!”
天灾人祸,对于这些乡民来说躲起来是最保险的办法。
一行人在乡野间行进了一段时间,孟安远远看见一位年迈的老妪,肩扛箩篮,手牵孙子,蹒跚于田埂之间,想来是给种地的乡民送饭的。
那老妪见官家马队,惶恐之下,连忙拉着孙子跪倒在地。
孟安见状,以温和之语安抚一番后,问道:“今年的春耕如何?我看大家开垦了很多荒地!”
老妪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激动与疑虑:“是的!县令、县丞大人传达了皇帝的诏令,鼓励大家开垦荒地,还慷慨分发种子,还答应大家免税三年!这等好事,真是前所未有,可咱们这些乡里人,心里头还是免不了犯嘀咕。”
老妪说着看了孟安众人一眼:“但是县丞确实给大家发了足量的种子!”
孟安点了点头,这颍川在春耕开荒的事情上,反而做的不错。
看着那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盯着众人看的眼神,还有不知道箩篮里看着不知道什么面做成的饭团子。
孟安侧头看向冯毅:“问问诸弟兄们,谁身上还有未吃完的饼子。”
冯毅立刻询声问去,便有数名护卫拿出随身带着的饼子。
凑了十几个饼子后,孟安叫身旁的护卫拿着放入老妪箩篮里。
老妪看到这些面饼子,忍不住道:“大人们!这可是使不得!我们有什么功劳敢拿大人的吃食”
孟安看着老妪说道:“这是本公子给孩子的!老妇你一会儿转告诉乡民们!我大秦的皇帝金口玉言,既然答应大家开垦荒地,免税三年,就绝非空谈。让大家只管放心耕耘便可以,今年的冬天一定衣食无忧。”
说罢,孟安带着章邯众人踏马而去。
留下老妪和她的孙子看着箩篮的饼子发呆。
看了半晌后,小孩忍不住伸出手去要拿饼子,却又被老妪轻轻拍落,严厉中带着几分疼爱的责备:“乱拿什么!你爹、你叔都没吃饭呢!”
小孩委屈道:“他们说是给我的…”
老妪恶狠狠的说道:“给你小伢子吃,你吃了能去耕地吗?去年没粮差点把你小子卖了!你不会忘了吗?”
小孩不太懂卖了自己会怎么样,只是问道:“嬷嬷,刚刚那个大哥哥说,是大秦皇帝让咱们有了饭吃。是吗?”
老妪收拾好饼子,随口道:“对!大秦的皇帝,让我们的今年是生活有了盼头。”
说着,老妪还是掰开半个饼子递给小孩。
听了老妪的话,小孩捧着饼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原文案:河套,秦军大营,中军大帐内。
韩信站在火盆前,静静看着前方的地图。
“韩兄,冒顿单于的使者又来催了,言辞间颇显焦急。”龙且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宁静,带着几分无奈。
“他可是说了!我们两个要是再不理他,他就要和公子告状!”
“哈哈哈!”
韩信闻言,朗声大笑,声如洪钟,震得帐内火光摇曳:“只要他冒顿不是带着他的王庭投降头曼单于,他干什么都行!”
“哈哈!”龙且闻言,亦是笑逐颜开:“这你可以放心!谁都可以投降头曼单于,唯独他冒顿不可以!”
“我们前段时间的偷袭,给他弄到了八千匈奴人还有四五千多匹马,这些可都给了他!这小子居然还不满足!”
说着,韩信看向地图继续道:“现在的头曼单于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旦我们有风吹草动,他就立刻撤退!”
龙且看着韩信道:“头曼单于这老家伙狡猾如狐,还是个会玩战术的家伙!他把自己的三十万大军分成四个部分,互为犄角,互相支援。”
韩信点了点头:“而且头曼单于一定看过我们的兵法。这四个部分的人数很讲究,暗合四象之阵,彼此呼应,互为依仗。”
“每一部分都在六七万人马,我们除非和冒顿合兵进攻,否则我们都吃不下!这也是头曼单于敢肆无忌惮分兵的原因。”
韩信的话,让龙且若有所思:“若是能够想办法吃掉一部分兵力就好了!”
韩信嘴角露出笑意:“没错!公子给我来信提到,南北匈奴的这一战不易持久!”
“又要求我们此战需拿捏分寸,既要把头曼单于打疼,又不能让他伤筋动骨。我想最好的办法便是吃掉一个部分!”
言及此处,韩信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龙且看着韩信道:“公子的要求真是高。这得是你韩信将军!给我可办不到。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韩信点了点头:“是的,我欲行险招,专攻其一部,以雷霆之势,破其犄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