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淡淡移开目光,他已经没有了指望,任何女人在他这里都没用了,他也不会再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
言淑妤则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她终于从那个奇怪的地方被放出来,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可脚上的枷锁,灼热的太阳,挥在身上的鞭子,更加让她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言淑妤捂着头痛苦不已。
凌风阴沉着脸,他已经被贬为庶民,脸上还刻着字,彻底没了上位的可能,不仅无缘那至高的位置,享受惯了的荣华富贵也没了。
言淑妤不停地跟人解释她不是凌风府里的人。
“我是将军夫人,平西将军的夫人!快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五皇子府里的人!”
“凌风,凌风!你跟他们解释呀!让他们放我回去,我不是你府里的女人,我跟你没有关系!”
喊到最后,她嘶哑着声音大哭出声。
“凌风,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跟他们说,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好不好?”
凌风木然的甩开她,原本俊朗的外貌被刻在脸上黑乎乎的耻字割裂的狰狞丑陋。
耻,耻辱,他是皇帝心中的耻辱,是皇室的耻辱。
他心里一遍遍的喃喃重复着这个字,对于耳边言淑妤的叫喊充耳不闻。
“老实点!”
看守一鞭子抽在言淑妤身上,听见她尖叫,又是几鞭子挥过去。
言淑妤终于安静下来。
她满眼绝望,却没有一点办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季晏礼做的,他知道她和凌风苟且私通的事,也知道她怀了凌风的孩子,从他回了府,就冷眼瞧她上下蹦跶,只等扳倒凌风,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们全家心气儿都高,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你从嫁给我就是场算计,你事后喝避子汤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也从未看得起你。”
这是季晏礼最后跟她说的话。
言淑妤的手放在肚皮上,她终于明白,季晏礼根本不在意她,也不在意她喝避子汤的事,他有自己的孩子,对于她的那些小心思,也只当笑话在看。
嘴皮干裂,饥肠辘辘,脚底磨出血泡,身上鞭伤不断,走也走不到头的流放路。
言淑妤终于倒下了。
她下身流出了血,凌风看到皱了皱眉就移开了视线。
言淑妤看着他冷漠的表情,低低笑出了声,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她闭上眼睛,哪怕官差的鞭子狠狠在她身上抽打,她也没有再起来。
片刻,有人下马查看。
“没气了。”
然后拿鞭子圈在她脖子上使劲一勒,确定她真的的断气后,找了个土坑把她一扔,带着其他人继续赶路。
凌风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的皇子妃、侧妃、侍妾一个个倒下,凌风凭着一股气,一直走到了岭南。
没过一年,全身生疮,死的毫无体面。
被人发现时,他侧着头眼睛一直没有闭上,看着的方向,是上京城。
季晏礼一直与云茂林等人交好,又通过他们,与太子关系也十分不错,等太子继位,他这个交了兵权的将军日子照样过得潇洒。
敌国的人已经被他打怕了,在季晏礼活着的时候,他们再不敢来犯。季晏礼提前过上了退休养老的日子,但他的存在就是国家的定心丸。
程明渡长大后,也穿上了一身戎装。
少年将军,鲜衣怒马。
惠娘后来则与府里的管家看对了眼,两人搭伴过日子,背靠将军府,也算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