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男孩便将跳河的人从水底托了上来，但他自己也已经面色苍白，眼看就要体力不支了。
“哪来这么蠢的！都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洛鸣鹿只身跑来，在见到有人落水的那一刻，秦幽便凭借自身优势去寻找附近有警察驻守的亭子去了。
那他在喊什么呢？
李梓眠片刻的愣神，没一会就出来了几个人，他们皆是穿着便衣，相互看了一眼。
似有交流。
下一刻便有两人同时走出，脱掉外套跳了下去。
相比于少年的鲁莽，他们对救人有过专业的训练，没多久，便将那落水的两人带到了岸上。
警察和救护车也在这时候到场了。
看着趴在地上大喘着气的男孩，洛鸣鹿眉头紧皱着，拉住了从身旁跑过的李梓眠，直接顺手拿走了外套，比警方还有救护车都要快上一步的来到男孩面前，将外套扔在了他脸上。
洛鸣鹿直接道：“在女孩面前逞能，也不能像你这样吧？差点将自己带下去。”
男孩怔愣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刚刚见面的“大舅哥”，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逞能！”
他指着水面：“我…咳咳咳…”
洛鸣鹿已经拿出了手机：“你家里人电话是多少？跟救护车去医院做个检查，别指望我给你出费用。”
男孩的脑子已经一团乱麻了，但还分的清楚什么重要。
他没理会洛鸣鹿的询问，直接起身朝着警察那跑了过去。
李梓眠看了洛鸣鹿一眼，也跟了上去。
被无视的洛鸣鹿：“……”
刚刚还算假生气。
但现在是真的有些火大了。
就在洛鸣鹿强压怒火，恢复心平气和的时候。
“水下面，有，有人！”男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也是为了给洛鸣鹿听。他的声音格外的大。
……
……
“你知道的，我不想当一个npc，不断重复一句话。”江绩云到达现场后，看着熟悉的身影，他捂着额头满是无奈。
洛鸣鹿蹲在地面，抬头看了江绩云一眼，又再次看向河面，正在打捞尸体的人群。
“我也没办法。”他说道，“你就把我当成是悬疑文里经常卷入案件的主角得了。”
江绩云撑着腰，叹了口气：“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找到了这具尸体。”
“详细说说吧。”
洛鸣鹿点点头。
将刚刚从梁医生那出来，遇见李梓眠和他那男同学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就是撞见有人轻生跳河，男孩救人，却体力不支的事。
“那家伙在看见水草下的人脸后，被吓得不轻，乱了节奏，这才体力不支，不然的话，他是能自己上来的。”洛鸣鹿不知是什么原由，说了这么一句。
江绩云点点头：“还是这么，意外。”
洛鸣鹿：“……”
尸体很快便被打捞上来了。
那一眼瞧去，应是一个女子，手臂上甚至还缠着手提包。
两人终于动了身，走向前去，江绩云轻捂着鼻子，弯腰观察起面前的尸体来，一边嘴里嘀咕着：“得叫法医来啊…”
洛鸣鹿沉默不语。
看着江绩云戴上手套，蹲下身，拿起了那手提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没在死者身上找到重物吗？”江绩云问道。
负责打捞的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没有，她是因为被水草缠上了，这才没有浮上来。”
包中的物件很齐全，手机、钱包、身份证，还有一些化妆品…
只是钱包中的钱没有了。
江绩云眯起眼睛，一旁的同事已经上前，拿着相机给这些东西拍起了照片，钱包中空空如也的模样重点拍摄。
“有可能会是抢劫杀人吗…”江绩云一边嘀咕着尝试打开对方手机无果后，只好拿起了身份证，用自己的手机拍照，发给了在警局的同事。
按响语音：“这个人出事了，帮忙找找这个人的亲属联系方式。”
随后他又看向众人：“去调附近的监控，无论是这附近的，还是上游的，都去查查。”
因为水草，实在无法确定死者的落水点。
只好用笨办法一个一个找了。
在将证物都装入证物袋，将能做的都忙活完后，江绩云重新站了身。
看着江绩云这一副深沉的模样，洛鸣鹿不免笑了笑。
听到动静的江绩云疑惑的转过头来：“你笑什么呢？”
洛鸣鹿耸耸肩，抱着胸口好奇道：“我只是在想，你是什么时候拥有的指挥权，明明才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
闻言，江绩云有些无语：“你以为是我的能耐吗？这是那老头…啊不是，是我师父他又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无法到场，所以借给我的。”
洛鸣鹿愣了一下：“还能这样啊…原来如此。”
“抱歉抱歉，我没来晚吧？”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些声音。
两人转头望去，一个满是白头发的中年老头肩扛着箱子翻越警戒线走了进来。
江绩云简单介绍道：“那是这附近分局的法医，钱砚，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不久后就会来总局了。”
而在这时，两人方才注意到，那老人的背后跟着几个年轻人。
其中有一个，却是有些眼熟。
“顾云欢…？”江绩云像是在确认什么的唤道。
“哦，这不是小江吗？”钱砚一眼便瞧见了江绩云，朝着他走了过来，顺手递过去了一支烟。
“这尸体具体情况怎么样啊？跟咱说说…”
跟在钱砚身后的那些人，自然便是他的学生了。
顾云欢显然也是。
但她没有上前与江绩云打招呼，而是将视线放在了那个浑身气质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人身上。
那就是洛鸣鹿吗…
而洛鸣鹿也在听秦幽讲述着有关于顾云欢的事情。
但秦幽显然也不知道这姑娘居然是学这一行的，让她有些吃惊。
察觉到顾云欢在看他，洛鸣鹿回以微笑。
“小师妹，你这是认识洛家的公子啊？”顾云欢的师兄察觉了这一幕，凑过来低声问道。
洛鸣鹿早就在k市的警察间出名了，一眼认出来也不会奇怪。
顾云欢点了点头：“在h都的时候，因为一个案子，曾有过交流。”
然后她移开视线，又在附近找了起来，似乎正在寻找某个白色的身影，但显然，她没能如愿。
要不然一会打听一下…
算了吧。
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