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些人，从未给他们留过活路。
    “张首长，你的女儿，在死的时候，并没有哭哦。”
    血液滴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嘶喊也没有声音。
    或许是有人在此刻堵住了所有人的耳朵，只有充满鲜红、混乱、眼花缭乱的画面不断在人们眼前掠过。
    “你…说什么？”
    再转眼，张进谦已经将面前的男子推倒在地，一拳将人的鼻子砸烂。手中的枪顶在了他的胸口上，不断颤抖着。
    “你以为你真的能迷途知返吗！”即便自身已经非常狼狈，然而那人的双目依然满是疯狂。
    “别自以为是了！”他大吼着。
    “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是我！”
    他的试图挣扎，而他的力气，却根本不足以他从张进谦的压制下挣脱。
    张进谦的大脑已经满是轰鸣声了。
    而那男子还在说着垃圾话：“凭什么你还有选择？我不服气！”
    “开枪啊！混蛋，用你的枪打穿我的胸膛！就像我杀了你的女儿一样！”
    闻言张进谦双目怒睁，他的嘴角竟是挤出了一丝鲜血：“啊！”
    “砰！”他举起枪直接打向了一旁的仪器。
    “你在说谎…你在说谎…”张进谦捏着脑袋，站起身来自我欺骗着。
    “呵呵呵…”男子躺在地上，不断发出嗤笑，“说谎？”
    男子揉了揉刚刚被枪抵住的胸口，缓缓站起身。
    “要我跟你分享一下照片吗？”
    ……
    ……
    “报告！大仓中的男子身份已经确认。”
    警车已经将整座工厂包围。
    所有人都在向着b2仓靠近着。
    从张进谦身上的摄像头，他们终于锁定了另一位歹徒的身份。
    “那人名叫宫弧，是一位工…”
    “是一位工人。”
    闻言所有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终于，那个汇报的人率先反应过来，继续道：“宫弧今年二十五，z市人，更多的信息还在调查。”
    江绩云思索一会， 看向了洛鸣鹿：“直接进去吧？这样更稳妥一些。”
    洛鸣鹿捏了捏食指，就在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那一道女声无比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江绩云愣了一愣。
    “张进谦。”
    一声呼喊好似让所有一切全部凝固。
    “请保持冷静。”
    “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
    洛鸣鹿转过头，看向江绩云，脸上露出笑容：“我倒是认为，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再进去。”
    “要更加稳妥了呢。”
    ——“砰！”
    枪声再次响起。
    鲜血洒满了地面，张进谦近乎失去理智的脸是宫弧最后看见的东西，他的嘴角勾勒起笑容。
    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张进谦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似是并不泄愤，便再次开了几枪。
    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张进谦！住手！”
    张进谦被赶来的警方押住了，他没有反抗，听话的戴上了手铐。
    一群人上前，为宫弧进行急救…
    洛鸣鹿走上前，轻轻搭在了张进谦的肩膀上。
    “会没事的。”
    “我向你保证。”
    张进谦抬起头来看向洛鸣鹿，忽然摇头笑了。
    他被警方抬了起来。
    “洛鸣鹿。”
    洛鸣鹿没有说话。
    张进谦走过洛鸣鹿的身旁，抬头看向天花板。
    “我，应该是你最不应该拯救的那一个。”
    他被警方拉扯着向外而去。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
    “对不住你们啊。”
    “谢谢。”
    ……
    ……
    ［两名抢劫歹徒被捕！似是内讧，导致一死一伤？］
    ［两名歹徒身份曝光！］
    ［警方内部隐秘资料泄露！］
    ［又是那个身影！他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关于翼明集团，你必须知道的事……］
    就像早就准备好的那样，关于抢劫案还没有个最终定论，网络上，关于两名歹徒皆已经落网的消息便已经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炸了。
    天南大学洛鸣鹿的宿舍。
    “洛鸣鹿又做了什么！”季非和直接砰的一声推开门，将在里面吃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冯箫看来，然后又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李齐揉了揉刚刚因为激动不小心磕到手的手背：“怎么了？”
    季非和两三步向前，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自己看！除了咱们之外，洛鸣鹿的底裤都快被人扒掉了！你们看，他就连小时吃得奶粉牌子都被扒出来了……”
    李齐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这么夸张？”
    “这不是重点！”季非和喊道，抓着头在宿舍里走来走去：“这肯定是洛鸣鹿自己授意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冯箫再次看向季非和，眼神里多了一丝古怪。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激动？
    想要伸手算算，却是一不小心碰翻了汤，汤水倒在了胳膊上，很快便将衣袖浸湿。
    冯箫愣住了。
    李齐将新闻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古怪的地方，这些东西，不是在以前就曝光过一次了吗…
    啊，虽然好像又更多了些，但也无伤大雅啊。
    他也不是很能理解季非和的恐慌，抬起头来：“非和，你也不用太担心，洛鸣鹿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看着兄弟们的表情，季非和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顿了一顿，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机又拿了起来。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说，如今洛鸣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们认知中的悬疑小说作家了…”
    “他成了翼明集团的公子，任何举动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
    他微张了会嘴，最后悻悻合上。
    冯箫擦了擦袖子上的汤，不免笑了笑：“那又如何呢？”
    “什么？”两人将视线看向了冯箫。
    冯箫抬起头看向两人：“洛鸣鹿是谁，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呢？”李齐有些没听明白，云里雾里的。
    冯箫笑了笑。
    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转头望向窗外，那不断上下浮动的树叶。
    嘴角勾起。
    “只要衣裳够多、够厚。”
    “随大风刮去吧。”
    ……
    ［惊！］
    ［歹徒之一，竟是洛家公子儿时的老师！曾受到过早已亡故的洛家夫妇的青睐……］
    ［大惊！］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
    ［当日银行中，杀害了银行职工的人。］
    ——［疑似洛家公子的老师！］
    ［“会没事的。”］
    ［“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