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说:“很简单的道理啊。”
晋王和赵勋皆是一惊,晋王更是看着李希,眼神有些炙热。
“希儿,什么道理?”
“东西肯定是放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否则卢国全早就可能露出马脚了,东西只有在他眼前,他才能天天安心。”
“你查他这几天,他有表现出不安与害怕吗?”
晋王摇头,“他一直在府里,不曾出门。”
“是啊,因为他知道你查不到什么,而且当年贪下的钱就在他眼前,而你们又看不出来。”李希说。
从赵府出去,晋王府就直接进宫找仁帝。
卢国全在自己府里安静的待了几天。晋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哼,晋王还想扳倒我?做梦。”
“爹,福王来了,”卢元林进来说。
卢国全一愣,马上站起来往外走,果然就看到了福王。
“王爷,出什么事了,这个节骨眼您怎么来臣府上?”
福王这个时候是最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烦。
福王脸色不太好,“卢大人,我的人查到消息,晋王进宫了,而且还让父皇下旨查你府上,”
卢国全一惊,“不可能,晋王什么也没有查到,”
“是,本王的人现在拦下了,不过过不了两天,晋王可能就会起疑,你要早做打算才对,”
福王看着卢国全,眼神暗沉,“你自己私吞下的那些银子可要处理好,”
卢国全心惊,眼神微妙地看着福王。
“福王,你有什么办法?”
一旦晋王得到仁帝的旨意,来查卢府,
那势必会查出那的批银子。
“本王倒是有个办法,就看卢大人配不配合了。”
“臣一定配合,”卢国全低下头说。
……
很快,卢府的大孙子过生日,朝中百官很多收到了请帖,都去卢府吃了一餐晚饭。
府里请了戏班子进府唱戏,吃完晚饭就听戏。
戏班子在府里唱戏,一直唱到半夜才离开。
随着亲朋好友的离开,戏班子也收拾离开。
戏班子的道具比较多,大箱子都拉了好几车。
“这戏班子唱的真好,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
“是啊是啊,今天晚上是听够了,平时想听还都听不到他们唱的戏呢,”
“那是,卢大人面子广,咱们也算是沾点光了。”
夜已深,卢府门口也慢慢的安静下了。
远远地可以看到戏班子的人带着了五车箱子,在外人看来那些箱子装的就是他们唱戏的装备。
“大人,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卢国全收回视线,眼神落在管家身上。
“此计你知我知,福王肯定不会希望我们露出破绽。”
管家一惊,忙低下头应是。
“大人说的是,此事小的守口如瓶,未告知任何人,大人放心,”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关门,小心一些,”
另一边福王的人在城外接应,接应地刚好是十三亭。
一群人从破庙里出来,拦下前行的马车。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后面的路我们安排,”
为首的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
戏班子的人打量一番,疑惑问:“你是福王的人?”
不是约好在十三亭么,这离十三亭还有半里路呢。
“放肆,难道这还能假不成,还有谁知道你们今晚的行动。”
戏班的人想了一下,点点头,吩咐自己的人都从马车上下来,上了另一辆空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衣人招呼手下,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验证里面确实如郡主所想的一样。
“天啊,真的全部是金银,”
为首的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巾,竟然是玄陌。
“拖走,”
漆黑的夜没有月光,拉不长黑影。
他们和马车里的金银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一早,福王收到手下的消息,昨晚上并没有接到送货的戏班子。
福王脸色一冷,“这该死的卢国全,竟然连本王也耍。”
成林疑惑,“王爷,您是说卢大人并不相信您,自己把金银偷偷运出去藏匿起来了?”
“当然,怪不得他说要半夜走,就是想趁着天黑自己走。竟然把本王也算计进去了。亏得本王还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福王声音阴冷,脸色如霜,就想去卢府打一顿卢国全。
“王爷,那咱就不要管他,只要此事不牵涉到您头上来,就不会影响您。”
“哼,就怕赵勋不会放过本王,”
婚宴那天郡主回去了,肯定知道是自己暗中算计她。
赵勋和荣亲王王都开始给他下马威。
尤其是荣亲王,一出手就要把户部的人拿下。
福王如果没有了户部的支持,就如同失去了其中一个最大的后盾。
福王妃过来,听说了此事,
脸色微白,“外公不是这样人,王爷,你派人去卢府问问,别出错了。”
福王低眉想了一下,“好,你别担心,”
成林得令,亲自去了一趟卢府。
卢国全听了国庆的话,脸色惊讶,
“不可能啊,我的人说是你们收走了,在十三亭,”
卢国全眼神微微不善地看看着成林。
成林知道,此事可能真是中间出了差错。
“卢大人,你那批金银可能真丢了,”成林沉声道。
卢国全脸色微白,声音都带着颤音,
“福王的人没有接到马车?”
“卢大人,我们的人在那里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上,”
“子时?”卢国全问,当时和福王约好的子时在十三亭碰面。
“不会错,我们的人一直等在十三亭,本以为你的人晚到,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出现,”成林说。
听完话的卢国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下去。
“大人,”成林及时扶住他。
“完了,全完了,”卢国全脸色苍白地说。
一百多万两的金银,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成林得到了卢国全的确认,不久等,他要马上回去和福王说一下。
金银丢失事小,就怕查到他们这里来。
赵府老宅子,李希高兴地看着手中的信。
“哈哈,哈哈,”
绿娟几人疑惑,“夫人,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又赚了一大笔钱了。”
李希给晋王出主意,让他进宫问皇上要搜查圣旨。
赵勋说要不到,因福王有人在仁帝身边。
李希当然知道圣旨不是那么容易要到的,如果真要到了就不好玩了。
晋王进请旨,果然没有请到。
然后吓到了卢国全和福王二人。
请旨一回请不到,晋王有能力请第二回。
然后才就有了卢国全借着办孙子生辰宴,请了戏班子。
想通过戏班子来个偷梁换柱,把府里的金银运出去。
怎知这一切都在李希的预想中,让李希做了一回黄雀。
李希把手中的信点燃烧掉。
看着地上的灰烬,李希眼中露出冷笑。
想害我?我不得让你剥了一层皮。
李希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不对起他的事,一向以鱼自居的李希,并没有损到他人的利益。
福王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李希身上来。
卢国全找到那批戏班子,戏班子早就远走高飞了,一时也不好找。
“爹,福王可信?”卢元林问。
卢元林听了自己爹的话,第一反应是怀疑福王的话。
卢国全抬眼看着卢元林,“元林,你怀疑是福王贼喊捉贼?”
卢元林也不否认,只是说:“此事知道的人除了我们,就是福王了,我相信戏班子他们没有这个胆。”
卢国全听完,神色严肃阴沉起来。
“福王这是在卸磨杀驴,真是岂有此理,”
“爹,我们暂时不能动,晋王还要查我们,现在钱丢了,对我们反而是好事,”卢元林说。
卢国全沉下心思,点点头,
“对,此事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可是那么些钱,我们战战兢兢的藏了这么久,就这样被福王骗去了,我不甘心啊,”
卢元林明白自己爹的心思,当年上了福王的贼船,被福王拿着做了牛马。
现在福王不讲仁义,自己爹在心里肯定会产生怨恨。
“爹,既然如此,咱们可以为了洗脱清白,让晋王带人来咱府上查看一番,只要没有查出东西,皇上自会让你恢复官职。”
卢国全点点头,对卢元林充满了赞许,
“还是你沉得住气,你更懂事,”
次日,晋王就带人来到卢府。
卢国全亲自在府外迎接。
“欢迎晋王爷,臣自证清白,请晋王亲自来查探。”
晋王神色威严,也不多言,带着一群侍兵就进入卢府。
“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齐整的声音响起:“是,”
侍兵开始四处散开,刘千雪得得知消息,跑到前厅想问个究竟。
看到晋王亲自来了,刘千雪赶紧行礼。
然后就问卢国全:“爹,他们这是?”
卢国全摆摆手,“没什么事,你回自己院里呆着,不要阻碍他们搜查,”
卢国全对这个二儿媳妇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不过是镇国公不要的女人罢了。
刘千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她的夫君又不在府上,她有点孤立无援的感觉。
刘千雪回到自己院里,刚好见到侍兵进去搜查她的房间。
刘千雪一惊,忙上前拦着:“你们住手,不要动我的东西,”
“夫人,我们是奉晋王旨意办事,还请不要防碍我们,”
被怼的刘千雪只能忍气吞声,她不也对晋王。
更何况刚才卢国全也说了不要妨碍搜查。
很快,侍兵就归队,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搜查到。
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因为卢府看起来有点穷的样子。
有点像清官的样子。
没有收获,晋王也不失望,因为他知道,今天肯定是查不到什么的,卢府已经做了好准备才叫自己来查的。
“卢大人,好自为之。”
卢国全笑笑:“多谢晋王提醒,”
晋王花了半个月,没有查出一点线索,甚至上卢府都没有查到什么。
仁帝对晋王很失望。
以为真是冤枉了卢国全,就马上给他官复原职。
在被停职查办半个月后,户部尚书又回到了朝堂上。
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福王一派的人。
忧的是卢国全自己。
这次事情,让仁帝对他失去了信任,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微妙,更何况还是君与臣之间。
赵勋还是得了机会带李希去马场里玩。
李希为此给自己准备了三套骑马服,而且每一套都是他亲自设计的,各有各的特色。
“夫人,让我们跟人一起去吧,”小冬说。
李希摇头,“我们是去过二人世界,你们跟去做什么?”
绿娟可高兴了,只有她能跟在夫人身边。
“夫人,这次我也想骑马,可以吗?”绿娟问。
李希点头,“当然,自家马场,随便玩,随便骑。”
然后又对小冬四人说:“你们好好守在家里,好好帮我操持着家业,本郡主不会亏你们的,”
小冬四人高兴的点头。
赵勋过来接她,先是老夫人院子里请安。
“你们年轻人喜欢玩,我也不拦着,注意安全就是,”老夫人头也没有抬起来,嘴上说着话,眼睛不离经书。
赵勋点点头,然后又说:“知道了,娘保重,我和郡主会在马场多玩几天,”
老夫人只是点头。
一辆马车,四个人。
玄陌今儿个最高兴了,因为可以和绿娟独处。
玄陌和绿娟二人一起坐在马车外面驱马车,车厢内,李希吃着东西,听着赵勋说卢府的事情。
“这次虽然让卢府失了钱财,但也让晋王在皇上面前失望了。”
李希不语。
赵勋继续说:“晋王虽然是皇后娘娘长子,但性子有点软弱,有仁爱却没有手段,”
李希把上半身躺在赵勋腿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半个月的时间,晋王查的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对他太失望了。”李希说。
赵勋眸色微凝,“或许是真不好查,毕竟过去了三年,”
“过去再久也可以醒到,雁过留痕的道理你我都懂。”
“夫君,你手中也有证据吧,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样?”
李希笑着问。
赵勋一怔,然后脸上露出宠溺的笑。
“夫人竟然如此懂为夫?”
“那是,我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赵勋沉了眼眸看着李希,然后轻声问:
“那夫人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一只大掌在李希腰间流连。
惹得李希阵阵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