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已至,寒风凛冽,冰冷刺骨的空气让人瑟瑟发抖。清晨,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洁白,凌云山上宛如银装素裹,美妙绝伦。
弟子们纷纷行色匆匆,赶着去操练……
萧逸宸慢跑着,赶着去凌武殿前操练……
路过金书阁门前,看到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跪在雪地里,又退回了几步:泽雨师弟?
于是立刻上前,跑到这个瘦弱的师弟面前,蹲下:“泽雨!你怎么会跪在这?!不用去操练吗?”
薛泽雨哭泣着:“我……是我不好!惹大师兄生气。”
萧逸宸着急问:“怎么回事?”
薛泽雨:“我……我做账时不小心写错了一个数,大师兄罚我跪在这。我……都怪我,我没有好好做账。”
萧逸宸:“错了改过来不就好了吗?怎么还要罚跪啊?!这么冷的天!大师兄人呢?”
薛泽雨:“在,在金书阁里。”
萧逸宸便起身,立刻跑进金书阁……
看到凌正杨坐在桌边翻着书看……
萧逸宸:“师兄,在忙呢?”
凌正杨依然低着头:“嗯。”
萧逸宸:“外面好冷,泽雨那样跪着会感染风寒的,能不能先让他站起来去操练?账目有误,叫他改一下不就好了吗?”
凌正杨看着书:“不行,必须罚。”
萧逸宸有点着急:“你……那师兄要罚他跪多久?”
凌正杨:“早操结束。”
萧逸宸惊了一下:“早操可是要三个时辰,太久了!泽雨师弟会受不了的。师兄,要不罚他进来抄抄门规如何?”
凌正杨冷冷说道:“不行。”
萧逸宸:“你……你怎么……”
凌正杨冷冷的嗓音:“不是你该管的事。不是要操练吗?还不快去!”
萧逸宸无奈:“泽雨他,他不是故意的,那么多的账目,不小心错了一个数,至于吗?”
凌正杨合上书,起身,走近他:“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操心。”
萧逸宸突然悟到,这么直接和他说不行,那就换个态度:“正杨哥哥!你看,这种小事,跪一会就差不多了。罚太重的话,其他师弟会说你不近人情的,这对你多不好啊,是不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嘛!”说完摇了摇凌正杨手腕。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真是左右为难……
凌正杨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庞,被冻的微微发红,有几分可爱。
伸出一只手,扶上他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抚摸了几下……
萧逸宸被他的动作惊的有些呆了:他,他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不说话?
凌正杨突然把手放下:“你尽早去操练。你再不去,薛泽雨就再跪一下午。”
“不!不!我去,我这就去!”萧逸宸无奈之下,只能先离开。
萧逸宸先跑回房间,拿了件斗篷,跑到薛泽雨这,为他披上,绑好:“先披上就不那么冷了,等早操结束就不用跪了。我先去操练,操练结束就来看你。”
薛泽雨:“我没事的,逸宸师兄,你快去吧。”
萧逸宸只能先去操练了……
早操结束后,萧逸宸也顾不上吃饭,就跑到金书阁门前:“泽雨,怎么还在跪,大师兄没叫你起来吗?”
薛泽雨难过的说:“还要杖责五鞭,才可以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没有把账做好,大师兄罚我是对的。”
萧逸宸惊讶道:“什么?!这就过分了吧!”
这时,凌正杨从金书阁出来……
不远处走过来了几个后勤的师兄,其中一位手里捧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有一条三倍麻绳粗的长鞭——断骨鞭。
顾名思义,被这鞭抽几下,骨头都可能会断……
凌正杨:“把斗篷脱了。”
……
萧逸宸被吓得愣了一会:“怎么还要脱斗篷啊?大师兄,不用这样吧,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
“或者上衣脱光也行,薛泽雨,你自己选。”凌正杨冷言冷语。
薛泽雨,默默流着泪,把斗篷脱了……
萧逸宸第一次感觉到凌正杨这人简直残暴……
这断骨鞭,萧逸宸也是小的时候,其他师兄被罚时,偶尔看过几次……
萧逸宸:“大师兄,这可是断骨鞭啊!泽雨师弟知道错了,他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再想想……”
“开始!”
后勤的师兄,拿起断骨鞭,挥起,手起,鞭落!薛泽雨背上的衣服立刻裂开,看到了衣服里的皮肤也已然开裂!鲜血溢了出来……果然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
薛泽雨疼的浑身发抖,咬着牙,没有吭声……
萧逸宸看得傻了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鞭,第三鞭……快速抽打!
薛泽雨被打的弯着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背上的鲜血也止不住的流了一地……
萧逸宸这下可看不下去了,一个飞步向前!挡在薛泽雨身后,双手抱住薛泽雨的肩膀:“还有两鞭,我替他受!”
要他看着兄弟这样受罪,绝不是他的性格……这时候,必须要为这个师弟两肋插刀……
后勤的师兄有些为难了:“正杨师弟,还打不打?”
凌正杨看这场景,犹豫了一下:“打!”
萧逸宸傻了:凌正杨!你好样的,真够狠的!你给我记住了!
果然自己不是他凌正杨的例外!心碎了一地……
又一鞭手起,鞭落,非常精准的打在了萧逸宸的背上……
不出意外的——皮开肉绽!鲜血溢出……
萧逸宸疼的发抖,一阵阵寒风又钻进了开裂的伤口,加剧了疼痛:从小到大,他可是从来没有被这样杖责过,今天真是见市面了,看到凌正杨真面目了!
“算了!不打!”凌正杨说道。
还有一鞭,总归是没有打下来……
萧逸宸内心:算你有点良心!你这残暴的人!
后勤的师兄们,听闻,立刻停止,收起了鞭子。
“麻烦两位师兄带薛泽雨去疗伤。”凌正杨淡淡的说。
萧逸宸这才松开手,让其他师兄背起薛泽雨,去疗伤了。
萧逸宸还天真的觉得凌正杨可能会过来扶他一下……因为确实太疼了!
“怎么?还不起来?还想再打一鞭吗?”凌正杨冷淡的说。
萧逸宸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起来!”于是拿着剑,抵在了地上,慢慢站起身来,一旁的后勤师兄不忍心看着,上前扶了他。
“带他去拿药吧。”凌正杨说完,便离开了……
萧逸宸内心:凌正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感觉他是如此的陌生,冷酷无情,自己真是高看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失落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