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大费周章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道别?”航志语看着亚斯德捡起笔记的封皮
亚斯德看着封皮与花“应该是吧”
封皮已经不再是[遗骸]了,他普通的就是可以随便在一家文具店买到的东西
花还是忘忧草,四散而去的笔记书页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听音]的监听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完全消失了
亚斯德将花朵别再自己的头发上,用魔法固定,橘黄的花与金色的头发相互映射一如落日,亚斯德看着手里的封皮“遗骸可以消失的吗?”他转头询问
遗骸同之前所说,是能力者自我的痕迹,也是能力者回来的道标
但现在[创生]的遗骸[幻想笔记]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厄瑞拉大概回不来了
在场的人没人知道,说来新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观测到[遗骸]消失
“...”亚斯德只剩沉默
[创生]不是厄瑞拉,但[幻想笔记],厄瑞拉的遗骸认同了,她允许[创生]带她一同离开
亚斯德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不能指责一个早已得到答案的问题
“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做”亚斯德叹了口气,不合时宜的想法终于彻底死去,一如以往的无数次拒绝,厄瑞拉总是相当绝情
......
荒诞又突兀的闹剧结束
众人回到了餐厅
“额...所以厄瑞拉到底是谁?”航志语的疑惑终于被说出,这让他好受不少
“我来解释把”亚斯德阻止了准备解释的海洋
“在以前事务所的名字还不是[深海]而是[生命]”亚斯德再一次回忆起过往
“厄瑞拉,[创生]就是[生命]事务所所长,我和摩拉在那时就是事务所的成员了”
航志语继续提问“那后来呢?”
亚斯德的表情变得奇异,不忍与不解混合,似乎就连回忆都充满着迷茫“然后在4年前,厄瑞拉不知为何,突然[自我异化症]爆发,变成了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看到[扭曲之纹]布满她的全身,有一个白色的动物突然出现与她说了几句话,我甚至无法靠近,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亚斯德变得沉默,似乎不再想谈起这件事
就在海洋思考是不是要代为补充时,亚斯德再次开口
“厄瑞拉在那之后就从地球上离开了,然后他来到了8.2光年外的一颗土质行星上也就是现在的[利维坦],后在七个月前被海洋杀害”亚斯德在说完之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被海洋杀的时候死的,还是在他[自我异化症]爆发的时候死的”亚斯德的情绪逐渐稳定
说到[自我异化症]爆发...航志语想到了恩妮
在[圣人]事件的最后,恩妮自我的形体展露,从现在来看这就是[自我异化症]
自我不断膨胀,身体无力包裹自我的探求,自我便撕开身体,亲手触摸现实
恩妮当时的状态可以总结为自我的[撕裂]
这刚好与亚斯德口中的厄瑞拉的状态很像
航志语有幸瞥见了恩妮自我形体,所以他知道当时恩妮的心理状态
“是,自我的形体吗?”航志语提问
“什么?”亚斯德反而疑惑于航志语的提问
“恩妮...”航志语看向恩妮征求同意,恩妮作为当事人也想到了自我的形体的可能,恩妮点头同意航志语的请求
“恩妮曾经爆发过[自我异化症],当时他自我的形体完全外露,他的状态和厄瑞拉的状态很像”航志语解释他为什么提问,但亚斯德表现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我的形体的存在
“自我形体外显,到现在都只是个还没有被证明的理论,你们倒是给证明了”帕洛德发话,他当然知道自我的形体,但自我的形体外露到现实倒是第一次被证明
“只有能力者的自我会强大到拥有形体,而能力者本身就少,所以没有自我形体在现实外露的记录”帕洛德莫名拿出了笔记开始记录
“我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但,我当时陷入了一种...[撕裂],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仿佛一切都变得痛苦,我的思维变得反复错乱,一切都混合在了一起,我...”
“啪”
帕洛德打了个响指打断了恩妮的思绪“这种事就不要详细回忆了,反复回忆的思绪变成思维反射的”
“抱歉,总之就是这样”恩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样吗...”听到航志语和恩妮的经历,又一个不合时宜的思想燃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厄瑞拉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我要知道,我要知道原因,我要...*
*为她报...*
亚斯德看到了掉落在餐桌上的花,刚才的思绪失控让亚斯德的魔力短暂失效,本来别在亚斯德头发上的忘忧草就这么掉了下来
“...毫无意义啊”亚斯德露出苦笑,他又将花别到了头发上
......
简短的交谈结束,众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亚斯德回到了事务所
回到了位于地球的,在尼维萨威尔北边的一快荒原的
孤零零的矗立着的一件房屋
他看起来与多年前无异
摆放在门口的绿植如同死物般永不凋零,房屋也不曾积灰
就仿佛一张照片永不褪色的照片,这里被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在不远处有一个墓碑,上面无字,下面无物,看起来就像被某人随意放在这里的一块石头
“你一直都是这样”亚斯德用魔法挖开了坟墓
“拒绝总是如此彻底,不容拒绝,而我,又总是无话可说”亚斯德将封皮轻轻放入了坟墓
“我早该把你从那间‘尸骸’陈列室里面拿出来的”亚斯德注视,哀悼
“我总是期待你可以从笔记里面走出来,却又不敢触碰这本笔记”亚斯德将封皮缓缓掩埋
地面分割了生死,阻隔了思念,也划清了现实
不是所有的死者都要回归大地,但厄瑞拉喜欢有生命的地方
“你的道别是如此完满,我无话可说”亚斯德为厄瑞拉献上祈祷
思念化作眼泪,哭泣即是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