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枫很后悔。
后悔自己睡觉之前没去上个厕所。
现在倒好,憋在了床上。
他倒是可以起来去尿个尿,但如此隔音很差的房间。
很有可能一个动作就会惹得对方有所察觉。
若是不以为然还则罢了。
若是真的以为自己在监听,那很有可能他们会马上采取撤退行动。
这等的打草惊蛇,便会让梁丘枫先前的所有努力,瞬间前功尽弃。
所以,他只能忍着……
‘吗的,要不是旁边有人躺着,我怕明早起来被人笑话,老子我特么早就尿床了!靠!咱得顾及脸面啊!’
好在的是,过去了漫长的时间后。
梁丘枫听着隔壁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十分钟之久。
他这才是焦急又小心翼翼的起身。
经过一番畅快淋漓的释放后,他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
身边,幽香入鼻。
那是王娟身上香囊的味道。
转头看去。
这舞女此时睡的香甜,估计就算是在她耳边放炮,也不一定会醒过来。
这反倒是成为了梁丘枫行动的最佳助力。
明天,主要的任务,便是跟踪观察徐彩儿,随后将自己获得的情报,交给上级和平鸽,也便是陈和平了。
之后,陈和平会如何的行动,那不是他要关心。
梁丘枫只想拿钱走人。
毕竟,完成了任务,还将获得系统的奖励。
那才是他所期待的。
就这样,一晚上在大家各有心思中度过。
王娟的醒来,惊扰了梁丘枫。
双方下了床,梁丘枫还趁机一把抓了下她的屁股。
还别说……
真特娘的翘!
在对方的娇嗔中,二人相互依偎着离开。
“包子!热乎刚出炉的包子啊,哎呦,这位爷,您来个包子?”
“嗯。”梁丘枫拿着零钱递了过去:“两个肉包子,再来一碗粥。”
端着早餐,梁丘枫蹲坐在路边的小凳子上大快朵颐的吃着。
上午八点半,杜发离开了。
九点,梁丘枫看到了徐彩儿。
但她并没有像梁丘枫所想那般去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简单的买了份糕点,然后回到了舞厅。
九点二十,一号客房的窗打开,出现在窗前面的正是徐彩儿。
来到了斜对面的茶馆,梁丘枫坐在这里喝着茶,漫不经心的看着。
她发现徐彩儿就是在打扫卫生,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常行为。
打扫完卫生后,徐彩儿来到大厅,和一些舞厅的姐妹们坐在一起喝茶嗑瓜子,聊着男人的话题。
‘看来……这徐彩儿传递情报的手段很单一,便是那电报机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的三点了。
舞厅马上要开始今天的营业了。
到现在徐彩儿还没有其他行动,那结果便已经很了然了。
走下了茶馆二楼,从后门离去。
他不会走前门,那样自己会出现在舞厅的前面。
若徐彩儿真的是一条大鱼。
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这等反侦察的手段呢?
……
霞飞路。
法租界最长的一条道路,站在霞飞路1号的门前,向前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早在三十多年前,初次建成的时候,是叫西江路的,后来又叫做宝昌路,十几年前才改成了霞飞路。
而在之后,又经过了几次名字的变迁,最后成为了淮海中路。
走在这里,梁丘枫感受到了旧上海的繁华和人气。
周围的商铺,处处透露着异国风情,无比的高雅。
一个个弄堂口,是一家家商铺,水果、百货、香烟、服饰等等,应有尽有。
只不过此时不是下班时间,虽说有些冷清,但也绝对比其他的商业街要繁华上数倍了。
霞飞路39号。
梁丘枫驻足在这里。
幸福烟社。
看着这烟社,门口一脸上带着胡茬子的中年男子正扇着扇子,热情的问着过路的人要不要买一包烟。
整条街上,开烟社的太多了。
若是你没有揽客的手段,脸皮薄?那你绝对混不下去的。
“呦?这位爷,来包烟抽抽?”
梁丘枫笑着点头:“老板,有没有上周刚到的呛烟?”
“哦?这位爷识货。”老板笑了笑:“老刀牌香烟,要不?”
梁丘枫点点头。
老板笑了笑:“那行,老板,你跟我来吧,这烟刚到,我还没来得及收拾,都放到上面小屋里了。”
说罢,梁丘枫自然的跟着老板走了进去。
绕过烟社,是一向上的楼梯。
来到二楼,二人继续向里走着。
来到一间房前,烟社老板不经意的敲了下门,随后带着梁丘枫来到隔壁。
“这位爷,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烟。”
说罢,老板进门拿烟,仅仅十几秒钟,一包烟到手,梁丘枫付了钱,这老板独自离开。
正当梁丘枫跟在身后准备离去的时候。
刚才老板敲门的那间房门被推开。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丘枫的老熟人,现在的上级,陈和平,代号‘和平鸽’。
“呦?这不是青帮的梁丘兄弟吗?嗨!你还记得我不?上次,我那服装工厂被一帮小崽子找茬,还是你和兄弟们帮我摆平的,嗨!虽说咱给了保护费,但这事情,我一直想着感激下。”
陈和平直接揽着梁丘枫的肩膀,边走边说:“这样,咱们先去喝喝茶,晚上,哥哥我请你吃顿饭,到时候你叫上那些兄弟们一起来怎么样?”
说话间,二人推门走进一间房。
别有洞天!
这竟然是个隐藏在居民中的茶馆。
“呦?陈老板,今个这么清闲呢?”
“是啊,刚卖出去一批衣服,有点闲钱,也就清闲不少,这不,刚碰到以前一帮过我的小兄弟,正巧路过你这,老板,先来壶热茶,要好茶叶啊!不好喝我可是要骂娘的!”
“得嘞,你们自己找地方坐!”
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梁丘枫从进来开始,便仔细的打量着。
墙壁上满是烟熏的痕迹,还有一些吐出来干掉的茶叶碎。
老板看上去六十多岁,身形有些佝偻,穿着破布长衫,裤子上满是布丁。
在前面,是一座灶台,灶台之上,坐着水壶,壶嘴冒着热气,依稀能够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伴随着水翻滚的咕嘟声。
老板黑发掺着白发,脖子上挂着一条发黄的毛巾。
看着陈和平的出现,老板顿时呲着一口大黄牙笑了出来,还用毛巾擦了擦汗。
二人落座。
梁丘枫反倒是看着那灶台怔怔出神。
老虎灶……
真是有年代感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