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翠儿满是嘲讽地看着苏辞,眼神充满了挑衅,似乎在说我不告诉你,你能奈我何。
然而,不过十息,她的神情就变成了恐惧和绝望。
假翠儿只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痒,越来越疼,而且这痒和疼渐渐深入,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痒、发疼了。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阿芙蓉。
她会死心塌地的帮着花蝴蝶,除了本身就爱慕他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被阿芙蓉所控制。
她本以为这世间的刑罚没有什么比得上阿芙蓉的发作,所以她有信心能够扛得过审讯。
只要花蝴蝶没有收到她的传信,他肯定就知道是行动失败了,然后来救她。
退路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所以被抓住时根本不慌。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些江湖人的手段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假翠儿疯狂地想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以缓解那蚀骨的痒痛,可被定住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强忍着,双眼布满血丝,泪水混着汗水流淌下来,喉咙里发出“霍霍”的闷哼。
苏辞见差不多了,便朝她打出几道劲气,缓解了她的痒痛,顺便解开穴道。
假翠儿瞬间瘫软在地上,慢慢蜷缩起身子,不停地喘着气。
苏辞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问道:“如何?现在可以说说看花蝴蝶藏在哪里了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说……我……说。”假翠儿颤抖着嗓音,断断续续道。
“他……他现在就藏在……在知府的府上……我今天晚上先……替他踩点。然后,明天早上去李记买东西……再把消息传递出去。晚上的时候……他再来撸人。”
“花蝴蝶不可能在知府府上!你在撒谎!”
屋内突然响起一声怒喝。
苏辞扭头看向门口,原来是杨昀春过来了。
苏辞诧异道:“杨大人怎么过来了?”
李莲花:“守在屋外的监察司的人发现了不对劲,去请杨兄过来的。”
杨昀春冲苏辞点了点头,脸色难看地盯着假翠儿。
假翠儿瑟缩了一下,偏过头,不敢与杨昀春对视,“大人,我没有撒谎。他真的在知府府上。”
李莲花若有所思地看着假翠儿,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
苏辞皱了皱眉:“杨大人,你为何这么笃定花蝴蝶不在知府那?这假翠儿会易容,也许她帮花蝴蝶易了容,所以他才能躲藏在知府家中。”
杨昀春解释道:“苏神医,你有所不知,这越州知府乃是我亲生父亲的知交好友,我在越州的这段时间里,有部分时间是住在他府上。
而且,知府府上前前后后排查过三遍,所以我才说花蝴蝶不可能在知府的家中。”
苏辞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假翠儿,“看来翠儿姑娘是个受虐狂啊,很喜欢被虐。不如,再体验一次生死符的滋味?”
李莲花:“阿辞,杨兄,她应该没有撒谎,只不过是隐瞒了一部分没说。
比如,花蝴蝶确实是藏在知府的家中,但这个“家”指的是哪里,就有得说了。
或许,是指别院,又或者是指郊外的庄子。”
假翠儿闻言,脸色灰白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立即求饶道:“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了,花蝴蝶是……是藏在知府东郊的庄子里。”
她隐瞒花蝴蝶的行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要花蝴蝶没有落网,她就还有用,不会死。
但是现在,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只能对不起花蝴蝶了。
苏辞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李莲花:“莲花,你太厉害了。人还真是藏在庄子上啊。”
李莲花笑了笑,看向杨昀春:“杨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杨昀春抱拳行了一礼:“多谢二位的帮助。你们先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告辞。”
说完,像拖死狗一样的拖着假翠儿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官府就出了公告,告知百姓奸杀女子的凶手落网了。
但,杨昀春在抓住花蝴蝶后,脸色却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