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纪汉佛和白江鹑从外面回来,得知苏辞来了百川院,就想着设宴招待她,被苏辞拒绝了。
她承认自己是在迁怒佛白石三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就凭他们三人选择包庇云彼丘,她就不可能对他们没有意见。
她没找他们麻烦,已经是看在他们还记挂着李相夷,没有彻底狼心狗肺的份上了。
想着从百川院弟子口中打听到的消息,抬眼看了眼云彼丘住的方向,苏辞神色一暗。
云彼丘,你这么喜欢碧茶,等会就让你也尝尝看,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不用谢哦。
苏辞一直等到了深夜,才起身去向云彼丘的院子。
一路上,她特意避开巡逻的弟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云彼丘门前
“扣扣。”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惊醒了正在浅眠的云彼丘。
云彼丘坐起身,披上衣服,疑惑地问道:“是谁在外面?”
“吱呀~”一声,门被用力地推开了。
云彼丘眉头紧皱,看着走进来的苏辞,不解道:“是你?苏姑娘,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完,就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听着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苏辞一个眼神也没给云彼丘,静静打量着他的住处。
房内很简陋,根本不像是百川院院主的住处。这里只有一张木床,床板上没有垫褥,连枕头都没有,屋里到处都是裂缝,四处都是灰尘。
云彼丘喘了一口气,压下嗓子的痒意,有些不悦道:“苏姑娘,在下要休息了。若是无事,还请你离开。”
苏辞打量完房间,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到云彼丘身上。
只一眼,她就看出云彼丘曾经受了重伤,又没好好调养,以至于落下病根。
苏辞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云院主,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听了这话,云彼丘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云彼丘疑惑道:“苏姑娘,我有得罪过你吗?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请离开。”
云彼丘虽然不知道苏辞为什么对自己的恶意那么大,但也知道她来者不善。
于是,他再次开口赶人:“苏姑娘,请回吧,否则,别怪在下失礼了。”
苏辞不在意地笑了笑:“啧啧啧,都说云院主有‘美诸葛’之称,读书万卷,有状元之才,怎么却这么没有礼貌呢?哪有一见面就把客人往外赶的?
可见啊,你那礼义廉耻都学到狗……啊不对,是学到白眼狼身上了。”
云彼丘怒道:“苏姑娘,念在你对四顾门有恩,我不与你计较,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苏辞:“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完,一计芙蓉并蒂打过去,定住了云彼丘的身形,然后使出厥阴指打断他的运功,接着太阴指、商阳指、阳明指接连打出,直把他打得吐血,没有了反抗之力。
苏辞走到他跟前,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口掐着云彼丘的脖子就给他灌了进去。
她拿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了好几遍碰过云彼丘的那只手,然后嫌弃地把手帕毁尸灭迹。
云彼丘狼狈地趴在地上,捂着脖子,把手指伸进喉咙,想要呕出刚刚吃进嘴里的东西。
他一边干呕一边怒视苏辞:“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辞辣眼睛地移开视线,笑眯眯道:“是好东西哦。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呢,你一定会喜欢的。”
像是想起什么,苏辞伸手点了云彼丘的哑穴,还一脸歉意地冲他笑了笑:
“云院主,等会你会有点疼,所以为了防止你叫出来打扰别人休息,我只好点了你的哑穴。你多担待点哈。”
话音刚落,云彼丘就疼得青筋暴起,张大嘴巴想喊出来。可惜被苏辞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嚯嚯嚯”的声音。
最后,他疼得受不了了,在地上打滚。
血管里有黑色的东西在蔓延,所到之处让云彼丘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一股灼热的痛感迅速扩散开来,如同烈火般烧灼着他的身体。
恍惚间,他看到了门主浑身是伤地质问他为何要背叛自己,为何要给自己下毒。
看到了死去的十六个四顾门弟子血肉横飞的身影向他走来,鼻尖似乎还闻到了火药和皮肉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