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闻言,神色微凝,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份淡然与超脱。
“鲲鹏之事,确实是我误他,他对我不满也在情理之中。”红云的声音温和而低沉,每一个字都透着几分自省与无奈。
云逸:什么叫对你不满,他分明是想杀了你,好吧!
“红云前辈,依我看,那鲲鹏对你是恨之入骨,一旦找到机会,定会对你下死手。”
红云听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份苦笑之中却包含几分无奈与包容。
“云逸小友,你言之有理,鲲鹏心中或有怨恨,但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黑白分明。昔日之事,我虽有错,却也非有意为之。我始终相信,心怀善念,终能化解世间一切仇怨。”
云逸:你要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好,真当已经实现共产主义了。
“前辈,您的善良与宽容令人敬佩,但面对鲲鹏这样的强敌,不得不防啊。他若真的心生杀意,你却依旧这般,只怕是会身死道消。”
一旁的镇元子终于按捺不住,眉头紧锁,插话道:“红云老友,你虽心向善道,但也不可太过天真。鲲鹏非等闲之辈,其性情暴烈,睚眦必报。”
“你此举,只怕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我等修行之人,虽应心怀慈悲,但在自保与护道之间,亦需有明确的界限。”
红云闻言,沉默片刻,目光在云逸和镇元子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认真考量着他们的建议。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镇元子道友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执着于过往的恩怨了。云逸小友,你提醒得是,我应当更加谨慎。”
云逸看着红云嘴上说着小心,面上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不禁无奈。
【洪荒老好人的名头,果然不是白叫的啊!】
“前辈,您虽已决定谨慎行事,但在我看来,仅仅如此仍不足以防备鲲鹏的狡诈与狠辣。”云逸再次开口提醒。
“他既已对您心生恨意,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以报复的机会。”
红云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为何你会觉得如此?我虽知鲲鹏性情,但若能以诚心相待,难道就不能化解这份仇恨吗?”
云逸:大哥,我愿称你为真正的大圣公。
“不能,前辈,你毁去的可是他的成圣之机,这可是断了他的道。如此大仇可谓是不共戴天,又岂会,因为你的诚信相待而化解!”
红云听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云逸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依我看,哪怕是你再小心,不出五庄观一步,也没多大用?”
“嗯?”红云皱眉:“这是为何?”
镇元子也满脸疑惑:“鲲鹏虽然实力强,但他还不敢来我五庄观撒野。况且我镇元子虽然是吃素的,可我不是吃素的!”
云逸:你们两个难怪能玩到一块。
“镇元子前辈的实力自是不用多说,手握地书,圣人之下足可排到前三。就算是太一,手持东皇钟,也不见得能胜过前辈。”
镇元子闻言,单手扶须,一脸自傲。
云逸看得无奈。
【这就是所谓:淹死的人都是有用高手吗。】
“五庄观有两位前辈坐镇,鲲鹏自然是不敢来犯。但两位前辈切莫忘了,鲲鹏如今贵为妖庭妖师。”
听到这,红云、镇元子终于明白云逸想说什么,不自觉的皱眉。
红云更是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镇元子,又看向云逸:“小友,你的意思是说,鲲鹏会调动妖族大军,前来攻打五庄观?”
“不错。”
镇元子思索片刻,分析道:“如今巫妖两族对立,太一、帝俊应该不会同意鲲鹏如此大动干戈。毕竟我与红云皆不弱,必定会让妖族损失惨重,这对他们和巫族的争霸极为不利。”
“镇元子道兄,说的在理,只要太一、帝俊不失智,不会让鲲鹏胡来。”红云附和。
云逸摇摇头:“两位前辈你们还是太天真了,还是让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吧!”
“我敢说鲲鹏调动妖族大军,攻打五庄观是必然的,甚至太一和帝俊都会参与。”
“哦?”镇元子、红云瞪大双眼,看着云逸。
“第一点,自是不必多说,红云前辈和鲲鹏有仇,鲲鹏必定会在一旁鼓动;”
“第二点,因为两位前辈实力太强,虽然你们一直保持中立,但这次不一样。”
“第一次凶兽量劫,那时候凶兽是左右族群的公敌,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你们。第二次龙汉量劫,先天三族互相攻伐,也没有时间理会你们。”
“但这次只有巫妖两族争霸,一切变得不再一样。”
“当两族达到巅峰,必定会裹挟洪荒万族站队并参战。小的族群可能还好一点,不会被两族看上。”
“但两位前辈不一样,你们的实力摆在这,两边谁都不放心你们,这时候要么是盟友,要么是敌人。”
“而以红云前辈和鲲鹏的仇怨,想做盟友已不可能,只能是敌人。”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两位前辈身后没有圣人,但却有地书、人参果、九九散魄葫芦这等先天灵宝。”
“这些宝物,都足以让任何一位大能眼红,更何况是正在争雄天下的妖族。”
“太一与帝俊,作为妖族的双王,他们虽非嗜杀之辈,但在大局面前,个人的情感与道义往往要退居次席。”
“妖族要壮大,要一统洪荒,就必须扫除一切潜在的威胁,包括那些实力强大却保持中立的存在。两位前辈的存在,无疑是对妖族霸业的一种阻碍,因此,他们很可能默许甚至支持鲲鹏的行动。”
红云听后,沉吟片刻,道:“云逸小友言之有理,我等确该早做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云逸小友所言极是,我等虽不愿以恶意揣度他人,但世事无常,不得不防。”镇元子闻言,面色凝重,自己与红云虽无意参与争斗,但世事往往不由人。“只是,我五庄观与世无争,又有何法可避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