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李俶二人一前一后,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进殿内。只见他们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给太子殿下、广平王殿下(皇兄)请安!”声音整齐而洪亮,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太子面带微笑,一边稳步往里走着,一边抬起手轻轻一挥,示意大家不必多礼。他的动作优雅自然,尽显皇家风范。
众人见太子如此示意,便静静地等待太子和太子妃入座之后,方才再次齐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随后,众人才小心翼翼地谢恩起身,重新落座。
李俶则先是向太子妃行了一礼,恭声道:“儿臣见过母妃。”待太子妃微微点头表示回应之后,李俶这才彻底坐定下来。
说起这繁文缛节般的行礼之事,刚刚穿越而来之时,刘靖玥倒觉得还算能够接受。毕竟那时,独孤靖玥已经与独孤靖瑶两姐妹相处得颇为融洽,相互之间行礼并不频繁。而且,在云南的时候,她可是数一数二身份尊贵之人,向来只有他人向她行礼的份儿。
然而,自从来到长安之后,一切就变得截然不同了。这里的礼仪规范繁多且严格,起初她着实感到有些不适应。每次行礼时,心中总是忍不住犯嘀咕,但随着在长安居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突然传来,将正在沉思中的刘靖玥一下子拉回到现实当中。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上方的太子妃。只见太子妃微微侧过身,看着李俶,轻声问道:“俶儿,你可知晓靖瑶和靖玥将要返回云南之事?”
李俶微微颔首,面色平静地说道:“儿臣知道此事,不过也是直到昨日方才知晓的。”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沉稳的气质。
此时,太子听闻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目光随即转向独孤靖瑶和刘靖玥,开口问道:“哦?原来如此,那你们这是准备要回去了吗?不知打算何时启程呢?”
独孤靖瑶从容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我们计划于两日后启程返回云南。”她的语气坚定而又不失礼貌。
一旁的太子妃闻言,微笑着插话道:“刚刚还在念叨着你们尚未归来,本想着这件事由我来代为转达给殿下或是俶儿,好让他们安排一些得力之人护送你们回云南去。”
太子听后,亦是朗声应道:“太子妃所言极是,你们两个小姑娘家,此去路途遥远,难免会有诸多不安全之处。孤自当派人安排些武艺高强、办事稳妥的人手,一路护卫你们平安抵达云南。”
独孤靖瑶与刘靖玥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站起身来,向太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齐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关怀与照顾!”
太子面带微笑地向她们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然后温和地说道:“你们实在是太客气啦。快快入座吧!不必拘礼。”
待到这两人依言重新落座之后,原本神色轻松的李俶突然之间变得极为严肃,他挺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对着太子妃说道:“母妃,儿臣这里有一件事情,还望能得到您的指示和教诲。”
太子妃看到自己的儿子露出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紧地盯着李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俶儿此番如此郑重,究竟所为何事呢?”
李俶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始讲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昨日,靖瑶来到了儿臣的府邸拜访。然而那时儿臣尚未退朝归来,所以靖瑶便在正厅耐心等待着。谁曾想到,平日里一直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秋雨竟然会突然跑到前厅去,并且当着靖瑶的面,一口一个要求,声称要让靖瑶在嫁入王府之后给她提位分。靖瑶自然是没有应允她这样无理的请求,结果那秋雨便当场在正厅哭闹不止,引得府中的众多下人纷纷前来围观。”
听到此处,太子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她轻声说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宫当初之所以把秋雨赏赐给你,正是因为觉得她性格稳重,做事靠谱。却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也是个心怀野心之人!”
刘靖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听着旁人讲述自己姐姐昨日前往广平王府后的遭遇,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闷气。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拉扯独孤靖瑶的衣袖,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姐姐,你被人这般欺负,怎生都不肯跟我讲啊?”
独孤靖瑶微微垂眸,同样轻声回应道:“与你说了又能怎样呢?无非是多让你忧心罢了,倒不如不说,免得平白增添烦恼。况且,如今这不还有殿下嘛!”
刘靖玥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对啊,这里的独孤靖瑶与电视剧里已然不同,独孤靖瑶身旁有李俶相伴,更有太子和太子妃的庇护,的确无需像前世那样依靠自己这个尚显稚嫩的小娃娃来为其出头了。
然而,尽管如此,刘靖玥内心深处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愤懑之情。思及此处,只见她霍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着太子和太子妃行了一礼,然后郑重其事地道:“恳请太子、太子妃为姐姐主持公道!”言毕,竟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重重地叩头下去。
太子妃赶忙让许嬷嬷上前将刘靖玥扶了起来,太子妃道:“靖玥放心,本宫定会给你姐姐一个交代。”刘靖玥闻言自是知道,这就已经足够了,便由着许嬷嬷扶了起来,而后坐回了座位。
而后太子妃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俶儿,她这番做法,可有人唆使?”毕竟之前秋雨在宫中就是个沉稳的,入了广平王府一年多也都是做自己分内的事,不太可能突然有这种举动。
李俶嘴角微微上扬道:“母妃英明,经查证确实有人唆使她,目的是希望靖瑶对儿臣失望,破坏儿臣与靖瑶的感情。”
太子问道:“可查到背后之人?”
李俶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人做的十分谨慎,没有人看到那人的真容。连秋雨都是被人掳了去,那人隔着屏风与她交谈,所以连秋雨也未曾见过此人。那人拿她的家人威胁于她,她才会如此做。”
太子脸上带了一丝愠怒:“大胆!竟然敢把手伸到广平王府内院!着实可恶。”
太子妃虽也恼怒,但还是要找到这个人才是症结,于是问独孤靖瑶:“靖瑶,你可有什么仇家?”
独孤靖瑶思索了片刻,脑海里其实有大致人选了,于是道:“回娘娘,仇家说不上,但确实有得罪过人,但大概率也是因为被皇上赐婚。”
太子缓和了声音道:“你说说看?”
独孤靖瑶有条不紊地道:“一个便是崔彩屏,还有一个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不过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是庶女,而且又被家法伺候,关了起来,估计不是她。崔彩屏可能最大,她也已经解了禁足,不过咱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李俶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道:“那便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