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这一生产组人比较少,只分了两头母牛和一头小牛犊,饲养员的工作轻松了不少。王永才得了空闲,就把牲口交给秀梅娘喂养,自己却和李堂村的“二滑溜”偷偷去倒腾牲口了。现成曾经在河湾集牲口市上见过他们两次,但碍于亲家的面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时间一长,组里人就有意见了,这让现成感到很为难,所以决定要找这位亲家公谈谈了。
王永才倒腾牲口尝到了甜头,哪里还顾得上喂组里的牲口,把两头母牛交给秀梅娘后,自己就整天到处闲逛。现成去找过他两次,都没见到人,就对秀梅娘说:“永才兄弟要是不愿意干这差事,我再找人就是了。”
秀梅娘听了亲家公的话,感觉事情不太妙。等永才晚上回来,连忙让他去给亲家赔个不是。永才听了媳妇的话,不敢怠慢,提了两瓶二锅头,急匆匆地来到了现成的家。
现成正坐在屋里喝茶,见永才提着两瓶酒进来,沉着脸问道:“亲家,你一天到晚忙得很啊,晚上也见不着你人,现在怎么得闲了?”
永才心里有鬼,哪敢坦然答话,连忙放下酒瓶,从怀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现成,笑着说:“哥,你别生气,你抽烟。”
“我戒了,要你一盒烟干啥?”现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永才知道亲家还在生气,只好陪着笑脸,傻笑着说:“戒了?嘿嘿,哪能啊?好哥哥,你快接了吧,快种麦了,我出去倒腾了几头牲口,嘿嘿——”
“我说亲家,你干脆买工分吧,天天去倒腾牲口算了,只喂两头牛是不是有点屈你才了?”现成接过烟说道。永才连忙掏出火柴给他点上,笑着说:“哥,瞧你说的,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改啥?我看你不用改。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脑瓜灵,倒卖牲口是把好手,正好适合当前发家致富的形势,你日子过好了,哥也跟着沾光不是?”
“哪里哪里?哥有话直说,千万别挖苦我。”
“哥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永才啊,咱们是实在亲戚,组里的社员都看着咱们呢,你这一天到晚不着家,偷偷干自己的事,组里人会有意见的,差点就说到哥脸上了,哥也不好说话啊!”
“那是那是,不过,倒腾牲口确实赚头不小,是条挣钱的好门路。”
“你说说看,一天能赚多少?”
“那要看运气好不好,运气好的话,一天也能赚几十块呢!”永才笑着说。现成听了大吃一惊:“这么多啊!”
“也不是每天都这样。”
“你这两边‘割耳朵’,是不是坑人啊?”
“坑啥人啊?买卖双方都不懂行市,少不了中间人,如果没了中间人,说不定卖家少卖了钱,买家也可能多花冤枉钱,那就不是几十块的事了。”
“组里人要知道你赚这么多,才会有意见呢!”
“哥,你给兜着点,兄弟少不了你的好处。”永才笑着说。现成笑道:“你可打住,哥怕别人戳咱脊梁骨啊!”
“要不,俺也往组里交点钱,算是买工分了,行不行?”永才问道。现成笑着说:“永才,这话可是你说的,哥可没逼你啊!”
“‘二滑溜’他家那个组就是这么做的。哥放心,兄弟是自愿的,就是以后赚不到一分钱,也不会埋怨你。”
“那好,哥啥话也不说了,就这么办吧!”现成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不过永才,哥得当着全组老少爷们的面把这事说明白,免得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没问题,你说吧!”
“那两头牲口你也不用喂了,交给照勋叔喂吧,省得一家人侍候两头牲口。前两天组里刚涨了工分,秀梅娘也能腾出手来多挣一份工分。”
“这样最好。”永才点头道。
两人说到这里,齐桂兰从外面回来。现成吩咐道:“永才兄弟来了,提了两瓶酒,正好你回来炒俩菜,俺俩喝两杯。”
“永才兄弟来了,俺去大嫂家看孩子了。秀梅说一会儿也过来。”齐桂兰笑道。永才问:“她有啥事吗?”
“秀梅说有事要跟叔商量,却没说是啥事。”齐桂兰说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秀梅抱着孩子过来。王永才见了,连忙接过外甥抱在怀里。现成笑问道:“秀梅,你有啥事啊?”
“叔,晓远想把大队的拖拉机给租下来,你看行吗?”
“你们可想好了。”永才说道。秀梅说:“爹,我们早想好了。”
“秀梅,这可是大事,叔得跟恁崇印哥商量一下。”
“你们大队领导自然是要商量的。晓远的意思是让俺过来问问叔,想请您给拿拿主意,看能租还是不能租?”
“等我问问外大队是咋办的吧!”
“晓远问过了外大队的同行,都说租下来省事,他们也都租了。”
“那一年得多少租赁费呢?”
“他们说要根据大队的情况而定,年收入高的,租赁费也就高些。”
“晓远在大队这两年,应该知道一台拖拉机一年有多少收入。”
“他心里有数。”
“我看啊,这事,你们先别急,等叔再打听一下,问清楚了再说吧!”
齐桂兰炒好了菜。永才将孩子递给秀梅,就和亲家公喝了起来。两人边喝边聊了一些家常里短的话。好的,以下是为你扩写的内容:
王永河是一个非常有经济头脑的人,他一直在从事豆腐生意,并且做得越来越大。他和翁婿俩经常走村串巷卖豆腐,确实也赚到了一些钱。然而,他们所在的组里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满。
不过,老七和永河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当组里提出要增加工钱时,他们立刻表示完全同意组里的要求。现成没想到问题这么快就得到了解决,他心想,人还是活得明白点好,只有明白事理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其实,赵老七心里很清楚,生产组迟早会解散,分开单干是迟早的事,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得罪组里的人,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