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导充当翻译,房子的主人才搞清楚曾老是想买那两块破木头。
曾老为人耿直,直接跟那家人说明了这两块木头的稀有,让那家男人开个价。
谁曾想,皮肤黝黑,眼神清亮的男主人却只要求交换曾老手腕上的北京牌手表。
曾老再三劝说,想给他多多的钞票。那个彝族汉子坚持只要手表。
看着彝族汉子戴上手表后,呲着的明晃晃,白亮亮的大板儿牙。曾老无语极了。
回城的车上,抱着价值千金的奇楠,曾老听向导讲述彝族人的生活习惯和观念。
曾老适才一直是在室外和那家主人商谈。如果他进了木垛房,就会发现,里面的环境相当糟糕。
他们依然过着非常原始的部落生活。
最原始的彝族寨子基本上是没有商业活动的,他们至今都是奉行着以路为市、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
他们对钱没有很大的概念,只通过交换,来获取各自需要的东西。
曾老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殊不知那个彝族汉子也觉得他自己占了更大的便宜。
此时,曾老抱着两块木头,就像抱着稀世珍宝。不止他,二喜对着木头也是两眼放光。
野奇楠很贵,油脂越厚越是昂贵。再过二十年,哪怕是虫漏,也能达到数千元一克。
能打珠子的小料子都能达到数万块一克。而曾老怀里的两块料子,二十公分长,碗口粗细。
可以算是顶级的大料。最近二喜感冒,闻不出气味。但从大爹陶醉的表情也能看出,这两段奇楠的香气肯定不凡。
从大小和品质来看,这两块料子未来的价值真真是不可估量。
二喜以有限的经验发出疑问,
“大爹,这么大这么齐整的料子,不会是假的吧?”
曾老闻言,不止没有任何怀疑,还有几分痛心疾首,
“你还不信大爹的眼光?板上钉钉的沉水奇楠。这还大?你不知道,那个彝族汉子说了,两截料子原来是一根三米多长,一人环抱的大料。他从水里捞回家的时候,是用来当柴烧饭用的。”
“这两截残料是他用剩下的芯子,扔在柴剁里漏下了。正巧牲口棚被发疯的牛撞了一个洞,看这两块木头大小正合适,便用它们堵了洞。”
曾老说着说着,心里越发可惜,不由用手掌拍了拍胸口。
一直在另一侧收拾东西的黄老,看不惯他的死样子,出言相讽,
“万物都有自己的归处,还能都便宜你一个人?有这两块就不错了,你还在这里矫情!”
说着,黄老向二喜招手,表情里带着五分宠爱,三分显摆,两分得瑟,
“闺女,过来,看二爹给你带什么了!”
二喜特别捧场,欢天喜地地跑到跟前,看向黄老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二喜的表现,极大地满足了黄老的成就感。呼呼啦啦地摆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礼物。
美味的云南特色鲜花饼和“云腿”,保山的小粒咖啡、包装粗陋但品相上佳的普洱茶饼、色彩艳丽的白族扎染。
谁能不喜欢礼物,最难能可贵的还有黄老的心意。二喜看这满满的一箱子,全都是给自己的。没有一件是二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