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尉大张旗鼓地把抓获的部分隶属五匪的盗匪好好地审问了一番,结果也是毫无所获,而后,左都尉亲自主持了对盗匪的公开处刑,虽然他一个盗匪也没抓。
河中界的县和比如说原国的县是不同的,虽然是郡的下级行政区划,但独立性是比较强的,无论是行政、司法还是经济、军事,这主要是因为水家也才掌管八个郡,若是让郡成了“中间级”,那水家那么大的家族的用武之地可就不大够了。
实际上水家对郡县基本上是统管,郡作为县的上级的权力更多是名义上的和程序上的,而在另一方面又是实质上的,因为郡的主官太守及其主要佐贰郡丞与都尉都是水家的人。
但他们对下属各县的权力是作为水家人在行使而非是作为郡官在行使,因为再往下的属官就不一定是水家人了,那他们对下属各县的权力就更多是名义上和程序上的权力了。
县中的主官及其主要佐贰有可能是水家人也有可能不是,他们对上级的态度就要取决于他们自己的身份及上级的身份了,总之就是不以官品而是以身份及实力为尊。
俞葭昇不是水家的人也与水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同时左都尉也是如此,而左都尉的实力也和俞葭昇一样,在此情况下,左都尉以官品跋扈那是既不“正当”也讨人嫌。
不过考虑到左都尉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俞葭昇也懒得和他计较,但他还要求俞葭昇配合自己对付孙迪,这时俞葭昇是难以忍受,非但没答应,还好好的嘲讽了左都尉一番。
左都尉再次碰壁,又是恼怒一番,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而且现下他也不能拿俞葭昇怎样。
不过处刑现场还是非常热闹的,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不但有县城的居民,从各乡堡、各坊市赶来等人也是很多的,毕竟储成县也是苦盗匪久矣。
俞葭昇也邀请了孙迪,不过孙迪没有前去,一想到左都尉那货,孙迪就没了兴致,而且,孙迪已经处决过盗匪了,比当下被处刑的盗匪还要多,并且也是有“观众”的,无论三匪处还是四匪处,都有一些被盗匪掳掠去的人。
等这些人被释放后,他们已先一步把事情传扬开了,而且更为“生动”,因他们不止是观众,而且也是亲自参与了“审判”,自然是更有身临其境之感。
因此之故,缘边矿的新总管李棣在储成县也已是声名大噪,如此情况下,左都尉的这一番“作秀”,效果就差了许多,再加之俞葭昇的不配合,更是让左都尉难堪,不过现场这股热闹劲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储成县自盗匪兴起,那是上下紧张,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放松了,虽说盗匪之中也不乏义匪,可那基本上都是从前了,到了后面,大体上就是比较单纯的盗匪了,尤其是三匪,为恶最着。
到了现在,忽然间,盗匪就没了,而且是五股盗匪一下子全没了,虽然盗匪的上层基本上都还活着,但毕竟是离开县境了,想要再次回来兴风作浪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为恶最多的三匪反而是被清理的最彻底的,武宗境全死,近半处决,还有不少去挖矿的。同时还有一名武宗境九层的盗匪被杀死,这威慑力可是非常之大的。
事情很是突然,储成县上下都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随着消息的确认,被掳掠之人的返回,他们也终于可以相信这惊喜了。
处刑现场的热闹,也不过是整个欢庆活动的一部分而已,而左都尉那是赚不着多少名声了,且由于各种阻碍,在处刑完成后,他就带着人忿忿离开了。
俞葭昇也是主动向水家“投诉”,同时也把有关情况告知了孙迪,孙迪在得到消息后,也向水兆鹏传讯说明情况,而他这位缘边矿总管与县令的和谐关系那是比较重要的,不然这储成县可就难得安宁了。
孙迪很快就收到了水兆鹏的回复,让他完全不用在意什么左都尉,他虽然现在不好处理,但只要后面左都尉搞什么事情,他是一定会处理的,也让孙迪转告俞葭昇,水家不会不管。
盗匪没了,俞葭昇却是更忙了,这种局势的大变动,后续会有一系列的影响,权力、利益等格局也会发生变动,重新洗牌谈不上,但变化调整是难免的。
至于孙迪,他也是有得忙,不过县里的各类利益与纠葛,他是顾不上了,且初来乍到手也不能伸那么长,而且也伸不了那么长,缘边矿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