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逐殷商会的总部坐落于江明城中,来往的商贩越发多了,同时也会有些更远的国度因听闻与九寻宗有关慕名而来,进行一些舶来品交易。
时间很快,距离那一场拍卖会至今已有八月之久,江明城的经济飞跃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为了与逐殷商会的供应渠道形成完整配套,许多商家都抢着于此驻扎,带来的效应可谓是天翻地覆。
如今已过了深秋,又是一年寒冬时,有小雪在空中飘洒,今年的江明城不再如此寒冷,路上的人群密密麻麻,一天更比一天繁华,甚至是往日难寻的武者都已常常能遇见。
早在半年前,陈虎平夫妇与白氏夫妇便商量,再次扩大店面的规模,如今已是盘下了数十家门面,不再局限于酒水,腾出几个店面做些陶瓷锦缎的生意。
因为陈一秋的身份,许多商贾积极与陈虎平寻求合作,并且主动退步,进货不仅成本压的够低,更可以押二付一,只求能通过陈爵爷亲爹的名头快速将自己货物名号打响。
陈虎平与陆琴二人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大量银子也是哗啦啦往家中流入。陈一秋每日修炼后对食补需求极大,刨除这只吞金兽,每日盈余也能有许多。
城中一片欣欣向荣,与陈一秋似乎没太大关系,不论是盛夏酷暑还是狂风骤雨,又如此刻这般冰冷刺骨的天,他都一如既往坚持与城外这条贡龙江对抗着。
八个月的时间,让他一举晋升到了通躯境七阶,对比曾经皮骨期时候看似是慢了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灵气淬体下,通躯境每一阶的精进都如天翻地覆。
身体泡在冰冷的江水中,陈一秋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打了个哆嗦,但随即体中灵气熟练无比的运转起来,不多时便贯穿了全身经脉,血液像是沸腾起来,快速升温。
如今只是在水中对抗江流早已无法让陈一秋感到力竭了,若是他想,一身强大的灵力足以支撑他逆着江流而上五十里。
甚至对于灵气的掌控也不再仅仅是于体内运转,如今陈一秋可以初步掌控,在体外形成一层薄薄的灵力蓑衣,若是他想,便可以随时穿上这层蓑衣如江中的鱼儿般灵活游动,只是这样便没了炼体的作用,所以陈一秋仅玩了两回便还是回归最朴素的修炼方式。
说到底以江流为阻力的修炼方式极为简单粗暴,让陈一秋在一次次挣扎中耗去体力,一次次挑战极限,从而再突破自我,是极为稳进的打磨方式,而陈一秋练的也狠,每天都在江中泡着,故而八个月时间便让他飞跃了六个境界。
“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我就十五岁了。”
陈一秋心中想着,丝毫不耽搁四肢划拨着汹涌而来的江水。回想起几个月前秦府厅堂中,那位蒲执事所说,还有那日晚上老爹的难得正经。
“距离十六岁还有一年左右时间,如今距离达到巅峰只需半年左右便足矣。”
陈一秋对自己的晋升速度是极有自信的,就算如今每层的晋升所需时长都在增加,还剩余三个小境界半年内应该问题不大。
但他仍未确定是否要动身前往九寻宗,哪怕他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内心还是有一道坎牵绊着他。
这道坎当日陈虎平也已经指出,只是时隔那么久,陈一秋还是没有明确找到答案。
在江中翻了个身,陈一秋以仰泳的姿势躺在江面上,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也无法淹没他。
就这么看着天空,今日的天有些阴沉,片片雪花在瞳孔中反射着,由小变大,陈一秋有些烦闷,开始盘点近段时间所获知的消息。
“大谕国当代谕王继任后才开始崇武,至今三十余年,国内也不过三百多位百穴境强者。”
这几个月因为有不少外乡来人,经常会有许多新鲜事儿相互传播,就比如大谕国如今拥有的武力,陈一秋便是前些天得知而来。
也就是说,如今陈一秋一身通躯七阶的实力,在国内众多高手中也算榜上有名了。
但这并不是好事,反而说明一个问题。
“咱们大谕国,武力还是太弱了。”
陈一秋喃喃自语,大谕国上下人口两千多万,他如今还未满十五,便能以通躯七阶而排的上号,至少能有前几千名了。
若是在上限如此低的地方蹉跎岁月,终其一生怕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陈一秋微挪面部方向,朝着南方看去。
“南方那十几个国家卷入的战争,不知如今战况如何了。”
这也是最近一段时日里城中广为流传的新闻,因为牵扯极广,所以几乎每两日便有新的战况传来。
虽然那处于战火中的十几个国家距离大谕国很远,但陈一秋还是有种担心的感觉。
“若是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大谕国的土地上,到时候该怎么办?”
也不知这少年年纪轻轻,为何总是会给自己的思想套上操心的枷锁,陈一秋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总习惯性的要去多想一些。
“若是大谕国也面临战争,若是那些庞大的强国想要攻下大谕国,以国内的武者实力是绝对无法抵挡的。”
这并非陈一秋妄自菲薄,他只是在冷静做着分析,纵然国内确实有些强者,比如他自幼崇拜的司将军,也无法与真正的钢铁洪流相搏。
“若是有背后的封海宗做为庇佑之所,或许会…不对,若是其它更为强大的宗门一同到来,那即便封海宗也不够看。”
陈一秋嘴里嘀咕着。
“只有足够强大的势力,才能拥有实力彻底镇压这些纷争,那么…”
陈一秋双眼亮了起来。
“若是我成为九寻宗弟子,这世俗中便鲜有人敢对我出手!”
“若是在九寻宗此等大宗,变强的机会更多,若是我足够强大,哪怕身在别处,也无人敢动我的家乡!”
陈一秋越说越快,有些激动。
随即从水中一跃而起,灵气散发快速蒸干了身上的水迹,朝着家快步而去。
晚上陈虎平刚到家,便见到自己儿子不知从哪突然跳了出来,吓了一跳,刚想骂两句,却见儿子眼神无比认真。
“老爹,你说错了,我想保护你们并不是束缚我的枷锁,而是我修炼的本能意图,这将会是我的道,只会让我越发强大!”
陈虎平:“?”
这小子是脑子练糊涂了?在说什么东西?
这个粗线条的汉子早就忘记了自己在儿子心中那次少有的高光时刻,被陈一秋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一秋决定了,为了能让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伙伴能够在故土不受外扰袭击,自己要强大到谁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而这一切的基础,则是:
“我定要加入九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