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不把康芳说的话放眼里的模样,属实是气坏了她!
可,这人不是肖盼儿几个好欺负的家伙,而是苏小糖。
康芳知道自己再怎么生气也奈何不了她,只得暂时避其锋芒,之后再找机会收拾她。
“再让我在大队上听到其他事,谁也别想好过!”
放下了狠话,康芳离开知青院。
出院门就看见一个让她气的浑身颤的人站在不远处,康芳死死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给眼前人扒皮抽筋,报自己被他推下粪坑的仇。
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件事。
一旦别人知道是刘二高把她推下粪坑的,就会问他俩有什么仇怨。
刘二高那个疯子,一定会把自己给邵娇娇下药的事情说出来的!
到时候,别说名声不名声的了,没准她会跟隔壁大队李大壮那个蠢货一样去农场干活!
那下场,康芳想都不敢想!
现在就很好了,起码只是毁了点名声,日子还是能好好过的。
康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想把刘二高当成空气,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伸手拦了一下自己。
“被自己花钱请的人背刺,你感觉如何?”,刘二高笑吟吟地看着康芳,将当初康芳说的话还给了她。
康芳咬牙:“很好!”
这家伙是个疯子,自己不能招惹了他。
明明当初自己都闭眼妥协了,这家伙居然没对自己下手,而是将自己推下粪坑……
康芳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以前狠狠得罪过刘二高,不然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可思来想去,康芳不觉得自己得罪过这家伙。
只觉得刘二高是个疯子。
两人在院外交锋,而来前院看戏的后院众人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这戏,看的真过瘾。
贺玲心累,“好在没闹出什么大岔子,不然大队长又得来了。”
“看康芳拿菜刀砍门,我都害怕,好在有磊哥和小糖姐在身边,不然我可不敢看下去。”,赵祥心有余悸道。
许悠悠点头附和。
还真是,要没有大家伙在边上,她一个人也不敢来这边看戏。
万一康芳上头了,给她也来一刀怎么办?
看大家害怕的模样,苏小糖安慰道:“放心,她没真疯,还是知道分寸的。”
康芳那家伙,最清楚利弊关系了,在没失去理智前,不敢真的拿刀砍人。
刚才那样,估计也只是想封住知青院其他人的口,在杀鸡儆猴呢。
看看,后院这几个没怎么跟康芳相处的人不就被吓着了?
对苏小糖的话,许悠悠存疑。
康芳,真的知道分寸吗?
刚才那扇门被砍的都是刀痕,那个女知青头上掉的头发也不是假的。
这样大的动静,估计早晚会传到大队长耳边去,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处理。
当然,这事和许悠悠没有什么关系,她只需要卯足劲学习,准备几个月后的代课老师考试就行。
回后院,许悠悠和贺玲一前一后出了门去茅厕。
前两天茅厕的惨状已经看不出来了,康芳花了两块钱请了大队上的人帮忙收拾好了。
两块蹲人的板子换了新,被扯走的帘子也补上了。
就是里面的气味还是比以前重上不少……
尽管再嫌弃,知青院的人也得捏着鼻子进去,他们可不想随地大小便。
如许悠悠所料,没两天这事就传进了大队长的耳里。
大队长拿着烟枪,皱眉耸鼻,一脸便秘的模样。
“这事谁跟你说的?”
春花婶摆了摆手:“嗨呀,你甭管谁跟我说的,只要知道这事是真的就好。我可是答应了人家不把他说出去的,人家也怕康芳找麻烦不是?”
“我说前两天大队上的人怎么都在说谁家小子小时候掉茅坑的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队长低头猛吸一口烟,看向知青院的方向吐出烟圈。
这才冲特意跑他家来说这事的王春花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回家吧,我家可没煮你的饭。”
“什么饭不饭的?”
“我是缺那两口吃的的人吗?”,王春花挤出褶子,使劲地挑了挑眉,“堂哥,你跟我说说,要怎么处理这事呗。”
饭不饭的无所谓。
她主要是想听听这事的处理结果。
这还是他们大队第一次有知青拿刀砍人呢!
这事新鲜的很,她得第一个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靠山屯大队三大姓王吴杨,王春花的王,和王大队长王卫国的王是同一个王。他们二人的爷爷是亲兄弟,他俩自然就是同族的堂兄妹。
王春花嫁了同村的人,大队上有什么事她都门儿清,嘴巴也是个大的。
所以……王大队长怀疑跟王春花说这事的人是故意的,就是想把这件事传他耳朵边来。
真要像王春花说的那样,康芳拿刀砍伤了两个女知青,那知青院里的人不可能不把这件事报给大队上。
那些个知青可不是受气包,有点什么大小事都得来他这儿说两嘴。
这会要真是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得把他拽去知青院?
哪能这么安静?
也太不寻常了。
“事情怎么处理?”
“等结果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大队长起身赶人,“赶紧回去吧你,别一天天地四处串门,看到你就头疼。”
“我串门怎么了?要不是我串门,你没准还不知道知青院闹了一场呢!你看见我头疼,我还看见你头疼呢,真不知道堂嫂是怎么受得了你的。”,王春花嘟嘟囔囔地往外走。
王大队长揉了揉眉心。
自从知青下乡以来,自己皱眉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这一天天的,就是不消停!
他说怎么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整个大队都有一股屎臭味,还以为是谁家的粪坑炸了,没想到是知青院那边出事了。
那康知青也是的,掉进粪坑里了,把衣服换了多洗洗就是。
怎么能,怎么能直接穿着那身衣服跳河里洗呢?那身上的脏东西,不都顺着河流下去了吗?
这让那些在河边洗菜洗衣的人家怎么想?
也难怪有人故意凑她跟前去问这事膈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