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寿听他这样说点头道:“这点倒是很有用,我初见那人时,就见他满脸的烧疤,容貌尽毁。
我当时就想他疤痕累疤痕,哪里还有容貌可言。没想到他脸上竟然只有一道疤, 还是个俊俏人物。他易容之术实在厉害。”
可眉毛上只有一道疤瘌这人也太多了,真在这山上仔细找,大约也能找出十几个。
陈福寿着急了,心中忽生一计,向那牙牙道:“你让这春哥抬眼看看我们两个,那人和我俩谁更相像。”
马文才瞪着双眼看着陈福寿,陈福寿反而一派冷静姿态,朝二公子挤挤眼睛。又做了一个一切尽在我掌握中手势,让二公子稍安勿躁。
吗文才虽不乐意,看也想听春哥怎么说,只是憋气候着。
又见牙牙又对着春哥一顿比画,那春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端详了靠在两张床榻上两位公子。
在春哥眼中,榻上的两位公子。一位公子长相白净像个书生,可眉眼间多是算计,
另一位公子长得俊朗,眉眼之处全都刚毅果敢。
他想了想自己服侍那人长相,和牙牙笔画着眼睛又偷眼看马文才。
马文才和陈福寿都猜到了一些,就等着牙牙翻译给他们听了。
牙牙见春哥描述完,向陈福寿回禀道:“回禀陈公子,春哥那人对比两位公子和马公子较像。
趁牙牙回禀时刻,春哥又仔细端详了马文才的脸,又拉着牙牙笔划一通。
马文才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牙牙看春哥笔画完道:“春哥说那人的脸型和眼睛和马公子像,鼻子和嘴和马公子不像。”陈福寿后自是一惊,瞥眼见二公子的脸色不好,知道春哥话虽少,却说中了二公子的心事。
见过马太守的人都知道,马家的三位公子都继承了马太守的国字脸。
马太守是虎眼,马夫人是丹凤眼。
大公子的眼睛像马夫人是丹凤眼,二公子的眼睛像太守是虎眼。若那贼人也是国字脸和虎眼,那他是太守儿子的事不就坐实了么?”
血缘这玩意真是妙哉,话说再多,不如亲看一眼。
若真像春哥这样的描述,他们是亲兄弟的可能性十之有八。见二公子脸色阴沉知道二公子和自己想得一样。
陈福寿向那春哥道:“除了那人,那老儿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知道么?”
牙牙道:“回禀陈公子,那老儿似乎是那贼人得管家,他总叫那贼人公子。说是下人,可那老儿又像他爹,他说什么那贼人听什么。”
这句话刚落地,马文才瞪着眼睛骂道:“混账,谁是他爹?“
若是那老儿是他爹爹,自己岂不是那小老儿的儿子了。
他内心已认下这事实,只是嘴上不说罢了。被牙牙这么描述,竟动起火来。
牙牙吓的扑倒在地磕头求饶,他身边的东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牙牙磕头,他也跟着磕头。
陈福寿见这一幕暗自好笑。
他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别磕头了,我还有话要问你二人。 ”
牙牙听还有话要问,连忙止住,旁边的春哥不知,还在一味磕头。
陈福寿道:“让他也别磕了,晃得我头晕。”牙牙立马拉住春哥,就见春哥脑袋上已经红了一块,晃着脑袋似乎是磕晕了一般。
陈福寿又问道:“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一男一女?那又是何人?”
牙牙向春哥笔画了一番,春哥道也跟着笔画一番。
牙牙解释道:“春哥说那一男一女是最后两日才来这里,前三天都没见过他们。”
牙牙说完春哥的话,自己也跟着说了起来:“回禀陈公子,那后来来的男人和女人说的似乎是吴语,我们都听不明白,可那贼人和那老儿听得懂。”
他二人听这也是怪事,他们马家是豫州起兵,兖州也在北方怎么这三人说的是吴语?
陈福寿一时间想不明白,又问他二人道:“那一对男女的长相,可有什么特征没没有?”
牙牙又向春哥比划一番,春哥看后只是摇头,牙牙望着陈福寿也只是摇头。
陈福寿见她二人知道的大概只有这么多了。
摆手让他二人起身道:“你们侍奉马公子有功,等明日我们好了,自会给你们些赏钱。”
牙牙带着春哥起身道:“祝首领说了,小的既然是黄猴山的人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陈福寿苦笑一声,暗道:“这祝英台还真是口舌,这么小人刚上山就知道唯她马首是瞻。这又让她收了一百人,我们来江州收部曲,她的势力却越做越大。”
无奈西摆手先让他二人下去。
牙牙又带着春哥拜了一拜才要退出门去。
陈福寿再望二公子的脸庞,看二公子盯着桌几一言不发。只有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又变。
火盆中的炭火映在二公子面庞之上,竟有几分孤寂感。
陈福寿怕二公子想这一事再走火入魔了,劝慰道:“二公子,这人不抓住,没和马太守对质过,谁也不知道真假。
咱们不能只因那贼人说几句,这小孩子说了几句咱们就当真。”
马文才久久回神道:“我也是你这番想法,可那哑子说那贼人的脸型和眼睛和我相像。
你也听见那老儿和那一男一女叫他是‘文言’公子。
马家族谱我看过,到我们这辈是诚,言,才,彬 ,礼男丁依字往下排。族谱秘事,还有哪个能知道?
那人叫文言,在我和我大哥之间,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还会是谁?”
马文才气的腿蹬一下被子,腿又重重落在床榻之上,咚咚乱响。
陈福寿拍手叫道:“二少爷,你腿能动了,还有这么大的劲头,看来那药劲是过去了。”
陈福寿顺便去看他自己的腿,拍了又拍。
马文才见自己腿能蹬了,便不住的拿腿泄愤。
拍着大腿道:“我真想去军帐中问问我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出一个兄长出来。这兄长好好的怎么竟成了我们的仇家。
他在外征战这多年,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们和母亲啊。”
陈福寿见二公子的双脚已经能蹬,自己比他吸进去的少,怎么自的腿还没有知觉。
自己着急也开始不停拍打,恨不得登时就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