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寿也是睡醒来找祝英台,却发现余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祝英台还没起。陈福寿先给余氏行了常礼,说明了来意。
余氏道:“英台还睡着,昨夜回来的晚。正好是我的家事,。要不我陪陈公子去,让英台先睡觉。”
陈福寿别有深意的看了余氏一眼道:“不劳姜夫人了,我与英台同去就好,我们与此地较为熟悉。”
余氏见陈福寿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也不再多说,只是客气的问些日常闲话。
马文才此时提着两只山鸡和野兔,大步走来,见余氏道:“英台还没起么?”
庄阿娘上前道:“我家公子睡得晚,还没呢。马公子请稍候。”
马文才并未问余氏行礼,只道:“祝伯母也没起么?”
余氏陪着笑脸道:“舟车劳顿,她也在休息了。”
马文才将打到的野物递给了庄阿娘道:“两位夫人一位叔伯都在,这是山上的野味,拿着去尝尝鲜。”
余氏看着那些野物道:“劳烦马公子费心了。”
才两日,余氏眼明心亮,已经看明白马文才对祝英台的感情。和自己女儿楚乔不同,马文才对英台的感情里全无算计,眼神嘴里全是喜爱。
亲兄弟对爱人态度截然不同两个态度,让余氏心酸。每一次看见马文才,她都不自觉想到女儿楚乔,楚乔现在远方受委屈,为何就没有这么好命的呢?
要是别人她便不比了,可这是亲兄弟,又叫她能如何不比。
马文才见陈福寿也在旁边,叫他出了这小院道,刚到无人处,马文才挥拳在他左肩道:“你昨日是不是和英台在一起?”
陈福寿摸将帮,点头道:“是的,二公子,别那么大的力气。我和她你还不知道,如清泉之水。”
马文才心里明摆着,还是吃醋又道:“深更半夜,你们哪里去了,在前院找了一圈都没见人。”
陈福寿怕又挨打,便道:“古大仓也在,二公子不必担心。昨晚我得了些宝贝,还和谈了笔生意。”说着拿出颗珍珠让马文才过目。
马文才接过手里扫了一眼,扔给他道:“这有什么稀奇,你又见过许多,这值得叫宝贝?”
陈福寿道:“是了,二公子。这成色不算上乘,在这山上算是好的了。昨夜我与谈成了一笔买卖,才是要事,等会就下山去。”
马文才不知道姜家为何上山,听陈福寿一来二去一说,心里也放心了。
祝英台又骗自己, 她母亲哪里是来提亲。分明是姜家有难,来求祝英台帮忙,吓得自己一夜没睡好。
听陈福寿说去乐同县去去寻做军衣的庄子,马文才颜色一变,来了兴致道:“我随你们一起去,乐同县都封我是荡魔祖师了,我去自然更好。”
陈福寿点了点头,二公子去不是没问题。眼下这韦秋竹回书院定亲,邹秋萍和向钱玄同同去, 如果咱们三个都下山去了,山上只剩下二当家和他的手下,虽说马福安还在,可毕竟是一个记账的。
咱们刚上山几个月,收服那窝贼寇不过三月。为首几人的不在此处镇着,就是大忌。二当家如果有心反水,那此时正是最好时机。
“二公子,你不能去,你忘了你父帅给咱们讲,攻打沙坪窝那次。都已经在那里设立了郡县,一年没到,降兵联合百姓,杀了咱们的地方官直接反水了。
就因那次太守直接将沙坪窝屠了城。事后告诫你我,在大局尚未稳定以前,万万不可太信任投降的人。”
马文才摸着胡子想了想道:“我们金佛没到,他们怕还没有这样的胆量。”
陈福寿心里放心不下:话虽如此,我们人少,还是小心为是。”陈福寿想了想又道:“我去叫张大山过来,他这人忠厚,不似那帮贼寇。再加上乐福也在山上,有事还能与我们通报。”
二人将张大山叫过来,与他说明了让他协助马福安驻守一天寺庙,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们去下山找钱去了。若二当家来问,就告诉他几人晚上就回,而且记下今日二当家来问他们几次 ,都是什么时间。
张大山点头到道:“这个好办,我今日就在马福安身边就是。你们今日两人下山办事?”
陈福寿道:“还有祝英台,我们三人同去。”
张大山听了,面沉似水,脚步不动。马文才看出他有事要说。便问:“大山,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二人都看出张大山愁眉不展,似有心事。
陈福寿也道:“大山,今日我们将寺庙交于你看管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你直抒胸臆就好,说不定我和我家公子还能帮到你。”
张大山是个直肠子,活了将近三十年都没有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多。自从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这件事,他整惦记着此,总想从祝文文身上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进行佐证。
可他自上山来就没见到她,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这些话憋在他心里难受,今日见马文才和陈福寿在自己面前,二人又勾着自己问,他实在忍不住,他心内私想:“若真让一个女子迎金佛这不是对佛祖的不敬么?”
话在他腹中犹豫再三,一抬头见这二人都看着自己。扭捏道:“两位公子,我是个粗人,有件事我知道,若不说出来,怕将来佛祖惩罚我。”
二人看他这样煞有其事,定是有什么大事, 二人也拿出态度不敢怠慢,只等他开口。
张大山见此处有人,便问能不能到屋子里去说。
陈福寿知道二公子不喜人进他屋子,又将张大山领进自己房间中,张大山见只有他们撒三人在内,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二位公子与祝英台是旧友,知不知道祝英台是女人。”
马文才听此话,心中一震,立马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她换衣服,你看见了?”
陈福寿斜眼看了二公一眼,二公子自从动了感情之后,脑子似乎不够用。且不说,祝英台独自一个小院子,古大仓除了睡觉回自己屋子,恨不的白天黑夜的眼睛都不离。
这张大山又住在前院在,他怎么可能看见祝英台洗澡。虽然有时候自己也想看看,可哪里有这样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