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婉央听梁山伯说他配不上自己,便知梁山伯想解除婚约。
连忙止哭道:“梁大哥,这么多年,你是怎样的人我心里自是知道,我对大哥也只有兄妹情谊。
母亲的做法虽不妥当,但母亲也是真懂我的心。
我娘已经向梁伯母提出解除婚约的事,只要伯母同意,咱们的婚约也就可以解除了。”
梁山伯一听自己母亲知道了。
暗自想来:“以母亲那个性子,知道这个事情,早就要找自己来了,这个这两日竟没有了动静,难道又是寻那姜家去了?”
婉央见梁山伯在想什么。
试探去问:“梁大哥,解除婚约的事,我爹就是不同意怎么办?”
梁山伯拳头微握道:“夫子带我如子,我定会好好和夫子说说,若是夫子问起。也愿妹妹也表露真心才好。”
婉央从小读书,心里孤傲。又因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被书院人捧着,认为自己有倾城倾国的样貌。
若嫁给了普通书生过着洗衣做饭的日子,那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自古以来再好看的天仙看久了也不过是锅边妇,再俊美的梁山伯,日子久了也不过是柔弱的书生。
梁山伯和常婉央两下里都是没有成夫妻的心意的,常夫人已经悔婚在先,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只要他们二人咬好牙口,执意不从便行了。
他们二人躲在凉亭低声说秘事,那边陈福寿引着祝英台在远处观看。
祝英台见梁山伯紧张常夫子夫妻,又和常婉央在这里说话。
心中不免起疑心,又知道陈福寿引自己过来专为看这个,转头瞪了陈福寿一眼。
说道:“ 你引我来看这个?又有什么意思?你有这心思不如引着那马文才去别处玩多好?天天盯着别惹也不嫌累么。”
陈福寿被祝文文讥讽自己,觉得她小看自己。眼眸底色忽变。
冷声笑道:“我称您一声祝公子,称他一声梁公子,但您要知道,公子与公子之间的分量是不同的。
马家的公子自是和梁家公子就是云泥之别。
我家公子性子坦荡,心不藏奸。我引你来看,不过也是想让祝公子看您没有看见的人和事罢了。
至于祝公子如何去想,那就是祝公子自己的事情了。”
说罢,陈福寿潇洒而去。
祝英台见他二人又哭又笑,又是递手帕。
心道:“我还是想得简单了,他虽是千古深情男子,但也是男人。世人只知梁山伯因情气绝而亡,却不想他先前也是多有选择。”
看罢当没来过,心中郁郁先走了。
那马文才等得就是这个结果,见常婉央和梁山伯分开了,立刻上去纠缠。
拿着一杯梅浆假装刚从后厨走来。见常婉央手拿食盒,身边并无婢女。
上前搭讪道:“我说怎么正喝着梅酱,突然一阵香气袭来。我跟着香气寻来,看到得竟是常小姐。”
真是花中仙女,月下的嫦娥。
马文才虽无真心对过人,却是个酒肆得常客。这样搭讪逗人的软语他信手拈来。
那常婉央因为家事婚事本就心思混沌不知路在何方,突被马文才这样勾上一勾,顿觉心思迷离。
她见惯了书生斯文,今见的是个豪爽的武夫,上来便是撩拨,心头不觉荡漾,脸突的红了起来。
她将手帕遮口,将脸一偏,后退一步。
开口问道:“原来是马公子,你唬我一跳。”
马文才在柳树上掐了个柳叶捏在手中摆弄。
见那常婉央没有要走之意,便知有戏。行到她身边,故意身子一探凑近提鼻来闻。
拍手道:“香,真香。”
常婉央害羞身子往后的一躲,娇羞道:“马公子,你这是何意?有事说事,莫要上前,我要走了。”
说完拔腿要走。
马文才假装焦急,连忙阻拦道:“常小姐莫慌张,我怎么说也是太守家次子,不是什么登徒子。
只是刚见常小姐和那梁山伯站在一起,为常小姐叹息,他算个什么阿物,竟也配和常美人走在一起?我心中多有不服。”
说完将那柳叶一丢,嬉笑道:“明日咱们书院有个酒局,便斗胆让常天仙跟我一起前去,不知道常小姐可否赏脸。”
常婉央想去也不敢贸然答应,先说了一些闺房礼法,后说没有父母口允许去不得。
马文才眼睛一转笑道:“我们只在书院中的凉亭相聚,绝不让常小姐为难。”
常婉央听后扑哧一乐,娇声道:“我去问我母亲,如是长辈应允, 我再给马公子信息。”
马文才连连拍手道:“太好了,常小姐定要赏脸前来啊。”
常婉央眼眸一转,避开他双眼,微微点头。
错身一趔,常婉央往惟居去了。
马文才低头一看,见一方手帕正掉在地上。咧嘴弯腰去捡,两指夹着手帕在眼前晃了两下。
心道:“看来她早对我有意。”
得手如此容易,心中不免得意,将常婉央的手帕往怀内一揣,大踏步的走了。
乐福见少爷满面春风的回来坐定,立马给主子倒杯茶。
笑着问:“见公子心中喜乐,小的也跟着高兴,只是不知道少爷在乐什么。”
马文才道:“心中有乐事自然欢喜,你去将陈福寿唤来,再去那个那藏经阁找祝英台与他说。
他要请我吃饭,明日便在书院的凉亭里摆席。让她找同窗作陪,省得彼此面子上不好看。”
乐福听后赶紧去了,留马文才一人在房内吃茶。
片刻之后陈福寿也是满脸喜色进来,见二少爷高兴自知事情顺利。
坐在侧席道:“看来那常小姐是心爱公子的人了。”
马文才得意道:“那是自然,上官家的小姐自然不说,自我父亲官位以下,哪个女子不爱我,怎就她个祝英台?
明日让她设宴,见一见本公子风采。”
陈福寿在旁自然也是不住嘴夸赞少爷两句。
又提醒他道:“二公子,这些都是些戏耍的小事,大公子那边快要走了,我们除了要盯着这些庄子以外,还得在书院找兵书。”
马文才眯着眼睛点头。
常婉央拎着食盒进了惟居。
却见母亲和贴身仆妇在收拾包袱,常婉央一看便觉不好。
上前伏在母亲身上不问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