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贴那么多反光条干啥？”左开伸手就扯了一条，“谁给你贴这个？”
    “护士……”卜言有点儿受不了左开身上的味道，随手搓了个水球扔到了左开身上。
    水球一碰到左开，就炸成了小水珠，纷纷滚到左开身体各处。
    “这也教教我呗！”左开老早就想学这个了，“这也太实用了！”
    “你直接和水元素沟通不就行了。”卜言靠在了门上，有些乏力，“妖兽……领养了多少？”
    “不到一千只。”左开捏着小水珠，想让水珠给他洗脸。
    结果水珠刚被左开碰到，就瘫成了片，看起来完全不想听左开的命令。
    “……我竟然从一个水珠身上看到了躺平的动作。”左开掏出了手机，极快了拍了一张，“它好像很不喜欢我。”
    “那可能你用不来水元素。”卜言看着瘫成小小一薄片的水珠，“我还是第一次见水元素这么不喜欢一个人。”
    “……它难道谁都爱吗。”左开又把水珠扔回身上，“用人类的话来说，水元素不就是渣……水？”
    “所有元素里，它确实是最喜欢回应妖和人的元素。”卜言看了一眼左开，“你用其他元素也是这样？”
    “火元素蛮听话的。”左开抖着身上的水珠，“话说，你给它们的妖力也太多了吧？我甚至都能用一点儿。”
    “多吗？”卜言完全不觉得多，“反正我的妖力比较多。”
    “你这是什么富豪发言。”左开看着自己身上的水珠，“怪不得它们会帮你做那么细致的活……感情你给的多啊。”
    “应该吧，但也有的元素用妖力打动不了。”卜言想到火雷元素，“我也有不擅长的沟通的元素。”
    左开手指冒出一点火花：“你竟然也有不擅长沟通的元素啊？”
    “……火元素没有不回应你的时候吗？”卜言伸手去触碰那簇火花。
    然而火花却闪烁着熄灭了。
    “其实也有人类不会受金钱蛊惑的……也不能说是蛊惑。”左开放下了手，“你不用在意的，反正你已经够厉害了。”
    “……不是那个问题。”卜言伸手尝试搓一团火，“火元素和雷元素，怎么说呢，我很难和你形容它们的性格。”
    “我没感觉出来它们有什么性格。”左开看着卜言空空的手，“所以雷元素和火元素都凭心情回应你？”
    “差不多吧。”卜言是真的有些难以形容雷元素和火元素的性格，“我其实知道怎么能让它们乖乖听我的话。”
    “那你怎么不用？”左开好奇极了，“难道要，啊，伟大火元素大人，雷元素大人，请回应您忠实的仆人——比如这种？”
    “嗯……大差不差？”卜言伸手凝出了冰做的拐杖，“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全靠挂水，站一会儿就晕。”
    “那你回去躺着呗，我要去继续工作了。”左开伸了腰，“明天来的人更多，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起来看看，晚上的人都不及白天的十分之一。”
    “好。”卜言拄着冰做的拐杖往病房走，“我不需要被妖警问话吗？”
    “不需要，我替你说完了。”左开冲卜言摆手，有些欲言又止的叫住卜言，“其实你可以一会儿来替我的！”
    “我看好你。”卜言背对着左开比了个大拇指，“或者叫你的妖兽来帮你，我很肯定那只鸟也会化成人形。”
    “哦～”左开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等到卜言第二天穿着非常显眼的黄色病服过来时，就看到一个非常绅士的左开。
    集装箱式房子是一排一排的，志愿者用抽离式隔离带将集装箱式房子围了起来，要领养的人们都排好了队。
    而绅士左开穿着红马甲，站在最前面，90°鞠了一躬，拉开了就隔离带：“请有序入场，妖兽前都挂着号码牌，停留不得超过五分钟，如想继续查看，请再次排队入场。”
    “虽然脸一样，但完全能从气质上分出来。”卜言没有多看，寻找着真正的左开。
    “你今天咋又穿的这么显眼。”左开穿着黑色马甲，搬着一箱矿泉水，放在了隔离带旁边的桌上，“那些医生从哪儿来的这种病服？”
    “你还真让那只鲸头鹳来了啊？”卜言看着不断鞠躬的绅士左开，“和你完全不一样。”
    “……他差点把我脑袋啄了，并且很有礼貌的告诉我，我不该打扰他睡觉。”左开想起来都觉得头隐隐作痛，“不过我和他说完这里的情况以后，他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这些人都是来领养妖兽的吗？”卜言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大多数都是一家人一起过来的。
    “他们在网上看好妖兽，然后过来现场挑选……不过现在更多是妖兽挑选人。”左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挂在了卜言脖子上，“走吧，去看看，你应该很想知道吧？”
    “嗯。”卜言跟在了左开后面，“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大多数是开车。”左开拎着卜言从隔离带外面走，“这些家庭把妖兽带回去之后，需要一天上传三段关于妖兽的视频，上不封顶，便于工作人员查看被领养妖兽的情况。”
    “……我也能看到吗？”
    “当然，你只需要下载一个叫‘妖兽萌萌哒’的软件就能看到了，和短视频平台很像。”左开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卜言，“那个图标是一个q版的‘妖’字。”
    卜言就点开了那个软件：“这个名字还挺……好的。”
    “有点儿太可爱了。”左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别看我主页。”
    “……你什么时候给那只鲸头鹳拍的照片，还挺帅的。”卜言看着左开的头像，鲸头鹳正咬着一只鳄鱼，“不过你怎么用他的照片当头像？”
    “这和晒宠物的app一样，全都是妖兽照片当头像，没有妖兽还不能注册。”左开叹了口气，“我不是让你别看吗，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看。”
    “我也有好奇心，你要是真不想让我看，语气有警告的意味，就像妖兽的低吼一样。”卜言翻看着主页推荐，“已经有人把妖兽带回家了。”
    “离的近的已经带回去了，这里的妖兽大多数是黑市那个研究所繁育的，上面建议这些妖兽绝育呆在人类世界，不过要是有能适应妖界的妖兽，还是要放归为主……只是这些妖兽的情况我们都有目共睹，留在人类世界是最好的选择。”
    “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很厉害。”卜言跟着左开走进了第一间妖兽的房间，“妖兽需要族群，需要领地，如果这些妖兽无法适应妖界，那就不能在人类世界繁育。”
    “这些妖兽的野性都是被迫失去的，但想要真正驯化妖兽……那是不可能的。”左开看着正在相互挑选的人和妖，“妖兽大多不怎么挑选人类，我听说妖兽对于人的好坏感知是很敏锐的。”
    妖兽不抗拒的反应，足以说明来这里的人类，大部分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