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后山大门再度打开,宫远徵背着行囊,手中拿着自己的专属佩刀,神采奕奕。
少年人真的是一天一个变化,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半月,宫远徵的身量就挺拔结实了不少。
眼神之中,自带华光,灼热而清澈。
喜悦的气息是无法掩映,况且宫远徵是半点没有遮掩。
当了一个半月的山顶洞人,这下离开后山,能够去见自己最想见的人,又怎么能够不开心呢?
“徵公子,李夫人让您试炼结束后,速速回到徵宫。”
站在后山门口的侍卫瞧见宫远徵出来,出声提醒宫远徵。
“好,我马上就回去。”
宫远徵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以为是自己一个多月不见人影,李莫愁很想要见他。
“哎——不是啊,徵公子——”
侍卫想要把人给拦住,可是没办法,宫远徵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影子。
“算了,别喊了,都一样的。”
“也是,反正都是回徵宫,徵公子自己就能看见。”
旁边的另一个侍卫这样一说,原先想要去拦住宫远徵的那一个侍卫,也返了回来。
这可不是他不想说哦,那是宫远徵归心似箭,跑的太快了。
左边侍卫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俩就好好的把活给干好吧,别想那么多了。”
“也是,等徵公子回去,就是媳妇孩子热炕头了。”
两个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也是聊的热闹。
徵宫。
李莫愁两只手抱着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双眼浸满了柔光。
“你说,我亲自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可爱呢?”
“是是是,你生的最好看了。”
钢子都不知道,这些天来,听到李莫愁说了多少次这样类似的话。
能够理解这样老母亲的心态,但是日日说,夜夜说,听众基本上就是钢子一个。
“不要用这样不耐烦的语气,你过来看看,哎呦,好好吐泡泡啦!”
钢子碎碎念:一惊一乍的……
“莫愁——”
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而立马就是一阵“簌簌”的落叶声,秋日就是风多,当秋风吹过树梢的时候,颇为清脆的声响,足够掩盖很多的喧嚣。
“钢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声音?有吗?”钢子探头向外面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没有啊。”
在双重的否认之下,宫远徵的闪耀回归,就被水灵灵的无视了。
直到屋子的大门被推开,李莫愁和钢子这才反应过来。
“啊——我马上去关门!”
钢子迅速的游走在地面上,用飞速赶到了门口,心里面念念叨叨的:莫愁现在不能见风,不能见风。
“宫主——”
“都别说话。”
门外的侍女齐齐向着宫远徵行礼,被他拦住,既然先前都没有叫人发现,那就别发现,等到他出现在莫愁的面前,不就是惊喜了吗!
宫远徵是这样想着,这才拦住了侍女们的动作。
没曾想,刚刚打开门,马上迎来的,就是一记迎面的暴扣。
透过即将合上的门缝,宫远徵还能看见一个白乎乎的蛇头。
“钢子,你干什么,快开门!”
饶是宫远徵这样一向和蛇虫打招呼的人,都被这个两人大小的白蛇给惊到了。
这么大的一条蛇,李莫愁也是真的胆子大。
“哦?宫远徵?”
半合的门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李莫愁将襁褓中的孩子放在小床里面,朝着门口走来。
大门被重新打开,等到宫远徵进来之后,又是快速的合上。
“莫愁……这是怎么回事!”
宫远徵看到李莫愁的那一刻,眼泪花子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两手无力的垂下,佩刀干脆利落的掉在了地上。
“你的肚子……是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孩子已经有七月了,这样大的孩子没了,对于母体的损伤,绝对是要比怀孕初期来得大的大。
在这样的时候流产,说不准真的就是一条命都没了。‘眼泪一出来,那就是完全控制不住。
“都怪我,我不该这时候去三域试炼!”
李莫愁还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宫远徵就“扑通”一下的跪倒在地。
手一抬,眼看着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停停停!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莫愁算是知道了,宫远徵为何做出这样的情态,原来是想错了。
宫远徵暂且止住了自己的哭,可是眼泪可没那么好控制,整个人开始一抽一抽的,但是还在努力的保持着镇静。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泪眼盈盈波光潋滟,就算是南域绵延千里的长河,都比不过这一汪的明亮。
“别哭了,你听我说。”好吧,就是李莫愁看到宫远徵哭成这样,眼角都像是染上了一层的胭脂,心里面又是澎湃又是心疼的。
总归是快多不好,李莫愁赶紧把宫远徵给拉起来。
“你看看那边的小床,看看上面的是什么?”
宫远徵有些疑惑,是什么?
朝着那边看去,一个粉嫩嫩的襁褓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不仅仅是粉嫩嫩的,甚至还会动。
宫远徵就眼睁睁的看着从那一坨的东西里面,先是伸出来一个小拳头,然后又是伸出来一个小拳头。
“iiiii——yi——”
躺在床上的好好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开始咿咿呀呀的叫嚷了起来。
“那是什么?”
“是好好啊。”
牵着宫远徵的手,继续的向前走,直到宫远徵能够彻底的看到躺在床上的好好。
一堆的可爱娇俏的小东西之间,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已经褪去了最初的红红青青,现在的好好,已然是一个白嫩可爱的孩子。
原来是闹了一个大乌龙,宫远徵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
猛的抱住了李莫愁,“还好,还好。”
“你来抱抱她,你回来的时间正好,明日就是好好的满月,还能赶得上满月酒呢。”
李莫愁轻柔的拍打着宫远徵的背,这样的柔和,让宫远徵动荡的心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