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未干的虎杖抽噎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七海那张仿佛被喂了狗屎一般的神情。
今天是周末，七海原本坐在摩天大楼里，一边品味着醇香的咖啡，一边俯视东京风景，畅享着日后悠闲的退休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凌问一通电话给毁了。
“娜娜明……”
虽然想不通七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绝望的虎杖瞬间抓住了主心骨一般，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慌忙指着漏壶的领域结界，“娜娜明，顺平他……”
听着虎杖抽泣的七海头都不抬，单手向下一伸，一把捞起跪倒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少年。
“凌问先生不放心你们，临上飞机前让我来看看情况。
就算是报答里樱高中事件那天凌问先生救了我一命的恩情。
而且，我也不好平白无故拿凌问先生一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虎杖闻言，只感觉到满头雾水。
凌问老师什么时候和娜娜明有交集了？
但是听到是凌问让娜娜明来的，虎杖心头就升起一阵失落，脚尖踢踏着地面上的碎石子，不敢直视七海的眼睛。
“是我们太弱了……”
话语中委屈听得七海眉头直皱，“谁说你们弱了？
难道凌问先生给你们发布的任务没有完成？”
虎杖一愣，茫然抬起头，“完成了啊？”
“那你的意思是，加入高专不到半年的你和顺平，必须打过天灾咒灵才不算弱吗？”
“呃……这个……”
听着七海的发自内心的疑问，虎杖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确实忽略了自己还只是高专一年级这个事实。
飞机上，凌问看着窗外缓缓流动的白云，地面之上是灰黑色的钢铁丛林。
手机屏幕停留在给七海发消息的界面上。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凌问手机画面中的信息，好奇开口。
“凌问老师不相信虎杖和顺平两个人的实力吗？”
闻言，凌问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老师，当时星浆体事件，号称最强的你怎么被伏黑他爹一个照面秒了？”
当年的星浆体事件，被凌问的导师当作笑话笑了好久。
可以说是整个咒术界的丑闻。
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瞬间一僵，五条悟半张着嘴，支支吾吾。
“这……不是出了意外吗……哈哈……
我后来不是又找回场子了吗？”
凌问捏着下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原来是这样啊！
号称最强的五条先生都会出现意外，那两个一年级的学生去祓除特级咒灵，难道就不会出现意外了吗？”
五条悟瞬间哑口无言。
凌问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原本听说你们还有一个特级咒术师，叫什么九十九由基？
我知道七海先生不愿意在休息时间被打扰，所以原先计划找的是她。
但是听说她现在在国外旅游？”
五条悟感受到凌问话语中的冷意，忙为自己的朋友打圆场。
“哎呀，她的性格就是那个样子，我们都习惯了。”
凌问左眼半睁，瞥向心虚的五条悟，话题又扯到另一方面去了。
“五条老师，你们作为特级咒术师，高层会给你们补贴吗？”
五条悟显然没有适应凌问的脑回路，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哦~”
凌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五条悟听到这一声，浑身不自在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连忙转移凌问的注意力。
“凌问老师，觉得七海怎么样？”
提到这个可靠的成年人，凌问显然来了兴趣。
“七海先生是很可靠的人！”
对方不是高专的老师，原本没有义务帮五条悟和凌问照拂虎杖和顺平他们。
但是自己找上七海时，虽然他满脸的不愿意，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只可惜，他作为咒术师的才能不足。”
“哦？这话怎么说？”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的学弟才能不足。
凌问掰着手指，“七海先生的咒力总量，咒力质量，对术式的熟练程度，战术规划，在整个咒术界都处于上等。
可是他在一级咒术师这个行列徘徊很多年了吧？
个人拙见，说一句自夸的话，七海先生当下的实力虽然强劲，但是作为咒术师的才能却远远比不上你我，甚至连虎杖、顺平他们这些新生代都比不上。
五条先生，认为七海先生的短板在哪里？”
五条悟听着凌问对自己学弟这一针见血的点评，沉吟片刻。
“七海他……缺少一击致命的能力。”
诚然，七海在做人和做咒术师方面都很成熟，但是在战斗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凌问认同地点点头，“所以，七海先生就差那么一点点契机。
虽然才能不足，但是只要有了那一点点契机，便可瞬间迈入特级咒术师行列。
所以，我送了七海先生一个礼物，让他能够离那个契机更进一步的礼物。”
闻言，五条悟好奇地凑上前，“凌问老师，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情，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礼物？”
凌问也没藏着掖着，打开手机，给五条悟看了一张指虎的照片。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特级咒具。
我后来送给同学们的那些特级咒具，什么镰刀啦、拳套啦，都是我自己制作的。
在龙国，在樱花国都买不到。
我送给七海先生的指虎，能够打断运行中的术式。
而且，能够将击打出的力量强化十倍，并且加入了一点点崩坏的属性。
只有这样，七海先生就有了参与更高层次战斗的门票。
只有在生死一线之间，七海先生才能在才能的桎梏之下，更进一步。”
身旁，五条悟连连点头，同意的不能再同意。
确实，有了凌问送的咒具作为保障，七海就不会面临契机未至，死亡先行的窘境。
七海的术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而术式的终点就是领域。
只有开启了领域，七海才算彻底发挥了自己有限的才能。
才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实力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