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清被人劫狱了?”
陆绥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立马瞌睡全无。
“是昨天后半夜发生的,叶少卿得知消息后,便立马派人给您送个口信来,而且从狱卒伤亡情况来说,下手的应该是劫走穆清的人,招招都是杀招。”
“穆清身边没有武功高强者,穆老爷若是放不下女儿,早在我让人押她去大理寺前,他就会开口求情的。”陆绥蹙眉,一时间想不出劫走穆清的人是谁。
“是单霁。”
元步薇踏进房中,看向一脸诧异的陆绥:“单氏的机关术天下有名,大理寺地牢那些布局,对他而言如同小孩子过家家,叶管家,你先下去吧。 ”
“是。”
待叶管家一走,陆绥立马提出自己的猜测:“他俩这是要同流合污,然后把我俩给拆散?他们有这个功夫,干的别的事情不行吗?干嘛就逮着我俩薅啊?”
元步薇被陆绥的话给逗笑了。
“阿薇,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陆绥真是又气又急,“如今,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行,我让黎宴去调一批人手过来……”
“单霁不蠢,从他决定劫狱开始就做好的打算,而且以他的性格,劫走穆清,只是想让穆清听命于他。”元步薇抓住陆绥的手,“不过说到人手,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
元步薇拿出手镯与名单,说了静和公主交代自己的事情。
“静和公主的死士?”陆绥听完后,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三年前就解散的队伍,让我们去找?”
“嗯,公主是这么说的,本来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但谁知道昨天家里来了那么多人,我就知道在今天说了,而且我只有名单,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阿薇,你先别急,我让黎宴去打听一下,他先前有一次跟这帮人交过手。”
“真的?”
元步薇一听,立马把黎宴唤了进来。
黎宴听完两位主子的话,看了名单老半天,还是不敢相信:“小侯爷,少夫人,你们没骗我吧?这帮人可不好对付,一个能抵十个我,那次我差点就被杀了,也是他们其中一个认出我是小侯爷的副将,他们才没对我斩草除根,我还听说,这帮人只要拔剑,必见血,而且他们只在晚上出没,从头到脚都围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有句话不是说,见过他们的长相的人都死了,但他们不一样,死在他们剑下的,都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
“这么神秘?”
元步薇突然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那光靠名单上的名字,黎宴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黎宴头一次犯难了,目光深沉,面上全是凝重。
“我试试吧,虽然我没见过他们的样子,但有了名字,应该打听到一点消息,而且能成为死士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哪怕他们被静和公主解散、放弃,他们也不会离开静和公主太远,说不定他们就一直潜伏在京城某处呢。”
“如此说来,静和公主把他们给了我,对他们而言,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阿薇,你不能这么想,对死士来说,他们从成为死士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走向死亡,蹉跎一生反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煎熬。”陆绥看向黎宴,“你先去打听消息,能打听到多少,就打听到多少。”
“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出去打听。”黎宴又看了一眼名单,把名单上的名字记在心里后,便快速走了。
“少夫人,少夫人,药王谷的鸽子飞回来了。”
沉香拿着信鸽走进来。
“估计是大师姐给我回信了,我看看。”元步薇从信鸽上解下纸条,展开一看,眉头一下子就打结了。
“阿薇,怎么了?”陆绥是知道昨天凌九渊母亲的事儿,见元步薇面色凝重,下意识跟着紧张起来,“是不是你大师姐说,没有办法可以治?”
“不是不能治,只是这病喝药的目的也只能让凌夫人的行为举止变得迟钝,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元步薇叹了一口气,“凌夫人这个样子,即便凌九渊愿意出征,那在他出征之时,她母亲若是一切安好,还行,若有个好歹,我们就成罪人了。”
“那把他母亲接到万宁侯府住?”陆绥提出一个办法,“有我们大家陪着她,她是不是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再不行的话,父亲当个中间人,把两家都叫来,把问题都放在台面上讲?”
“若凌将军没事,这事自然能放在台面上大家说个明白,可两人是阴阳相隔,两家坐在一起,肯定要打起来的,说不定还会刺激到凌夫人,让她的病情加重。”元步薇一下子陷入苦恼之中。
“明明机会就摆在凌九渊面前,若他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无法得到皇上的赏识,我当初考虑到他母亲跟凌氏的关系,想着若是凌九渊能取得不错的战功,那凌氏看在他的面前,也会跟凌夫人化干帛为玉帛,毕竟凌九渊是凌将军的独子,他能扛起凌氏的大任,凌氏也就消停了,凌夫人看不透就算了,怎么凌九渊也看不透呢?”
陆绥有点生气凌九渊的不争气,但转眼又一想,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
一瞬间,他跟元步薇一样,唉声叹气。
万宁侯进门之时,就看到儿子儿媳的两张愁眉苦的脸。
“你俩咋啦?吵架了?”
“见过公公。”元步薇忙起身给万宁侯行礼,“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在说凌家的事情呢。”
“哦,我刚好要跟你们说这个事情呢。”
元步薇跟陆绥对视一眼,有点诧异:“公公,您是说?”
“昨天府上那么热闹,凌家没来人,但派人送来了拜帖,他们应该是看出绥儿的用意。”万宁侯看向陆绥,“所以我来问问,你昨天跟凌九渊聊的如何,他什么想法?”
“他当然乐意出征,可凌夫人要死要活,我总不能把人家囚禁起来吧?”陆绥一脸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