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臣颤抖地指着郾城百姓:“他们……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眼花了,他们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万万没想到郾城百姓会出现的。
可这些百姓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而且很明显他们是听到了邹阳臣刚刚说的话的。
百姓的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刺骨的冷风也不住地往他骨头缝里钻。
这会,他感觉腿肚子都不听使唤了,抖得厉害。
陈仲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冷冷一笑:“为什么不可能?你们想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但我陈仲不是瞎子,你们的每一个举动,我都知道。”
邹阳臣和两个仆奴一听陈仲这话,顿时瞠目结舌。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算无遗策了,陈仲怎么还能看穿?
不!绝不可能!
他陈仲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邹阳臣一百个不相信。
他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是我身边有内鬼!他们出卖了我!一定是这样的,陈仲对不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嘶吼着转头看向左侧的仆奴:“是你跟陈仲联合对付我,对么?”
他像疯了一样仆奴的衣领子,提到跟前大声质问。
仆奴被吓得一个哆嗦:“没,不是,大人,不是我。”
“还敢狡辩,我杀了你!”邹阳臣大喝着就要拔刀。
那仆奴吓坏了,使劲的推开他,转身要跑。
邹阳臣则疯了般的拔出身上的佩剑,对着这仆奴连砍数刀。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直到那仆奴再也喊不出声了,他才停下来。
另外一个仆奴吓得都要尿裤子了,邹阳臣这是疯了?
他咽了口唾沫,想偷偷的逃走。
可他这一动,又被邹阳臣察觉到了,当即邹阳臣就冷冷的看向了他:“是你!原来是你。”
吼过之后,他的刀已经落在了那仆奴的身上。
仅仅一小会,邹阳臣已经浑身是血了,而两个仆奴都被他砍杀了。
然而就在他杀完人之后,陈仲才摇头说道:“他们没有背叛你。”
嗡!
邹阳臣一愣,紧接着就瞪大了眼,他想从陈仲的眼神中看到陈仲在撒谎,可陈仲一脸平静。
也就是说,他真的杀错人了,而且杀的还是能替他挡刀的人……
可他砍杀这两人的时候,陈仲居然没有拦着他。
这一刹那,他气得要吐血。
他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他不甘心,他不明白,一个废物陈仲怎么会如此厉害,于是他怒吼道:“我不信,你凭什么能算准?”
陈仲倒是没有瞒着他开口说:“你的仆人带着毒药进郾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只是你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邹阳臣一听跟吃了苍蝇一样呆站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小五。
这分明是陈仲给他设下的圈套。
邹阳臣头脑一阵晕眩,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地上。
陈仲瞟了他一眼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完了,我好送你上路。”
邹阳臣猛然一激灵,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
一听陈仲这话,他赶紧爬起来,疯狂扇自己嘴巴子,哀求着说:“陈县令,我知错了,我改!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一定悔过自新。”
邹阳臣想的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活下去。
只要他表现得足够诚心,陈仲这软柿子肯定会放了他的。
至于以后,他再回头报复陈仲。
今天不管受多大的屈辱,他都忍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陈仲根本不想给他求饶的机会只冷声说道:“不行。”
邹阳臣一听,哭喊声立刻停下了,整张脸狰狞无比咬牙说道:“你确定吗?今日非杀我不可么?”
陈仲轻轻点头:“是。”
“哈哈哈!”邹阳臣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之后就放声狂笑道:“好!陈仲,这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我,你也活不成。”
“哦?”陈仲一愣冷漠地看着他:“为何?”
邹阳臣冷笑连连:“因为我已经着人去县衙盗走了你的官印,你敢动我一下,你的官印就找不到了。”
他这疯子一般的模样把四周的百姓都给惹怒了,有人抓起石头就朝着他丢了过来,大骂道:“王八蛋!邹阳臣,你好毒!”
“呵呵呵……我毒?是,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是信仰陈仲吗?不是把他当青天大老爷么?那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看着他人头落地!”
邹阳臣继续大笑着:“你们这群贱民想杀了我,做你们的梦去吧。”
大笑了几声之后,见没人敢冲过来,他便走到沉重的跟前,挑衅地在陈仲的肩膀上拍了拍:“行了,陈仲,我走了,呵呵……”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就要离开。
然而陈仲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冷冷地开口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盗我官印?”
“呵呵,怎么?陈仲你想说你知道?得了吧!别诈我了,松开,对你,对我都有好处。”邹阳臣一脸戏谑地说着。
他是不相信陈仲有这神通的,处处都能算得准,他还是人吗?
可他刚嘚瑟完,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萧燕燕的冷笑声:“呵呵,邹阳臣,你错了,你的人还真被我们拿下了,陈仲早就算准,你会差人去盗官印了。”
听到萧燕燕的声音百姓随即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萧燕燕带着一队人马正火速赶来,而萧燕燕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看邹阳臣的眼神也更像是在看白痴。
到了跟前,萧燕燕把那两个去偷官印的人直接推到了邹阳臣的面前:“是他们两个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嗡!
顷刻间,邹阳臣的脸僵住了,他的狂妄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恐惧。
陈仲……他为何如此恐怖?
此刻,陈仲终于又缓缓地开了口,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的神情平静得吓人,仿佛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