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弦歌跟着杜清荷的人最终停在一间酒楼门口,这间酒楼坐落在玉镜湖旁边,酒楼中有美貌的歌妓弹琵琶唱曲子,软语轻声配上婉转的琵琶调子
若是有不爱热闹的客人也有雅间,推开窗就是玉镜湖的风光,只要你给够银子,他们可以保证你一点杂音都听不见
这家酒楼做得最好的是全鱼宴,弦歌看了看,随后运气内力轻盈地飞上了旁边的柳树,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酒楼的屋檐外,夜色朦胧中,如果不是武功超群的人真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弦歌抠开一块瓦片,内力让她能听清下面房间的声音
杜清荷的婢女就站在她身边:“小姐,已经派人送过帖子去了,稍后他就会来的”
弦歌听着琢磨不透,这杜家小姐在这里是等什么人?不过沈颜嘱咐她留意杜清荷和简少爷之间的来往,她也只能老实在这等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弦歌旁边的瓦片发出声音,她立马做出应敌的姿势,手摸上了腰间的软剑,直到她看见眼前的人她惊愕之中发出一声低喊:“弦夜”
来人正是被沈颜派来跟踪洛子凝的弦夜,见到弦夜在这里,弦歌忙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那姑娘身边谁保护?”
弦夜把双刀熟练地收回背上的刀鞘中,声音沉沉:“姑娘让我跟着洛小姐”
弦歌挑眉,洛子凝?可是今天才递了信说她不出门了啊,难道这位杜小姐约的是洛子凝?
两人猫着腰带着满头的疑虑看向下方的房间里,可推开门的不是洛子凝而是简家少爷…
弦歌刚想问那洛子凝在哪,直到弦夜手指了指她才发现这间雅间别有玄机,跟雅间一墙之隔就有一个小房间,若是在那里面听这边的谈话必然更加清晰,哪怕根本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将这边发生的一切都听清楚
简述远让手下的人守在外面自己推门入内,走到杜清荷身边他温和的说:“清荷,怎么一个人开着窗户,要是受了凉小心身子。”
橘意抬头看了一眼简少爷,识趣地也退到一边
杜清荷转身却根本不看他,简述远也不生气,反而更有耐心地哄道:“怎么了这是?前几天还好好的”
杜清荷幽幽的说:“那天在街上你可对我保持着距离呢简公子”
她挑眉看他,一张漂亮的脸蛋半明半暗,眼睛里好像还泛着泪光
简述远笑了一声,好像对眼前人使性子的模样毫无办法:“清荷,你知道的,我总要找机会和她退婚,我们之间才能完全没有阻碍啊,我待你如天上明月,你怎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弦夜听着他这些话面露不屑,瞎话真是张口就来
杜清荷却站起身:“你总是这样说,我可听说你还上门去看望她,送了不少东西,只为博红颜一笑。”
这话里好像充斥着一股醋味,但同为女人的弦歌却看着不对劲,这杜小姐好像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说真心话罢了,并不是多么喜欢他,因为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肢体分明不着痕迹地拒绝那个男人的靠近
简述远低头道:“我心里只有你,对她只有歉意,你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可是当年终归是有她的帮忙我们家的生意才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这婚约也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她如今又还病着,若我在这时候跟她坦白未免太残忍。”
他这话轻声细语,好像真是多么两难,真有多么不得已似的,若曾宝珍在这里定然会狠狠啐他一口
杜清荷回头望他一眼,眼里充满了纠结和无奈:“述远哥哥你知道的,我同子凝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若是这段感情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我宁愿主动退出的人是我”
少女幽怨的眼神我见犹怜:“左右我父亲也不知道这事,不如我们就此放手,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简述远心中一震,身形一晃好似受到什么打击一般,清润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清荷,你的意思是要同我一刀两断吗”
杜清荷听他这话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又倔强的别过头:“左右拖下去也是多一个人受伤,不若断了,好过反反复复受折磨。”
说完这句话后,杜清荷扭身便向门口走去,简述远忙伸手去拉她,橘意挡在他身前行过一礼后,才跑出去跟上自家小姐
简述远停在原地,却也没有跟着追出去
弦歌用口型问‘洛子凝呢’,弦夜扭头示意她看向隔间里面独自坐着的少女,弦歌以为这位大小姐最起码要出去拉住负心人给他两个耳光,再不济也要质问两句
可是那位洛小姐就那么孤身一人坐着,一动不动,直到这边简述远也带着下人走了,她依然低垂着头
弦歌让弦夜留下看着她,自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