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茅屋前。此时,阳光已渐渐西斜,给这小小的院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茅屋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仿佛也在倾听着这段关乎身世的沉重往事。微风轻轻吹过,带起几缕林若雪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氛围。
她站在老者面前,身形略显单薄,在夕阳的余晖下,她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满是震惊与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仿佛这样能给她些许支撑,去面对这即将揭开的可能与自己身世息息相关的残酷真相。
隐居老者依旧坐在那张破旧的木凳上,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佝偻,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沟壑,愈发深邃。他目光深邃而凝重,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似乎在回忆着那段久远而又惨烈的往事时,内心也有着难以言说的波澜。
老者微微抬起头,望着林若雪,眼中满是怜悯与感慨,缓缓说道:“那女子伤势过重啊,在小镇上勉强支撑了几日,每日都在与死神苦苦挣扎。可即便如此,她腹中的孩子却依旧顽强地要来到这世间。”
林若雪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老前辈,那……那后来呢?她……她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吗?”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终究还是产下了一个女婴。那孩子诞生之时,本应是充满喜悦的时刻,可在那样的情境下,却只有无尽的悲戚。女子的身体早已被伤痛和疲惫侵蚀得千疮百孔,她看着怀中那刚刚出世的女婴,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林若雪的眼眶渐渐泛红,她仿佛能看到那个可怜的女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那画面让她的心一阵阵地刺痛。她忍不住追问道:“那……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她自己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呀。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她放不下这刚出生的孩子。于是,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块玉佩交给了那位中原侠士。”说着,老者举起手中的玉佩,在夕阳下,玉佩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承载着那段沉重的历史。
林若雪的目光紧紧盯着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问道:“她……她都跟那位侠士说了什么?”
老者看着林若雪,神情严肃地说道:“她嘱托那位侠士,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婴。她深知这女婴的身世极为特殊,将来或许会牵扯到许多重大的事情,所以她求侠士把小女婴养大成人,让她能在这江湖中平安活下去。”
林若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那女子的同情,又有对自己身世的迷茫。她缓缓说道:“老前辈,您说……这女婴的身世如此特殊,难道……难道真的会和我有关吗?”
老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似乎要将她看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姑娘,从你手中这块玉佩来看,你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女婴啊。这玉佩乃是关键之物,它辗转到了你的手中,这其中的缘分,恐怕并非偶然。”
林若雪听闻此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覆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我怎么会是那个女婴?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相府的庶女,在相府中长大,过着寻常的生活。这……这怎么可能?”
老者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林若雪的反应有些不满,他严肃地说道:“姑娘,这江湖中的世事难料,身世之谜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手中有这块玉佩,又有诸多与当年之事相关的线索指向你,你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否定这可能的身世呢?”
林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这不可能,我怎么能是契丹皇族相关的人呢?我在中原长大,我的朋友,我的生活,都在这里啊。”
老者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先冷静一下。老夫只是根据所知道的情况和你手中的玉佩做出的推测。但无论如何,这身世之事关系重大,你必须要慎重对待。”
林若雪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着老者,眼中带着一丝哀求,说道:“老前辈,您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是弄错了?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这玉佩也许是别人不小心掉落到我身上的呢?”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老夫在这江湖中闯荡多年,见过的奇事怪事数不胜数,这玉佩的来历老夫不会看错。而且,从你所经历的这些关于身世的疑云来看,这绝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林若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说道:“可是,老前辈,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女婴,那我的人生岂不是全都乱了套?我一直以来所认知的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我该怎么办?”
老者站起身来,走到林若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姑娘,你先别慌。就算你真的是那个女婴,这也只是你身世的一部分真相。你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事情要去弄清楚。现在就慌乱,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林若雪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说道:“老前辈,您说得对。我……我不能就这样被吓倒。无论我是谁,我都要弄清楚这一切。”
老者欣慰地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姑娘。你既有这份勇气,那就去追寻真相吧。不过,你要记住,这身世之路,必定充满艰辛,你可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