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幼稚?
在她看来那些嘤嘤怪,喊着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才是幼稚。
“你呀!”杜婆子拿她没办法,“在山上捡了些啥?”
杜若赶紧把背篓倒了出来,“奶,你看,这么多呢。”
杜婆子坐着小板凳上前分类,“还真不少,这个木耳挺好。咱炖肉的时候可以放上点儿。”
“是啊,凉拌也好吃。”杜若又小声说,“我还偷偷收了两根生了木耳的木头,就放在泉水边上,希望能继续长木耳。”
“没被人看到吧,可得当心。”
“没呢。红梅走在我前面。”
“那就好。”
杜若又说起了野山楂,“这些我打算做山楂酒,或者山楂醋。这些板栗,咱们烤着吃。
现在砖头也有,这两天就把烤炉做出来,到时候咱吃啥都能随便烤,到时候我要吃烤鸭。”
说到这里,杜若又道:“奶,等到来年开春,咱们想办法养几只鹅吧,养大了咱就做铁锅炖大鹅,肯定好吃。”
杜婆子也道:“行啊,还能吃鹅蛋。鹅蛋可大了,一个顶好几个鸡蛋。”
“是啊,到时候一个鹅蛋加上韭菜就是一盘好菜,多好。”
“嗯,来年开春奶就去找村里人买小鹅。”
时间过得很快,她们还没把这一篓子东西整理完,沈离便回来了。
杜若很自然地开口问:“吃饭了没?”
沈离也不客气,“还没呢。”
杜婆子说:“就知道你们都没吃饭,在这里等着,咱们一块儿吃。”
他们家的堂屋还挺大的,饭桌就在堂屋的另一边,只是这饭桌是矮的,吃饭坐的是小板凳。
一开始杜若还挺不习惯的,一直想做个高桌子和几把椅子。
就不知道需要多少钱,村里的老木匠会不会说她矫情,乱传话。
村里人都是这种桌子呢,但是杜若还是习惯坐高椅子,感觉饭都能多吃一点儿。
沈离也应下了,看了看堂屋四周,问:“你想把烤炉砌在哪里?”
杜若指向靠近东屋那边的墙角,“就在这边吧,那个墙角,靠着墙角砌个烟囱。”
沈离上前查看,“这烟筒要砌到屋顶上吗?”
“如果可以的话。”杜若说,“烟筒高点儿不是更好冒烟儿吗?”
沈离对这个其实也不大懂,“可能吧,我回去查查资料。”
“哦。”杜若眼睛一亮,也没多问。
这人似乎有很多书,想干啥直接查资料就行。就像她上辈子的手机一样,只要有网络,啥配方查不到啊,啥美食不会做呀。
那些个美食网上,人家一步步地讲得十分清楚,从食材配比,到温度要求,还有每一个步骤的照片呢。
以前不觉得这些有哪里好,这些在日常生活中太寻常了。
可是现在,她无比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可以联网的手机,可以查各式各样的资料。
“那个,沈知青。”杜若突然道,“你能帮我查点儿资料吗?”
沈离皱眉,“查什么资料?”
他不是烦查资料,只是听着杜若到现在还叫他沈知青,心里不大痛快。
杜若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忙道:“没,没什么。”
“有啥就说,咱们两家以前可是很要好的邻居,希望以后也是。”沈离道,“我呢,带来了不少书,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举手之劳罢了。”
“真的?”杜若眼睛又亮了,“是这样的,我想自己做酱油和醋,以后就不用去外面买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这都是秘方,只要给我个大概方向就行,不用讲那么清楚。
而且我做了这些东西是自己用的,不会拿出去卖,真的。”
她再次怀念上辈子,像这些制作方法网上都能查到。至于能不能自己做成,那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她也只想知道步骤而已,相信她空间的能力一定能做成的。
沈离松了一口气,“行啊,我回去给你查查。”
他还以为是什么资料呢,像这种很容易弄到。
“多谢沈知青,等我做好了,你家以后的酱油醋我全包了。”杜若很认真地道谢,真是帮她大忙了。
“嗯,好。”沈离道,“那个啥,以后别叫我沈知青了吧,感觉生分了。”
“那叫啥?”杜若随口问,“你不会是想让我叫你哥吧?咦,有点儿那个……”
“哪个是什么?”沈离不乐意了,“你小时候就叫我哥的。”
杜若装作没听见,小声道:“有点儿恶心巴拉的,哥哥妹妹啥的,矫情。”
她不喜欢这样的情节,她喜欢干脆利落的女汉子,怼不过可以上拳头的那种。
哎呀,不对啊,她这辈子不是要学会用嘴的吗?
难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看到沈离期待的样子,她就不想磨叽了,“反正,我是不会叫你哥的,你也别叫我妹妹。”
沈离:“……”
杜婆子这会儿也把饭摆好了,听到他们的话,嗔怒道:“若若,你本来就应该叫小离哥的,你忘了你小时候了?”
杜若:“我还真忘了。”
“那,那就随便吧。”沈离有点儿伤心,他要在这边生活很多年呢,总不能一直叫他沈知青吧?
他可不想以知青的身份在这边生活很多年。
杜若看在他为自己查资料的份上,“要不,我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也叫我的名字吧。反正咱俩的名字都是两个字的,好叫。”
“行,杜若。”沈离终于笑了。
杜若点头,“嗯,沈离。”
杜婆子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大没小的,赶紧吃饭。”
今天的饭还挺丰盛的,是大米饭呢,虽然比起糙米来好不了哪里去。
却也是大米饭,香得很。
沈离回到家后,便又开始了折纸,直到后半夜才停手。
而他的手又颤抖起来,似乎用光了一身的力气。
不同的是,他今天出门来到后院儿,这里很小,甚至比杜若家还小一点儿。
沈离直接将她折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折纸放到火盆里烧了。
烧的时候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而这些折纸发出来的光越发蓝了。
幽兰色的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雪花纷飞的夜里很快消失。
沈离回屋,又往灶膛里添了几根大木头,然后拉开床头边上的妆奁样式的小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