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前后下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彻底停了,穆野去买肉一会儿带回家去,宋桃儿则拉着廖平安去集市上买点旁人的卤菜试试味道。
买完东西没再耽搁,锁了铺子一家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桃儿在骡车上便迫不及待把集市上买的卤味拿出来给大家尝。
待尝过之后桃儿放心了,但还是有些不理解,“我说怎的定价比咱们的便宜,这卤味比咱家做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可怎么还是有不少人买?”
林丽清也跟着道:“味道一般,有了小禾做的卤味在前头,他们的卤味就不够瞧了。”
廖平安没说话,他倒是觉得东西味道都还挺好,但他毕竟没吃过家里做的卤味便不做评价。
桃儿继续道:“他们倒是也能取巧,偏在咱们以前的摊位做一样的卤味出来卖,不知情的可能还以为这卤味就是之前头一个做出来的呢。”
宋禾也尝了,少了香料去腥增香味道确实比她们的差了些。
“他们定价比咱们便宜,这会儿咱们也不摆摊自然有人会去这家买了尝试。”
“放宽心,这生意又不是只咱们家能做,比谁家的味道更好罢了,味道做得好有了口碑不怕别人不知晓哪家才正宗。”
桃儿点点头,“说的也是,新客不知道便罢了不还有老客呢嘛,毕竟螺蛳粉酸辣粉目前只咱们家能做。”
一路上边吃着集市上买的零嘴吃食边闲谈,回到村里时便发现了不对劲。
大榕树下坐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热闹得很,见着宋禾她们回来聊天的声音变小了些。
等骡车行驶到大榕树那儿时,有人忍不住出了声,“哎宋禾,你们一家还真的是去镇上了啊,我还以为李家那个骗宋老太的。”
“得亏你们真的不在家,不然怕是要被讹上咯。”
宋禾眉毛一挑,“婶子这话听着像是有好戏瞧,村里又有什么新鲜事儿了?”
穆野原本打算赶着车直接一路回家没有在村里停下的意思,谁知道村里人又和宋禾搭上了话,他也只能停下来。
一家子没一个人下车的,就这么坐在车上等那婶子的下文。
“嗐,还不是你弟弟妹妹改了姓氏的事儿,宋老太今日知晓了跑你们家找你们去了。”
“方才被宋大山背了回来,浑身湿答答不说还断了腿哩,这不,已经叫大夫上他们家去了。”
宋禾:……
这宋老太前几日才咒过她断腿,今日报应这么快就降临到她自己身上了?
林丽清一行人都惊呆了,都有些不敢相信宋老太真把腿弄断了。
宋禾问道:“好端端的她腿怎么断的?”
“嗐,谁知道呢,这宋大山将人背回来什么话都没说我们也不清楚,许是下大雨了路不好走摔着了。”
桃儿惊道:“摔一跤就能断腿?这都什么命啊。”
“嗐,老人家骨头脆得很,随便跌一跤都能出事。”
桃儿想起来她撂倒宋老太那次,开始觉得后怕,得亏没给她摔断骨头,不然按照她的尿性还真得叫她赔钱。
宋禾冷不丁道: “不知道如今断了腿往后还有那闲工夫惦记别人家的人不?”
她这话叫人实在没法儿接。
梁婶子这会儿站出来了,说道:“方才不还有人猜测说是宋禾穆野打断宋老太腿呢吗?哪个说的来着快站出来。”
“要不是大伙儿都瞧见了她们一家人才从镇上回来,是不是就被你们冤枉了?”
人群里的几个宋姓村民闭紧了嘴巴没人吭声了。
李婶子回家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喝了碗姜茶暖了身子这才匆匆赶来,听见这话同一旁的当即指着王桂香便骂。
“王氏是吧,我看你这张嘴早晚有一日要烂掉。”
“我前边都说了宋禾她们一家一大早便去镇上了不在家,你还非得叭叭,宋老太摔断腿干她们什么事儿?”
王桂香瑟缩了一下脖子,嘟囔道:“那谁知道真的假的,好端端的人去了趟他们家便断了腿被背回来,任谁都会怀疑嘛。”
“且她们家的人也不是第一回对我们婶子动手了,前几日宋桃儿和宋禾不还打我婶子了,伤了腰和脸在家躺了好几日呢。”
宋禾扫了她一眼道:“前几日她先动我弟弟妹妹的,我弟弟妹妹也在家养了好几日呢,我们那顶多算互殴谁也别赖谁。”
李婶子附和道:“我今日瞧她好得很呢,不像有伤的样子,走路那叫一个飞快,我看你们就是想讹人!”
王桂香气急,“谁讹你们了?她本来就是闪了腰躺了好几日!”
宋禾淡淡道:“哦,那她身体还挺硬朗啊,闪了腰这么快便恢复如常还能跑后山找我们家麻烦去了。”
“我不管她之前如何,现如今你无凭无据就在这里哔哔赖赖说我们打断她的腿,你安的什么心?还说不是想讹我?”
“我没有!我就是胡乱猜测的。”
宋禾冷笑一声,“那你可真能乱来,胡乱猜测一番,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想给人定罪了,得亏我们没在家,不然还真说不清楚了。”
王桂香心知辩不过宋禾索性不说话了,今日确实是她没思索便做了猜测。
宋大山的一个堂兄突然走了出来,神情颇为严肃的问道:“宋禾,你当真给你弟弟妹妹改姓氏了?”
宋禾抬眼看了那人一眼,隐约有点印象,之前宋大山在后山被林丽清打时她好像见过这人,应该是宋家人。
宋禾眉毛一挑,说:“改了啊,怎么,有何指教?”
那人眉头拧得很紧,说话都带着埋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胡乱做主?”
宋禾听这话都忍不住笑了,“您哪位?我家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主,这同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是你堂伯父,你爹的堂兄!”
宋禾一阵无语,“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我都同宋家断亲了连爹都没有哪里来的堂伯父?”
那人一哽,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