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凡缓缓苏醒，他第一时间观察起自身和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一片陌生的星域，周遭没有什么星体，自身的身上依旧插着神器双头矛，小臂也依旧刺在纯白星神的身体当中。
    张凡有些意外，明明是自己伤得更加严重，但是纯白星神，却还没有苏醒。
    没功夫多想，他蓄力准备了结这尊巅位星神。
    可是刚准备动手，纯白星神也卡点苏醒，一脚蹬在张凡胸口，瞬间退了出去。
    她盯着张凡，还没几秒，便痛苦的捂起了脑袋。
    “宇宙之水的能量，进入其脑中开始破坏了吗？”张凡见状，暗暗猜测道，旋即冲了上去，想要趁机将其杀死。
    可惜自身伤势实在太重，宇宙之水的能量也在疯狂破坏他自己的身躯，原本的毁灭重拳打在对方神器战甲上，显得如此绵软无力，曾经无往不利的毁灭之力，如今甚至无法破防。
    纯白星神见状，强忍着疼痛，召唤神器。
    在张凡肩头的双头矛一阵颤动，挤压倾榨出大量血液碎肉骨渣后，终于脱体而出。
    张凡喘息的盯着纯白星神，纯白星神单手捂着脑袋，矛尖直指张凡。
    二者就这么对峙了一阵子，再次双双昏迷。
    不久之后，纯白星神率先苏醒，她刚准备杀死张凡，双头矛尖都已经刺入其胸口，却被他反应了过来。
    于是二者再次死斗，再次在宇宙之水的折磨侵蚀下，双双昏迷。
    如此重复了几次，张凡沉声道，“我们与其这样，不如放各自一条生路，等伤好了再战。”
    闻言，纯白星神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扭头准备离开。
    见她毫无防备，背后空门大开，张凡将积蓄已久的能量一次性释放了出来。
    尽灭寰宇！
    纯白星神眼神之中充满了惊异，她实在没想到，堂堂一尊巅位星神，竟然搞这种小动作，她更没想到，张凡竟然已经恢复积蓄了这么多的能量。
    轰！
    一击之下，双头矛飞速激射而出，钉进了张凡的脑壳，而纯白星神则是拖着重伤的身体，想要彻底杀死张凡，只不过身体伤势过重，她再次陷入昏死。
    “脑袋真疼啊！”
    伴随着一声感叹，张凡幽幽苏醒，将脑袋上的双头矛取下，旋即收起。
    看着面前保持攻击姿态的纯白星神，张凡贼心不死。这可是一尊巅位！要是成功击杀，那一身材料和星核，都是绝世珍宝！自己的伤势应该也能借此恢复一些。
    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和自身的状态，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要是杀不死，她还要和自己死斗，这样拖延下去，她背靠8级文明，随时可能等来支援，自己却是没有倚仗，到时候就真的完蛋了。
    想通关隘，张凡毫不犹豫，立刻撑开空间隧道，由于力量耗尽，此刻撑起隧道的速度格外的慢。
    “你要去哪儿？”
    张凡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理都没理，直接钻进了空间隧道。
    开玩笑，这个时候，谁掉头谁是傻子！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心痒难耐，在隧道中，往后看了一眼。
    “疯子！”
    仅仅一眼，张凡就亡魂大冒，这疯子竟然直接追了进来！
    “再这样下去，你，我，都会死的！”他高喊道，试图劝说对方放弃追击，但是纯白星神却摇了摇头，执拗道，“会死的，只有你而已！”
    “玛德！”
    张凡掏出兆星铸炉，在空间隧道中，和纯白星神展开了战斗。
    废除了对方的神器，这次是张凡占据优势的，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然无心恋战，且战且退，而纯白星神却是像陷入了癫狂，猛追猛打，竟然是不分上下。
    张凡心思电转，旋即直接将空间通道的开口放在宇宙边缘，而后主动迎击，将其死死抱住，冲进了边界之息当中。
    这里，赫然是脆弱壁垒的位置！
    边界之息当中，他们感知被压制，张凡奋力将其推开，而后在其中快速移动起来，凭借边界之息的阻挡，终于是成功甩开了对方。
    边界之息，虽然会压制自身能量外放，但是对于巅位来说，不会影响身体内部的恢复。
    张凡索性就待在其中，在恢复之前，暂时不做任何动作。
    “这边界之息能量混杂，应该也是能够食用的吧。”
    莫约过去100年，张凡感觉恢复速度太慢，于是试探性的吞噬了一点边界之息，没想到竟然成功将其消化吸收。
    这发现让他大喜，于是便鲸吞式的开始吸收此处躁动的能量，身体的伤势也快速愈合，只不过被宇宙之水伤到的位置，迟迟不见好转。
    一切形式的能量只能对其产生磨损，张凡自身的毁灭能量是磨损效率最高的，但是对于残留总量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
    “这宇宙之水的能量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如此难以愈合的伤势，他不禁好奇起来，头一次，他开始尝试沟通这股充难以理解奇异的能量。
    “宇宙之水，它是凭什么能托举无穷宇宙的呢？”
    “没有时间存在，却有空间存在，，，”
    张凡每次的沟通，都是无功而返，自身能量轻轻一触碰宇宙之水的能量，就瞬间被消耗掉了，倒是边界之息，似乎能够产生效果。
    于是，他主动将伤口暴露在边界之息当中，接触到伤口的边界之息如同双氧水一般，瞬间沸腾起来，紧接着，在张凡惊异的目光中，边界之息似乎增多了不少！
    “宇宙之水其实是边界之息的原料，那宇宙壁垒岂不就是它们的中间产物？”
    “不，不对，宇宙之水当中没有时间，但是边界之息中却充满了混乱的时间，这些时间是从哪里来的？”
    张凡思索着，思维陷入了死胡同，于是，他将环苍宙放出。
    环苍宙一出来，看见张凡就喜不自禁道，“太好了，你还没死！”
    “我当然没死。”张凡淡淡道，而后说出了观察到的现象和心中的疑惑，希望环苍宙身为时间星神，能够更加敏锐的察觉。
    环苍宙隔着护罩神器，仔细观察着张凡伤口的反应，逐渐深陷其中。
    张凡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良久，她忽然抬眼问道，“有没有可能，时间是产物？”
    “外界没有时间，和边界之息反应，就有了时间，时间原本就以不同形式，存在于宇宙之水当中，经过边界之息分解，就出来了！”
    “也就是说，宇宙之水是一种包罗万象，复杂组合的能量，所以难以理解，但是一旦分解，就是这种边界之息，再经过沉淀，就形成了宇宙万物！”
    闻言，张凡想要认同，却发现了不自洽的地方。
    “照这么说的话，宇宙就是无限膨胀，没有尽头的，因为外界是无尽的宇宙之水。”
    “而熵增，本就是能量耗尽，这反倒是成了能量无限，，，”
    “如果说，我们的宇宙是残缺宇宙，在发展到一定阶段，会像是衰老凋亡一般，自动坍缩，而不是因为能量耗尽呢？”环苍宙问道。
    一瞬间，张凡的脑子像是过了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