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轻笑一声,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皇上要是真把臣妾藏起来,这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
“乱套便乱套,朕只要你。”胤禛霸道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帐幔低垂,遮住了满室春光。
……
晨曦透过窗棂洒入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陵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酸软。
她侧过头,却发现龙榻上早已空空如也,只有残留的体温证明胤禛曾在此留宿。
“皇上呢?”安陵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身旁的侍女。
“回皇后娘娘,皇上寅时便起身去上朝了,临走前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娘娘休息。”侍女恭敬地回答。
用过早膳后,安陵容传召了内务府总管,开始处理后宫事务。
……
冷宫,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阴冷潮湿,终年不见阳光。曾经母仪天下的乌拉那拉氏·宜修,如今只能在这逼仄的房间里苟延残喘。
破旧的棉被裹不住瑟瑟发抖的身躯,昔日的荣光早已被岁月磨蚀得斑驳不堪,唯有眼中的怨恨,如同一簇不灭的鬼火,在黑暗中闪烁。
消息是冷宫里一个粗使的太监带来的,他语气轻蔑,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宜修的痛苦。“废后娘娘,听说那位俪贵妃,如今可是母仪天下了,皇后宝座啊,啧啧啧……”
宜修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安陵容?皇后?这怎么可能!
那个胆小怯懦,出身卑微的贱婢,竟然爬到了她头上!
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安陵容……她…她做了皇后?!”
太监故作惊讶地掩住嘴:“哎呀,瞧奴才这张嘴,忘了废后娘娘如今是什么境地了,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宜修颤抖着伸出手,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你再说一遍!安陵容…她…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声音嘶哑,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怨毒。
太监轻蔑地一笑,手上用力一推,宜修便狼狈地摔倒在地,枯瘦的身子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像一条搁浅的鱼般徒劳地扭动着。
“废后娘娘,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太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这冷宫可不是您的景仁宫,没人会伺候您。”他说着,用脚尖踢了踢宜修的肩膀,
“皇后如今可是风光无限,您啊,就好好在这儿反省反省吧。”
宜修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安陵容,那个曾经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女子,如今竟然成了皇后!她怎么甘心!怎么可以!
“你……你胡说!安陵容她……她不配!”宜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可怕。
太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冷宫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废后娘娘,您还没认清现实吗?如今这后宫,是皇后说了算!您啊,就别再做梦了!”
太监轻蔑地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星子落在地上,像极了宜修此刻的心情。
“废后娘娘,您还不知道吧?皇上为了俪贵妃,可是杀了礼部侍郎全家呢!就因为那老匹夫在朝堂上多说了俪贵妃几句,说她出身低微,德不配位……”
宜修的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礼部侍郎,那可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竟然因为安陵容……被灭了满门?!胤禛,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如此狠辣!
“不可能……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宜修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焦距。
太监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更加得意,继续添油加醋道:“怎么不可能?奴才亲眼所见,血流成河啊!那户部尚书一家老小,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可皇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宜修眼前浮现出胤禛冷漠无情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她紧紧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她想起曾经,胤禛也是这般温柔地注视着她,对她许下海誓山盟,如今,这份温柔却给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她,却落得如此下场。
“安陵容……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害了本宫!”宜修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声音在空荡的冷宫里回荡,如同困兽的哀鸣。
“废后娘娘,奴才劝您还是安分些吧,如今俪贵妃可是皇后,这后宫,是她说了算。您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怕是连这冷宫都待不下去了。”
宜修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皇后……安陵容竟然成了皇后……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母仪天下的场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宜修的眼珠浑浊地转了转,像蒙尘的珍珠,黯淡无光。
华妃……对,华妃!
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曾经是胤禛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安陵容上位,华妃岂会甘心?她一定会在暗中筹划,伺机而动!
想到这里,宜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如同快要熄灭的火堆里,突然添了一把柴。
宜修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濒死的鱼般艰难地呼吸着。她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
“华妃……对,还有华妃……”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冷宫的破败景象更衬托出宜修的落魄。曾经锦衣玉食,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却沦落至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同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