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木卓珲张狂之际,忽听得人群中有人说:
“柔然蛮夷,休得张狂,此等雕虫小技,我大梁国黄毛小儿都能拨弄自如,有何难哉?”
景德帝转头一看,却见魏笙书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
木卓珲听魏笙书这么一个年轻人也是骂他“柔然蛮夷”,心中愠怒,他没好气地对魏笙书说:
“哼,少年老成的魏大人,你不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问你,你如果无法破解,那谁才是蛮夷之人呢?”
“当然是国师你啦,蛮夷就是蛮夷,你以为凭着自己能鼓捣这么小儿游戏玩物,就可以改变蛮夷之名,未免太那个……随意了吧?”
“少废话,姓魏的,你以为凭着几句诗文,就可以哗众取宠,我可告诉你,在咱们柔然眼里,你这种死读书的家伙一文不值。”
“哈哈,只因为你们柔然人不读书,才被人骂做蛮夷啊,你越这么说,倒是越像蛮夷了。”
木卓珲知道和魏笙书斗嘴,自己讨不了好。于是就指着魔方说:
“你若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破解此物,再怎么骂我们柔然人,我都认了,如果你破解不了,你怎么办?”
“哼,用不了一个时辰,我若半炷香功夫破解不了,我愿输了这项上人头。”
魏笙书此言一出,朝堂大哗,魏笙书竟然拿自己的命与木卓珲对赌,让众人感到有些不可理喻,毕竟赢了虽然可能会有一定的封赏,可他刚才已经立了功了呀,这次何苦又要出头呢,输了就要掉脑袋,这是两国之间的角力,可不是一般的游戏啊。
丹宇出列对景德帝说:
“陛下,魏博士着实勇气可嘉,但为了此等游戏要立下生死状,未免让人感觉咱们大梁国过于儿戏,臣孙以为万万不可。”
可澄如却感到兴奋了,他早把魏笙书视为眼中钉,如果趁此次机会剪除魏笙书,一来丹宇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二来道刊商社也少了一个主心骨,自己就可以有机会吞并商社的资产了。于是,他上前对景德帝说:
“父皇,魏博士拳拳爱国之心,令人倾佩,儿臣以为既然他这么说了,他肯定有必胜的把握,父皇可以答应让他试试,如果成了,壮了我大梁国威,朝廷应该对魏博士重重封赏。如果不成,那魏博士也是为国捐躯,朝廷要对他的家人大大抚恤。”
景德帝心中却不想因为游戏而让臣子殒命,如果这事上了史书,他就成了无道昏君了。于是,他问魏笙书:
“魏笙书,朕再问你,你决意要拿自己的命与柔然国师对赌?”
“陛下,臣虽无必胜把握,但臣实在看不得柔然蛮夷如此嚣张,臣身上别无所长,唯有一腔热血为国报效。”
还没等景德帝开口,澄如鼓掌而呼,说:
“壮哉,我大梁国忠臣,只要有魏博士这样热血之人,何怕柔然蛮夷猖狂乎?”
景德帝见状,也不好多说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澄如赶紧回头对木卓珲说:
“国师,我朝魏笙书博士愿与你性命相搏,赌自己能破解你此物件,那么,本王要问,国师如果输了的话,你是否也把你这条命留在咱们大梁国吗?”
木卓珲刚开始的时候,信心满满,可他的眼光和魏笙书一对视,却见对方眼中镇静自若,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心里一阵发虚。
这个物件的玩法,他是在无意之中琢磨出来的,然后又加以研磨,才做了这个魔方,取名玉如意,意思只要精通这个玩法,遇事就能迎刃而解,便事事如意了。而且,他平常从来不拿这个玉如意示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关键时刻一鸣惊人。
可是,面对着魏笙书得淡定,木卓珲却有些不自信了。刚才就是魏笙书识破了他的伎俩,让他欺骗景德帝的布局化为泡影,现在,又是这个魏笙书又站了出来,并且以性命相博,难道他真的能破解我的玉如意?如果他真的破了此解,自己就要把这条命留在这里了,我可犯不着啊。
木卓珲想了一会,说:
“魏博士以命相搏,我佩服你这个年轻人的勇气,这样吧,如果你能破了这个玉如意,我也绝不再提乎陀之死的事,一命抵一命,如何?”
乎陀不可能再死第二次,木卓珲拿死人赌活人的命,几近无赖,丹宇刚想反驳,澄如却说:
“如此甚好,魏博士,你要加油啊,只要你替大梁国争了光,陛下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说话之间,木卓珲已把魔方六面36个格子全部打乱,然后,他又拿过来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交给了魏笙书。
却见魏笙书微微一笑,双手快速拨弄了起来。他在前世的时候,由于家境贫寒,故此和同学们来往也不多,所以很多游戏只好一个人在家玩。这魔方是个便宜的玩具,他觉得玩魔方可以调节自己的读书疲劳,所以,他经常拿着魔方自娱自乐,很快就总结出一些诀窍。
看着魏笙书动作这么熟练,木卓珲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是,事与愿违,才过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魏笙书举起了木卓珲所说的玉如意向大家示意,只见这玉如意36个格子,红黄蓝白黑绿六种颜色,各成一面。他已经成功的破解了木卓珲的挑战。
木卓珲顿时面如死灰,他处心积虑今天在大梁国朝堂之上抛出这个难题,就是有意羞辱景德帝。他还想着魏笙书无法破解,如果大梁国有人向他求情,他也会顺水推舟放魏笙书一马,然后,再借机向景德帝索要粮食。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又是魏笙书横空出世,让他的计划泡了汤,他怎么不心如死灰呢。不过,木卓珲的心理素质非常坚韧,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故意说:
“好……好好好,魏博士果然是才思敏捷,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回在后楚国的朝堂之上,你站在石太师身边,我就觉得你气势轩昂,非常人可比。我也听石太师说他对你赞赏有加,他还说你这样的人才,到了后楚国那边,一定可以可以当个尚书宰相呢。”
木卓珲此话虽非虚言,但却故意夸大其词,明显带着挑拨的成分,意思说景德帝没有对魏笙书量才录用。所以,他这么一说,刚才朝堂之上有些兴奋的大臣们顿时神色一变。
而坐在龙椅上的景德帝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心想,什么,这木卓珲此话到底何意?他也知道魏笙书前不久刚去过后楚国,难道这个魏笙书真的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他和眼前的木卓珲有什么勾结,木卓珲故意让他破了玉如意,然后又借后楚国石太师的话挤兑朕?还是木卓珲故意编造谎言,让朕对魏笙书治罪,从而让朕自毁长城……
景德帝心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却一时拿不定主意。终于,他迟疑了一会,笑着说:
“国师,你除了这个玉如意,还有什么稀罕之物,今日都可拿出来,让咱们大梁国的诸位爱卿见识见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