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书一听,嚯嚯,咱正要到江南一带营造道刊商社的影响力,而这曲水流觞赋诗饮酒活动来的都是名流,当年王羲之就是参加这场活动之后,醉眼朦胧之时写就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这可是一个非常高端的社交圈层,咱求之不得呢。
于是,他赶紧答道:
“尔公子,你所说的这个兰亭曲水流觞饮酒赋诗活动,在下多有耳闻,不知在下这么冒昧的参加,是否合适呢?”
“哈哈,万公子多虑了,咱们这个曲水流觞饮酒赋诗活动,主要是文人墨客之间的一次交流,你这么有才,咱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那……那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也去献献丑吧,如果看到什么好诗,就带回到大梁国,让在下的学友同窗们观摩学习一番。”
“那好,今天是二月十七,半个月之后,三月初三,小生在会稽兰亭等着公子来。”
魏笙书感觉和这位尔公子真是颇为投缘,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在看那些有关古人的书籍时,两人只要稍微投缘,就要结拜为异姓兄弟,《三国演义》、《水浒传》里面都是如此,就连后来金庸着作里面,互相结拜场景比比皆是。
可是,他看见尔芯时没有这样的态度,他也把这种想法埋在了心底,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熟悉江湖里面的这一套,况且那些文学作品里面的描述,并不一定与客观情况相符合,自己还是不要冒昧的好。
两个人下棋聊天,也没感觉烦闷,此时,窗外北风正劲,大船扬帆乘势疾行,很快就到了江南建康的码头。
临近下船之际,尔芯时又问:
“万公子,你初来咱们后楚国,人生地不熟的,需不需要小生帮你安排住宿、车马什么的?”
呃,这位尔公子真是热心,虽然,这对咱也是求之不得的事,不过,咱已经叨扰了他很久,萍水相逢,再麻烦人家就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就说:
“尔公子,感谢你的一片赤诚,在下虽是初到江南,但在江北之时,也一直听闻江南市集繁华,百姓民风淳朴,在下正想多走走看看,就不多叨扰公子了。”
“好,看来万公子真是看得起咱们江南的人,那就请公子自便,三月初二的兰亭之约,建康离那边不远,务请准时参加,咱们不见不散哦。”
“请尔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会提前过去,瞻仰一下江南文士的风采。”
两人互相拱手告别,魏笙书和楚中天离开码头后,缓步走向建康的街头。
此时正值春季,江南多雨,他们在街头走了一会,淅淅沥沥的小雨就飘落起来。
魏笙书见时辰已快到傍晚时分,自己肚子也有些饥饿,便和楚中天走进了一家外观装饰颇为豪华的饭馆。
两人挑了一个雅座坐下,店小二过来询问:
“客官,两位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好吃的吗?”
“呵呵,听客官的口音,大概来自江北吧,客官可能有所不知,咱们这家魏晋风骨楼是家百年老店,不知接待了多少高官王侯,只要你有银子,咱们这里什么都有。”
特么,百年老店,这还真是稀罕之物,北方这百余年间历经五胡十六国,硝烟四起,民不聊生,根本不可能有开了百年的酒店。而且,既是百年酒店,必有它独特的菜品让顾客为之流连忘返。咱前世是个穷鬼,现在银子多了,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这百年酒店的美味。
于是,魏笙书取出一个大概10两的银锭,说:
“这块银子够不够?”
店小二一看,眼睛瞪得老大,说:
“客官不是取笑我吧,这块银子,你们两位可以在咱们店里吃上十来天了,而且能保证你们顿顿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并且不重样。”
“好,那你今天就先给我们两个上一桌山珍海味吧。”
“客官,不知你们找到住宿地方了吗,如果还没有安排住宿,你们可以在咱们店住下,在整个建康城,就数咱们这里最是宜居。”
魏笙书和楚中天对视了一下,说:
“呵呵,你这个小二倒挺会做生意,好,咱们就信你一回,今晚那就住你们这家店吧。”
“感谢客官厚爱,那你这10两银子就先存在店里,到时和房钱一并结算,如何?”
见魏笙书点头同意,店小二又说:
“客官,那今天的菜,小的捡好的就上了。”
呵呵,没钱就是瘪三,有钱就是大爷,咱历经两世都是一样。
不一会,店小二端上了八个精美大碟,说:
“客官,这是本店最拿手的八个菜,叫做龙身凤尾虾、白扒通天翅、清炖蟹粉狮子头、鸡汤煮千丝、洞庭金龟、奶汁肥王鱼、夫妻肺片、七星鱼丸汤。稍后,你们两位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小的再上甜品和糕点,如何?”
嚯嚯,咱虽在韩国公府享用用过几天,但这些大菜还都是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特别是前世,连闻一闻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咱现在毕竟是魏家三公子和太学博士,也不能一上来就做饕餮之徒,这风度总还是要的。
于是,他就问:
“这里有什么好酒,也拿些过来。”
“咱们店里有上好的山阴甜酒,小的给两位客官先打两角过来,如何?”
呵呵,山阴甜酒,大概就是前世的绍兴老酒吧,自己倒也曾喝过几次,就不知1800年前的滋味到底如何。
两人开始享用美酒佳肴,可是楚中天在主人面前毕竟拘谨,在魏笙书面前不敢多说,让他总是感觉有点乏味。
既是如此,那咱就自娱自乐吧。
魏笙书此时略有酒意,就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李白的诗句: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好个‘会须一饮三百杯’!这位兄台好气魄,在下今天欲和兄台会饮三百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魏笙书转头一看,只见隔着一张桌子站起了一个大汉,看上去约莫30来岁,身材魁梧高大,眼睛颇有神采,正笑吟吟地端着一大碗酒,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