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刊一听却说:
“笙书兄此言差矣,孟子说,鱼和熊掌不能得兼,这地段差的地方,流量就会少,万一刚开张出师不利,今后再想重塑形象,那可就难了。”
呵呵,这家伙现学现用,不过这家伙虽然懂些生意经,但还是书呆子气,山人自己有妙计,岂是你这个1000多年前的古董能看穿的?
不过,魏笙书也不好多解释,就说:
“道刊兄,既然你说得不了兼,那我还是认为这个地方,还得找大一点,免得以后再搬迁,流量的事,到时咱们再开动脑筋想办法吧。”
“好,既是如此,咱们就琢磨琢磨把这个地选在那里吧,笙书兄,你心里是不是想好了?”
“没有,真的没有想好选那块地,你也知道,我都离开京城大半年了,一些情况都不熟悉。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听听的你的想法。”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笙书兄,你说要价格便宜的地,我看城西离皇宫8里的地一个叫古地村的地方,有一块荒地,不大适宜耕种,这地价应该会比较便宜。虽然这地方远,但官道畅通,大家来往还是方便的。”
“咦,道刊兄,你怎么对这个古地村怎么这么熟悉?”
“不瞒你说,我娘就是那个村的人,小时候我经常在姥姥家玩,所以对那个地方很熟悉,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今天就过去看看,然后找村子里的人,把这块地拿下来。”
于是,两个人边喝酒,边谈起了下一步货栈的投资运营方案。
正当两人说的开心,忽见有人掀开了门帘。他们抬头一看,却是楚中天带了一个女子进来。
魏笙书正疑惑间,那个女子扑了过来,摁住他的肩膀,说:
“三弟啊,可想死你姐了,你到京城怎么也不到姐家里走走啊?”
魏笙书一个激灵,立刻明白自己有个姐姐叫魏蕙,于是赶紧站起来,说:
“姐,我这不是揭了皇榜,要先完成皇帝的公差嘛,本来今天想抽空到你家走走……你家里都好吧?”
“好什么好,自从爹和大弟、二弟三个被打进诏狱,娘和你们被遣送回彭城之后,你姐夫也被兵部扫地出门,回家赋闲,现在他每天只在家唉声叹气,这日子过得真不咋样。”
魏笙书知道这官宦之家,一旦这官员被削职为民,他们都很难承受这心里的落差。他只得安慰魏蕙:
“姐,你要不要过分难过,咱家的处境也可能是暂时的,说不定咱爹那天官复原职,姐夫还会乘风而上呢,这日子不是又滋润起来了吗?”
“三弟,你不要安慰我,这次爹被打进诏狱,这事儿肯定很大,哪里还能官复原职呢,别痴心妄想了……”
“姐,我看爹这事八成会反转,你就等着瞧吧。”
魏笙书便把自己那天在宫中看到、听到的事告诉了魏蕙,然后说:
“姐,段友山叔叔他们好几个重臣,在圣上面前为咱爹爹开脱,圣上虽没有直接表态,但已经让大理寺卿抓紧拿出个章程,因此,我觉得爹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眉目,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
魏蕙喜笑颜开,然后,又扯着魏笙书的袖子,说:
“今天我听街坊说,昨天有个叫魏公子的人下棋赢了后楚国的高手,我就琢磨着这个人会不会是你,所以就一路打听到驿馆,刚好遇上了中天。三弟,我真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这次啊,一定要向圣上讨个官当当。”
“唔,这个也只能任由他们安排了,不过,姐,我现在对这个做官不大感兴趣,我现在正和这位道刊兄商量做生意的事。”
“好啊好啊,你有什么好生意,姐夫刚好赋闲在家,也可以参与进来一起干,怎样嘛?”
魏笙书一时不知道谢道仁底细,但觉得他在京城为官多年,总有一些社会资源,生意上与官府需要沟通上的事有可能用得着,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说:
“好的,姐,接下来我要和这位道刊兄到城西古地村看看,你就先回家吧,过几天有事的话,我再来找你和姐夫。”
“好好好,你如果今天事儿办得顺利,那就早点回来,带上这位道刊兄,一起到姐家里,姐烧上几个好菜,让姐夫陪你们喝上几杯。”
魏笙书和程道刊两人叫了车马,到了城西的古地村。
程道刊对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就找来了当地的里正,就村口的这块旱地,双方谈起了交易和价格。
虽然这块200多亩的地耕种价值不高,但也牵涉了5、6户人家,里正说自己要找每户人家都要谈谈,才好帮助他们买下这块地。
魏笙书赶紧说:
“里正叔,我这事就仰仗你了,还要和这么多户人家打交道,肯定要费许多口舌,我呢也没什么东西感谢,这里有几块碎银子,你先拿去喝茶吧。事成之后,我再行感谢。”
说着,他从袖袋里掏出五两银子,塞给了里正。他知道,银子是工作推动的润滑剂,所谓火到猪头烂,钱到事好办,力争作为基层的白忙官,自己如果不给点好处,这事难免会有波折。
果然,里正半推半就地接过银子后,说:
“两位小哥倒是客气,那我也不含糊,今天傍晚我就到这几户人家串串门,我想我的面子,他们肯定会给,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就带银子来收地吧,签了契约,一手付钱,一手拿地,如何?”
回城的路上,程道刊问:
“笙书兄,你倒是挺阔气的,一出手就是5两银子,你可知道,这5两银子可是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呢。况且,这里正我原本就认识,凭着我的几分熟面,他也会帮着把我们拿下地,你又何苦如此破费。说真的,我实在感到肉疼。”
“道刊兄,太史公那个《货殖列传》怎么说来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程道刊一拍脑门,有点如梦初醒地说:
“嗯,看来我只是死读书,真是有点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