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尘乖乖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除了略过他独闯犬戎王军拿下沐礼拜。
    “有孟昀灼压阵，我只需要拿下斯图的人头，打乱犬戎人的军心就行。
    四嫂的药管用，没有误事。
    一个时辰内犬戎兵已经丢下兵器投降，赢得很轻松。”
    拿下斯图的人头？
    说得真轻巧，斯图是犬戎的可汗，一军主帅，岂是那么容易斩杀的？
    当年打夜幽原，临渊斩杀野烈可汗，几乎以命换命，那这一次呢？可受了内伤？
    脉象诊不出来，气血充足，没有受重伤的迹象，是不是她学艺不精，还是临渊藏起来了？
    “韵儿，我没有受伤。”
    “傻宁音！”
    凤玄尘捧起她的脸，极宠溺地亲吻急红的眼，这一仗因为四嫂提前布局，确实赢得轻松。
    “三年前，四嫂启用了安插在斯图身边的心腹，助他登上犬戎的王座。
    从那时起，犬戎内部看似全在斯图的掌控中，却分成两派，野烈的儿子们一直想干掉他。”
    虞韵靠在凤玄尘胸口，感受他健壮有力的心跳，裸露在外的胸膛炽热，散发着烈日气息，令她无比安心。
    犬戎内部有分崩之势，战前她和临渊详谈过，关键时刻利用得当，可以减少兵力损失。
    四嫂在犬戎内部安排了棋子，虞韵没有料到，想来布了很久的局吧？
    到战前才告诉临渊，这颗棋子一定是致命杀招，若临渊不亲自取斯图的人头，四嫂的人也会动手。
    凤玄尘见虞韵神色稍稍放松，继续解释。
    “此战能速战速决，大胜，多亏了我的小王妃聪慧机智，利用诈死给乌娅和斯图来了一招迷魂计。
    他们以为我失了神智，意气用兵寻仇，才会轻率发兵，没察觉到沐沉沙和凤玄礼埋的伏兵。
    韵儿所料半分不差，北疆军将士因为你出事，将悲痛化成斗志，此次作战异常勇猛，如你所言哀兵必胜。”
    虞韵松开指下寸关，心中感动难以诉说。
    临渊总能轻而易举看清她心中所想，不露声色给予她慰藉心安。
    她不过是把自己摘出来，没有给临渊拖后腿，却无法陪他上战场，不能替他挡去危险。
    若是当年她也来了北疆，此时也不至于除了担忧，什么也做不了。
    “韵儿，这一仗打完，以后临渊哥哥封刀远离战场，不会再给你带来危险。”
    凤玄尘专注地凝视虞韵眼中的自责与愧疚，他如何能不明白，韵儿嫌自己为他做得不够多。
    来日方长，他乐意享受韵儿为他忙前忙后，但绝不接受她为他身陷险境。
    “仗打完了，韵儿，咱们回京都成亲，临渊哥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你为妻，可好？”
    “好！”
    没错，他们要成亲了，她要为临渊生儿育女，为沐家开枝散叶。
    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他能平安无恙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咕咕……
    凤玄尘的肚子发出一串响亮的抗议。
    “呵呵……先填饱肚子，韵儿饿了吗？等临渊哥哥一炷香，晚膳咱们吃鸡蛋面，好不好？”
    “好，我来做。”
    “你歇着，有夫君在，怎敢累着娘子呢？”
    娘……娘子～？
    民间称呼正妻才叫娘子，极亲昵。
    虞韵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韵儿无需害羞，你在临渊哥哥心中，早已是我的娘子。”
    凤玄尘低头在虞韵唇上偷袭了一下，迅速穿上衣服，起身下床。
    “我去点灯。”
    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急促，一直聊战场的事转移注意力，也仍旧没有消得了身体的火。
    凤玄尘低头看一眼，心头喜色渐浓。
    这次恢复似乎与往常不同，或许他能赶在洞房前解决玉灵芝和还阳菇的束缚。
    幸好洞内光线昏暗，韵儿才没有发现他……
    回京都后，要立刻进宫一趟，找四嫂好好查查身体，对，连同韵儿的也要好好查一查，看看寒症有没有法子根治。
    火把点燃，洞内瞬间亮堂起来。
    虞韵穿好衣服，随意绾了一个简单发髻，起身陪凤玄尘做晚膳，委实半刻都不想离他左右。
    “韵儿，我来揉面，你在一旁加水。”
    凤玄尘何尝愿意？
    他巴不得韵儿与他夫唱妇随，做什么事儿都能一起去，以后再也不分开。
    他们会同睡同起，一起上朝议政，一起去东宫教凤鸣空，一起和四哥，四嫂讨论民生国事。
    啊呸！
    不对。
    应是他们会拜天地，入洞房，相拥而眠睡到日上三竿，从此不知早朝为何物？
    “临渊，别搅太用力，面粉撒出来了。
    如今米面金贵，百姓三月吃不上一顿白面，咱们不能浪费精粮。”
    虞韵放下水瓢，将撒出来的面粉仔细收拢，重新放入盆中，又不放心叮嘱：“轻一些。”
    “哦！”
    刚刚想入非非太忘情，手上力道失了分寸。
    不过能被韵儿“教训”，凤玄尘心里一百个乐意，每次她教凤鸣空和孟昀灼时，天知道他有多嫉妒又羡慕。
    凤玄尘希望韵儿对他也能爱之深责之切。
    于是……面粉搅着搅着，又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