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如果金梓在通关的时候处于贪婪又堕落的“发疯”状态，回到现实后也会是一样的状态。
    为了维持现在清醒的神智，金梓的财富消耗的相当快。
    从飞行棋的长度看来，就算她花掉所有的财富和【银色四叶草】也绝对不可能在通关的时候依旧维持着理智。
    金梓在回到现实的时候，是一定会处于相比于刚才更加癫狂，更加利欲熏心的邪恶的心理。
    精神状态是极难恢复的，如果没有特殊的道具和或天赋，精神状态低于20％，就永远无法自行恢复。
    就算能活着出副本，也只能永远当一个白痴或疯子。
    精神状态高于20％倒是能自行恢复，只是恢复的过程极慢。
    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又疯又傻的状态。
    如果是正常人而非试炼者精神状态在20％多，在他人精心照顾的情况下倒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但试炼者每两周就会进入一次副本世界。
    在副本中残酷的生存法则下，还未能恢复理智冷静思考的试炼者也很难存活，基本上就是相当于炮灰一样的存在。
    如果有非常靠得住的同伴在副本中时刻照顾，精神失常的试炼者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这样相当于精神失常者的同伴要带一个无用又发疯的累赘
    在生死关头还不离不弃的同伴……
    几乎没有。
    以金梓现在的情况，就算能活着，疯狂的回到现实，她的精神值也会在20％以下。
    且不说她能不能在下一个副本活下来，在现实中的这两周，金梓这个可怕的疯子又该如何自处。
    虽然说金梓可以用金钱来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
    但使用天赋的过程是一个主动性行为。
    就好比疯子不知道自己是疯子。
    除非像是金梓这次，因为要找到终点，歪打正着的恢复自己精神状态。
    可当精神状态下降了20%以下，甚至只有百分之几，那种几乎没有神志的白痴。
    很难想起来要恢复精神。
    金梓回忆起，刚才精神状态20％多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通过非法手段敛财，甚至是杀人。
    那精神状态下降到无可救药的20％以下后……
    金梓的眼眶盈出些泪水。
    她就会变成一个，疯狂抢钱的无差别杀人狂！
    金梓还记得，在她进入副本的时候还在寝室里午睡。
    同样在午睡的还有鹤鹤和小风……
    试炼者进入副本，只会在现实世界消失一秒钟。
    如果她这个无差别杀人魔就这样回到了，室友们还在熟睡的寝室中……
    金梓闭上双眼，盈不住的眼泪划过她已经惨白的脸。
    我会杀死她们的。
    金梓无奈又悲伤地笑笑。
    如果我要杀死她们，以602寝相处3年的感情……
    那两个单纯又直来直去的傻瓜不可能对自己有防备之心。
    金梓的眼前浮现出白鹤和风声日常的笑脸。
    但很快，笑颜变成了惊慌，错愕，和不可置信的望向她的神情。
    还有视野中喷溅弥漫的鲜红的血。
    “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皇帝有些愤怒又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
    金梓突然感到身体各处疼痛异常，这让平常从没受过什么伤的她忍不住惨叫出声。
    腹中绞痛，一阵恶心的呕吐感上涌。
    她“哇！”得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金梓呕血呕得神情恍惚，她发现，身上原本缓慢流动的黑气此时变得暴戾翻涌，不断渗入她的身体！
    皇帝竟然能通过黑气对试炼者造成伤害！
    甚至……呕哇……
    金梓再次呕出一大口血。
    甚至杀掉自己！
    金梓的视线模糊起来。
    要死了吗……
    “我再问你一遍，”皇帝俯视着金梓道：“比大还是比小。”
    似乎为了能让金梓正常答话，黑气的杀伤力降低了一些。
    “到达终点后，这些迷迷晶都会是你的，甚至还会有别的奖励。”皇帝看着满口鲜血的金梓，语气温和了一些。
    “不过是发疯伤人而已，你也是不得已地为了活着才失去理智不是吗？”
    金梓抬起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帝的眼神是那么不屑，那么鄙夷。
    他像是在俯视着渺小而无力的蝼蚁，笃定金梓会为了活下来疯着回到现实。
    可蝼蚁且偷“生”。
    “我去你m的！”
    “什么？！”皇帝有一瞬间的错愕和震惊。
    金梓真的很讨厌，讨厌皇帝眼中的不屑，讨厌皇帝俯视她的姿势。
    更讨厌那种笃定的语气。
    虽然金梓还没想到让自己和身边人都活下来的办法。
    可她心中却升起一阵叛逆。
    “我告诉你，”
    金梓嘴角弯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像是个不服管教的小孩。
    “我就是花光我所有的钱，”
    “我tm就是死在这里，”
    “也绝不会那般丑陋的活着！”
    这个副本应该还有她没搞懂的事，或许还会有办法。
    如果永远也参不透这个副本清醒地出去，她就自己死在这里。
    不能回到现实伤害室友们和家人。
    “我要比小。”金梓肯定道。
    此时皇帝手中的数字是1，如果选择比小，就只会输，不会赢。
    继续前进肯定是不行的，维持清醒的状态需要大量的财富，而金梓此时已经没有敛财的渠道，入不敷出。
    如果金梓继续待在步数大的平台，在黑气的影响下，她现在这些钱迟早会花完。
    到时就算她自己想要清醒着也维持不住理智了。
    现在首要的对策，就是赶紧输掉赌局后退！维持一个可以长期清醒的精神状态。
    “比小？很好。”
    皇帝笑了起来。
    可金梓看着他的笑，后背一阵发凉，不禁感觉这家伙还是不笑的时候正常一些。
    “哇……”
    又是一口血呕出，更多的黑气涌入身体，身上的疼痛更甚。
    金梓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m的！
    这次受伤，金梓的愤怒压过了死亡的恐惧。
    她一边呕着血，一边强撑着，呛声虚弱地吐出三个字。
    “玩不起……”
    “还要比小吗？”皇帝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金梓不答，沉默地抗议着。
    只是身体越来越疼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