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凌风神情黯然。
“白英哥说，白氏一族不杀，王爷不能活着回京，杀了白家满门，王爷才能活。”
“那你可知王爷，因何不得先皇看重？”
“我只知道，听说是先皇来北川，王妃用计谋用强，怀的龙种。”
凌风小声的说，“先皇因此记恨，连带着王爷也不受宠，但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顾振心说事情的真相应该远远不止这些，说不定连李牧都不知道为什么？
“凌风，明天我想带点纸烛，去白氏先祖坟上祭奠一下。”
凌风点头道：“这事等明天禀明了王爷，王爷同意了，我陪着公子去。”
顾振手上还托着魂珠，说了这么多话，没有像上次许多虫子飞回来。
凌风转言好奇的问：“顾公子！你放出这魂虫，可是有什么异常发现？”
顾振眼睛在四处谨慎搜索，慢吞吞的回答凌风，“这里，有好多枉死的冤魂。”
凌风眼睛也四处飞了一眼，笑道：“断头台上，自然多孤魂。”
原本还觉着稀疏平常的谈话，但好好的说起死人，脊背上一股冷气冒出来。
凌风有些刺毛，小心说：“公子，可以回去了吗？”
顾振把手掌一翻，魂珠悬浮在手掌下面，上面的红色雾气浓郁的冒出来，好像着火了一样。
同时四周起了一些轻微变动，仿佛起了微风，天地间的气流都开始搅动，朝着他们这边涌过来。
凌风惊骇的急忙避让，凌厉之气从他身周擦过，扑入红色光团中。
只见天地间无数道波动的元魂之气疯狂朝着顾振扑过来，红色雾气被切割成无数碎片，这些东西尽数被魂珠吞噬。
其实刚才顾振就察觉身体里面的桑苗不对劲，他用了灵力压制。
但根本压制不住，桑苗开始通过他的手掌往外界释放吞噬之力，把充斥了整片区域的各种各样灵体都吸入他体内。
顾振不知道这么多的灵体进入他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他努力用魂珠吸收一半。
但事实就是，魂珠根本争不过桑苗，灵体都穿过魂珠，甚至于进了魂珠还被吸出来，再由他的掌心进到心脏里面，被桑苗吞噬殆尽。
所以凌风看见的，只是魂珠把这些游荡的孤魂全部收了。
但其实，是顾振体内的桑苗在疯狂吃这些游魂。
红雾被气流冲击成道道红光，顾振衣袍俱张，单手悬控魂珠，神色冷峻，犹似妖魔附体。
甚至于在猎猎的风声中，凌风都听见了孤魂在凄厉的哭喊，满空哀声沸腾，若如地狱。
这个吞噬持续了半盏茶时间，顾振都被折腾的站不住脚，心跳加速，意识恍惚。
忽然狗子口中衔着一枚红色果子，从灵骨空间跳出来，把果子递在他手上。
顾振依稀记得这果子他见过一回，狗子小声道：“主人！快吃了这个。”
不等顾振辨认一下，狗子双脚一搭他胸口，就把果子递到他嘴边，顾振嘴一张，那果子入了口，牙齿轻轻咬破，一股清甜的香味沁满口腔。
心跳慢慢平复，意识也清醒过来，魂珠静静的悬浮在身前，四周风声渐息，回复平静。
凌风小心看着他问：“顾公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
顾振把魂珠一收，他只是想要查探这里有没有什么邪祟，想不到会把桑苗给引出来。
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件事，之前他在莽山上杀三只妖那时，好像也是这样，杀一只，桑苗就把魂体吞噬一只。
如果这些魂体是桑苗的食物，那是不是今后不管他是杀人还是杀妖，这些被杀死的魂体都会喂了桑。
这样想的时候，桑苗吃了那么多魂体后，正在源源不断的给他释放出来能量，帮他修复内外伤，连之前裂开的伤口都开始愈合。
顾振心说我喂饱你，你回赠给我能量补充，倒不是什么坏事。
体内灵元流转，运行过一个小周天后，四体通泰，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并且，他的修为似乎又有了要突破的迹象。
顾振心头惊喜，原以为把桑种在血髓海中不需要喂养，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杀几只妖，给桑苗打打牙祭才好。
在西市站了这好一会，跟踪的两个人始终不露面，顾振只好转身打算跟凌风回王府。
但让两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们才走出西市口，前边就围过来几个人。
顾振冷眼打量，头前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竟然是，张顺？
李茹死在安阳，顾振原以为张顺这家伙早就死了，想不到张顺会出现在北川。
“是你？”顾振很惊讶。
“嗬嗬嗬！”张顺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我的乖徒弟，大牛啊！几天不见，连衣服都换的人模人样了。”
凌风把顾振往身后一拦，手按在刀柄上，“什么人，让路？”
张顺看着他身后的顾振，肆无忌惮道：“我跟我徒弟说话，大牛，还不跟师父回去。”
“谁是你徒弟，乱叫什么？”凌风冷冰冰的一抽刀，拔出来一半。
顾振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这是安阳血婴案的同犯，便是他把我和梁子婴送去安阳。”
凌风一听，刀就全抽了出来。
“原来是你，王爷正抓你不着，你敢自己送上门来？”
蓦然张顺身后闪出来一人，朝着凌风一把白粉撒过来，凌风赶快挥手挡脸，刀子刷刷舞的密不透风护住身前。
几个人就把两人给围在中间。
顾振问张顺：“李东坡藏的这么深，都被抓出来死在牢里，你还真是不要命？”
“说起李东坡，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张顺面色狰狞。
“不是你跟蒋齐去拿东西，李东坡怎么会出事？蒋齐这个叛徒，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顾振有些理解李牧为何要明目张胆的抓他和蒋齐了，其实说白了，是保护他们。
关在牢里也比在外面安全。
“你这狗东西，害了我们多少条人命，大家一起上，把他抓回去给兄弟们报仇。”
张顺一招手，后面的人又噗噗的连着几把白粉往他们两人身上撒。
凌风顾此失彼，连顾振都闪躲不及，两个人所站之处尘雾飞扬。
但顾振鼻端微微一嗅，闻出来他们撒的只是面粉，一时间还真摸不着头脑。
凌风气愤的挺刀子朝着一人扑过去，那人立即闪身避让，另外一个人补进来，手上兵刃接住凌风的刀，几个劈砍，这人撤走，又有一人补进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