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还要不要继续了？干嘛这事，娘们唧唧的，没劲。”
    “雷心远，我不应该那么相信你的。”龙哥看着银发少年。
    “不不不，是你太不中用了，我说过，我只和强者合作，谁强，我就和你谁合作。”雷心远还是那么笑呵呵的。
    “信不信我杀了你！”龙哥说。
    “你杀不了我，你也不敢杀我，不是吗？”
    “我！”龙哥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雷心远身后大个子的手机响了。
    他贴在耳边听了下，然后交给了雷心远。
    雷心远一脸的不耐烦。
    “好了，知道了，啰嗦。”
    挂断电话，他站了起来。
    “不能看戏了，真扫兴。”
    “方文正，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记得，留住自己这条命，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对手，肯定很有趣，当然，能有我这样的对手，也是你的荣幸。”
    “想死？”沙晋鹏不满他的态度，拦住了已经走到了我身侧的雷心远。
    大个子站了出来。
    “让他们走。”
    雷心远带着人离开了，龙哥的那些手下，也浑水摸鱼的逃跑了，此时的龙哥，只剩下了地上躺着的那位，奄奄一息的，怀着他孩子的情儿。
    “鹏，带人离开。修远留下。”
    “哥。”
    “听我的。”
    “龙哥。”
    三个人从楼下跑了上来，他们我都见过，是最开始跟着龙哥的人，刚才在楼下，并没有见到他们。
    沙晋鹏带着大家伙离开之后，齐修远就站在旁边的一根大柱子那里，抱着胳膊，眯着眼睛。
    龙哥坐回到了椅子上，身后那三个恶狠狠看着我的人。
    “坐。”
    我点头，坐到了雷心远原先坐的那把椅子上。
    “你们几个也走吧。”龙哥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们跟着龙哥！”
    “对，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一起！”
    “没错。”
    他们三个不愿意离开，龙哥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喝了一口茶，已经有些凉了。
    “文正，你挺不错的，说实话，我一直很看好你。”
    “嗯。”
    带我上道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帮我度过难关的，也是他。
    “挺好，挺好。”
    我们两个没有再讲话，他身后的人想要动，毕竟此时就我和齐修远两个人，被龙哥给拦住了。
    风声，除了风声，似乎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我们两个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都别动，抱头蹲下！”
    “别动！蹲下！”
    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很多穿着制服的人冲了上来，他们都是荷枪实弹的。
    我看到了秦西北，看到了他的那位徒弟。
    我和龙哥被他们上了手铐，齐修远也被抓了起来。
    “老实点。”龙哥的那三个手下一开始很不配合，挨了几下后才老实了许多。
    龙哥被带走了，齐修远很是配合，因为他不想吃苦头，至于其他三人，我则不管那么多了。
    “走吧。”
    秦西北推了一下。
    “我说过，早晚会亲手把你送进去的。”
    “等下。”
    “你还要说什么？”秦西北示意别的人先下楼，只留下我和他，而龙哥情儿的尸体，也被带走了。
    “其实，你知道大驴子会死，对吧？”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转过身，用一种很平静的表情看着他，就和看刚才的龙哥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走。”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很心痛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西北黑着脸。
    “让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慢慢的走着，边走边说。
    “嗯，是从我出狱开始。”
    秦西北沉默着，只是表情更加的难看。
    “李耀军去了我家，我的生活发生变故。”
    “等我到超市上班，王继龙出现，好巧，巧的，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你的这些话，等留着到局子里说吧。”秦西北推我，我站着不动。
    “夜总会上班，刁老四闹事儿，当时我还很奇怪，他知道那是王继龙的场子，却非要闹大，事后，又只是盯着我这个无名小卒来报复。”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一系列的事情，让我需要做出选择，我要去冯唐那里催债，一切，是为了夺走赌场。”
    “而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我在做，就算是如孙金锋，或者谁出来问责，大可以全部推到我身上，结果，无非就是牺牲我一个就是了。”
    “接着说。”秦西北坐到椅子上，黑脸看着我。
    “就当是，提前交代你的罪行了。我们的原则你很清楚，坦白从宽。”
    他补充了一句，我站在原地点头。
    “可是令谁都没想到的是，我这个弃子，居然真的把事情做成了，所以，就有了更大的价值，只是，又让人想不到的是，我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出。”
    “这才有了后面，蒋坤和刁老四，把我赶出市区的事情发生，因为，任何一点点小小的威胁，都不可能存在。”
    “我说的对吗？秦警官。”
    “我不懂你的意思。”秦西北重新泡了一壶茶。
    “那就说点你懂的，大名鼎鼎的黑面神，居然主动要求去做一个片警，说出来，怕是很多人也不会相信吧。”
    “我岁数大了，想清闲一点，这也没什么吧。”
    “是，确实没什么，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
    我提高了一些声音。
    “因为王继龙开始不听话了，他这些年发展的太快了，已经在慢慢的脱离控制，所以，需要有人来替代他。一个听话的人，哦，对了，当然，也可能，从一开始选定我，就是这个原因。”
    “我说的对吗？秦警官。”
    沉默着，秦西北倒着茶的手停下了。那杯茶，早已经倒满，流到了桌子上。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笑了。
    “人都是一样的，从差到好很容易接受，可从好到差，则不然。人，一旦有了钱，有了势，就很难守住自己的心，他需要去享受这一切，比如，你家里那尊观音像。”
    “观音像？”
    “不错，那尊，黄金的观音像。”
    那天我到了秦西北家里，无意间发现，在他的卧室里，居然供奉着一尊观音像。
    原本也没什么，可巧就巧在，他的客厅，也有一尊。
    谁会在家里供奉两尊，况且，那观音像的材质，显然是金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