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哪里？
我姐后来告诉我说，是因为检查的时候，那个医生弄错了，导致做手术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听起来很滑稽，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误，拿着人命来出现的错误，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好在有冯凯泽他们，大事小情都有他们跑前跑后。
葬礼的前一天，龙哥带着大驴子他们来了，说了很多话，还塞了一些钱给我。
大驴子哭的很伤心，甚至比我这个亲生儿子哭的都要伤心。因为我早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是哑的。
只有很少的亲戚来，自从我爸没了之后，他们躲还来不及，更不会上门来。
现在他们老两口都不在了，那些亲戚连仅有的面子也不需要顾忌了。
倒是一些邻居，不断的来安慰我们姐弟两个。
葬礼当天，并没有办的多么隆重。甚至还显得有些寒酸，这是我姐要求的，说是人已经不在了，没必要浪费钱，更没必要为了面子摆排场。
站在墓前，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人往往在经历了事情之后才会成长的更快。
“正哥，以后，咱姐就是大家的姐，谁敢欺负咱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胖子难得说这么一段靠谱的话，还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
“没错，正哥，我们是一条命的兄弟，咱姐就是大家的姐。”冯凯泽和票子他们都附和。
我只是静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扑通！
冯凯泽突然跪了下去，其他几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今天，我们就当着咱妈的面发誓，从今天开始跟着正哥，如有二心，不得好死！”
“对！”
“正哥。”
“哎呀，你们别什么死啊死的，不吉利。”我姐见他们都跪了下去连忙劝说。
“正儿，你看......”
我扭头看向了他们，重重的跪了下去。
“好兄弟，一条命，如有二心，不得好死！”
说着，我就把面前插着的香拔了出来，对准自己的手腕按了下去，很疼，可我咬牙撑着。
他们几个分别点了三支香，学着我的样子在手腕上烫了下去。
胖子怕疼，犹豫了几下，被票子瞪了一眼，惨叫着按了下去。
我们对着墓碑磕头，四个人的手垒在了一起。多年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当时我们陪着兄弟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情。
从墓地回到家，冯凯泽他们也都回去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家里就剩下了我们姐弟俩。
“正儿。”
“嗯？”我笑了笑。
“姐在呢。”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合眼了。
“姐，以后，我来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咱们，更不可以有人欺负你。”
我猛的站了起来，看着墙上的两张遗像。
“姐相信，想做什么就去做，姐都支持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咱俩在，家就永远是家。”
那晚，我姐破例陪我喝了酒。我们讲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让冷清的家里多了几分亲情的温度。
后面的日子里，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我们几个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的，陈小琴搬到了我家里去住，明面上说是想要省一份房租，可我知道，她是想要多陪陪我姐。
任雨有时候也会过来找我们玩儿，倒是大驴子和林可筠，一直没有露面，任雨说大驴子被龙哥派去看场子了，正是从前属于冯唐的那个赌场，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龙哥把赌场又重新装修了下，还把冯唐原来一直摆的财神给请到了别的地方，然后请了一尊关二爷镇着。
蒋坤则还是负责催债的业务，而吴多宝则负责皇冠明珠，据说海河酒楼那边也是他管，只是那里毕竟只是吃饭的地儿，极少会有人闹事儿。
不过任雨告诉我了一件事，倒是我没有想到的。靳东来那件事情之后，赵海泉又带着他去了一趟皇冠明珠，这次只是喝酒唱歌，点的小妹也是夜总会里的姑娘。
他中途出去结账的时候见到了任雨，问我在不在店里。当被告知我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任雨说，她能感觉到，赵海泉这个生意人，绝对找我有事儿，自然也就不会告诉他地址，毕竟上次闹的很不愉快。
我姐和陈小琴俩人去了同一家工厂上班，原本我不让他们去，龙哥给的钱还剩下很多。可她说坐吃山空是不行的，就是金山银山也会糟践没了。
倒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天天跟街溜子似的逛来逛去，除了吃喝就是瞎玩，也没个正经的事儿干。
这天我姐他们歇班，本来准备在家里做饭吃。可我大手一挥，带着大家去外面吃。
铜锅子涮羊肉，热气腾腾，窗外是大雪纷飞，路上的人很少。
在我们吃的正嗨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不对劲。
因为我姐刚才去了趟卫生间，从回来坐在那里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盘子里的肉也不见吃。
“姐，咋了。”我问。
“没事儿，你们吃着，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没等我问明白，她拿着包就要走。
所有人都愣了，刚才还好好的人，咋就突然不舒服了呢，我看向了陈小琴，她摇了摇头，显然她也不清楚咋回事。
“姐......”我连忙追了过去，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小心！”刚一出门，就看到有个骑自行车的从门口经过，我姐完全没发现，等我把她拉到了旁边，这才回过神来。
“姐，你到底咋了呀。”
我对着那个骑自行车的人骂了两句，那人刚才也吓坏了，连人带车摔倒了，这会见我很凶，扶起车嘴里嘟囔着就走了。
“没事儿，正儿。”我姐对我笑了笑。
“说呀！”她越是这样说，我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难道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见到他了。”
见我坚持要问，她扭头看了眼店里，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催着我赶紧回去接着吃饭。
“谁啊？”我一下子没明白啥情况。
“你姐夫，不是，芳芳她爸......”她意识到自己失口，连忙改了下。
“正儿。”
没等她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