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越看着那张笑脸,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是的,他们欺负我了,他们一直都在欺负我。”
旸越刚说完这句话,施加在陈笑身上的掌控者的威压瞬间消散了。npc的规则之力只对触犯规则的玩家有效。
“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该打架。你们几个,全都关禁闭。”朴正业感受到了规则之力的消散,陈笑主动殴打人这事名头名正言顺,无法让她独自承担全部过错,他看了小岛静和一眼,小岛静和垂眸没说话。
霸凌者第一次被关禁闭,虽然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损伤,但这意味着玩家的一次胜利,还被一次性关了四个。
陈笑勾起笑容,她望着旸越,真是令她意外。
“对不起。”旸越听到陈笑因为她而受罚,愧疚低声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旸越,你做的很棒!”陈笑走向前,揉了揉旸越的头发,语气十分欣慰。
“快回去吧,去找阿尔娃和林月……”陈笑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她就置身在了一个逼仄的空间里,四面都是墙。哎……外面还有一个霸凌者没被关禁闭,也不知道旸越会不会又被欺负。
接待室里就只剩下旸越和小岛静和,旸越低着头就走了出去,小岛静和信步跟在她身后。
一走出接待室,小岛静和原本势在必得的神情霎时消散。
殷灵就站在接待室外,旸越从殷灵身边擦肩而过。
“别来无恙啊,静和?同学。”阮平夏不知道小岛静和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身边的参与者是这么喊她的。
小岛静和看到被黑气包裹着的殷灵,之前殷灵身上还没出现黑气时,看着她还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和殷灵对视上,那团黑气就涌了上来要将她包裹住,浑身血液反射性都在颤栗。
她果断撇开视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理会殷灵。
她必须继续保持无视并远离校裙女生,违背规则会被剥夺“霸凌者”身份。
殷灵生前被所有人无视与冷漠对待,这所学校是她死后创造出来的维度空间,她写下的规则里,再也没有人有资格能直视她,她要所有人对这空间主人绝对服从和敬畏。
阮平夏跟在小岛静和身后,她并不准备对小岛静和做什么,只是有些无聊,想找个人一块散散步,“静和同学,你看起来也很享受你这个角色身份呢。”怎么会有人,伤害起别人,这么的,得心应手呢。
小岛静和任由殷灵跟在身旁,也不看她,自顾自走着,嘴上却不甘示弱,不忘试探,假装在自言自语,“你是热度榜上总榜前十吧?让我猜猜,你是第九名的金惠灵?”
金惠灵是【蝴蝶效应】副本后突然排到第九名的,名字都有个“灵”字,很大概率就是她了。
小岛静和从来没考虑过殷灵会是前两名那俩人,怎么可能第一名会是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孩呢。她也绝不能接受这一点。
阮平夏挑眉,不置可否。
小岛静和把阮平夏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她趾高气扬说道,“金惠灵,你别得意,我会杀了那两个npc。”
“静和同学,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出了这个副本世界,我们都只是npc参与者,不是吗?”阮平夏不太懂小岛静和的脑回路,副本世界角色身份她们没办法自主选择,但是小岛静和对她的敌意并不止是角色身份的对立。
而是从一开始,就对她饱含恶意。
“金惠灵,我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种伪善的小人嘴脸,在这里作为‘救世主’你很得意吧,装出一副很无辜善良的模样,改写规则帮玩家,让玩家都心甘情愿帮你保护npc。”
“但我记得,你榜上积分可是有一万多,你前几个副本杀了很多玩家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惺惺作态,令人作呕。”小岛静和自以为揭穿了“金惠灵”的真面目,“那些蠢货到死都不知道,他们被你利用了吧。”
阮平夏也没打算和这位静和同学探讨什么世界观以及改变对方的想法。她只是单纯想试探一下其他参与者对这个游戏空间以及npc参与者的态度。
阮平夏突然有些想念群里那三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小岛静和一路走到安保处,戴维和杰弗里远远就看到两人一路走来,赶紧关门关窗。
“小岛静和怎么把那女诡异带来了。”戴维看着杰弗里已经开始魂不守舍了,有些无语,上次还被吓晕了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这两天一直给他洗脑,那殷灵就是跟他们一样是npc参与者。
但杰弗里还是没办法克服生理性恐惧,第一天白天还好,那殷灵还是个人的模样,现在直接周身自带黑色恐怖阴郁氛围,瞅上一眼,杰弗里血液就如同被冰海灌溉,望而生畏。
“开门。”小岛静和站在安保处门外,朝里面两人说道。
杰弗里背对着她们,不敢往外看,戴维上前打开了安保室的门,
小岛静和走了进去。
安保人员工作守则第七条,安保室绝对安全,如果遇到危险,请尽快回安保室待着。
阮平夏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和一群不熟的人待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想想还挺尴尬的。屋里那三人明显也不想和自己来一场促膝长谈的交流会。
察觉到旸越安全回到了高一(三)班,阮平夏百无聊赖继续打量起这个校门。到底是什么校门,进来了就这么难出去。
这边高一(三)班,大家听旸越说陈笑和那几个霸凌者打起来,被教导主任关禁闭室了,又担心又开心,陈笑真是干得漂亮,做了他们一直都想做的事。
“早知道我也陪你去了,早就想打那几人了。”阿尔娃换了位置,坐到陈笑的位置上,和旸越同桌。
旸越垂着头,她的手上还拎着她妈妈给她送来的东西,之前好几次,她都不敢直接将东西带来教室,同学会像小岛静和她们一样,夸张的捏着鼻子说臭死了,谁吃屎了。
所有人都纷纷远离她,她就像什么很脏很臭的东西。
而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些令人难堪的眼神和言语了。
旸越轻轻嗅了嗅那袋子,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衣服上还带着太阳晒过的暖烘烘的那种皂香。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给她送衣服,她想起来上一次妈妈给她送东西,她很生气让她不要再来学校给她丢人现眼了,她妈妈很伤心的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次她妈妈忍不住关心她,就会托人把东西送进学校,但妈妈真的再也没有进来打扰过她了。
“怎么了?”看着旸越突然抱着东西哭,阿尔娃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我妈妈了。我对不起她,我伤害了她。”旸越哽咽着说道。
“没事没事,出了学校就能看到她了。”阿尔娃别扭地轻拍着旸越的背,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