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体力消失殆尽,黑袍男子缓缓沉入水底。
看到湖水不再冒泡,青年头领转身离开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青年头领走到黑袍男子的家门前,环顾四周。
见周围的道路上无人,快速拍了拍手。
听到掌声,胎脸男子和其余四五名黑衣人很快来到青年头领近前。
青年头领大手一挥,一伙歹徒急忙走进黑袍男子的宅院中。
临近中午时分,青年头领扫了一眼井然有序的堂屋和眼前的一串铜钱。
这一串铜钱是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来的,除此之外,没有找到其他钱财。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这些手下,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袁五豹花钱大手大脚,坐吃山空,所以他没有剩下什么钱财。
而独孤七狐虽然不做生意,但是平时生活很朴素,应该节省了不少银子,可是银子放哪里了?
他和袁五豹关系很好,难道是接济袁五豹了?
青年头领摇了摇头,“弟兄们,再找一遍。”
胎脸男子和其他四五名手下答应着,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再次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
青年头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甘心地带着一伙歹徒离开了。
……
狄仁杰笑了笑,“胎脸,有一部分内容是刺青男子告诉你的吧?”
“是。”
胎脸男子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变得微微发红。
“本官问你,你们分得到银子呢?”
胎脸男子的脸色变得更红了,“大部分都吃喝了,还有点放在段宅西厢房的床板下。”
狄仁杰向金虎招了招手,安排他立即带衙役前去段宅查看。
金虎走后,狄仁杰又看向胎脸男子,“刺青男子是谁?”
这时候,胎脸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紫色,突然,他口吐白沫,大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狄仁杰立即起身,跑到胎脸男子旁边,蹲下身来,“胎脸,你想说什么?”
“啊呀——。”
胎脸男子大叫一声,脸上的皮肉扭曲起来,他抽搐了两下,栽倒在地,口中吐出了一些血丝,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唉,胎脸。”
狄仁杰惊呼一声,赶忙去给胎脸男子把脉。
不多时,狄仁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看向其他四名歹徒。
正要询问时,其他四名歹徒也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很快就都一命呜呼了。
狄仁杰皱了皱眉,赶忙喊来了仵作。
“大人,他们都是中毒而亡。”仵作检验后,看向狄仁杰。
“中毒?”
狄仁杰有些疑惑,“仵作,大堂之上,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下毒?”
仵作摇了摇头,“大人,这种毒应该是午膳时下的,直到此时才毒发。”
明明关进了大牢里,怎么半天时间就中毒了。
是什么人下的毒呢?
狄仁杰思量片刻之后,看向仵作,“仵作,你去检查一下胎脸等人的碗筷,顺便将值守的狱卒喊来。”
“是,卑职遵命。”
仵作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大堂。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仵作来到大牢门房前,“唐牢头,今天午时之前是何人值守?”
唐竹敢走出门房,看向仵作,“是方狱卒值守,有什么事吗?”
“大人传他去大堂问话。”
唐竹敢转头向门房中的另一名狱卒招了招手,“伍德,去找一下方狱卒,让他直接去大堂。”
“是,牢头。”
伍德走后,唐竹敢又看向仵作,“仵作,到底出了什么事?”
“嗐,胎脸这些囚犯都死了,被毒死了。”
仵作低头叹了一口气,又猛然抬起头,“唐牢头,快打开他们的牢房,带在下去看一下这些囚犯的碗筷。”
唐竹敢听到死了几个囚犯时,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冒汗。
稍停片刻,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回门房取了钥匙。
过了一会儿,唐竹敢来到一间牢房前,打开牢房的门。
仵作急忙走进牢房,捡起桌上的碗筷,看到里面有一些残渣,立即收集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仵作返回大堂,朝狄仁杰拱手,“启禀大人,胎脸等人的碗筷中,确实残留了一些毒,这些人应该是被毒死的。”
这时候,狱卒方一辉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堂。
看到堂下的囚犯都倒在地上,方一辉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看向方一辉,目光严峻,“他们被毒死了。”
“啊。”
方一辉大叫一声,随后开始不停地埋怨自己,“都怪我,……,都怪卑职贪财。”
狄仁杰一拍惊堂木,“方狱卒,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稳定了一下心神后,方一辉回忆了起来。
中午时分,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县衙大门口,和守门衙役说想要探监。
方一辉吃过饭,准备返回大牢,正好经过大门口,听到此话,于是走出大门,带那人前往大牢。
途中,方一辉问他探望什么人。
听到是要探望死囚犯时,方一辉赶忙停下脚步,拒绝了他。
中年男子立即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方一辉手中。
看到这么多银子,又想起了家母一直无钱看病,就犹豫了起来。
送个饭,探望一下,应该也不会出事吧?
收下银子后,方一辉就带那人去了胎脸几人的牢房,并一直在外面监视着。
那人放下饭菜,和胎脸男子等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就走了。
……
方一辉说完,不停地认罪。
来人如果和囚犯吃了同样的饭菜,应该也死了,难道来人也只是个马前卒。
狄仁杰有些疑惑,“方狱卒,那人和胎脸男子一起吃喝的?”
方一辉抬起头,“是的,他们吃饭时,卑职一直看着他们,并未发现他们有其他动作。”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方一辉,你贪银子,虽然为了孝心,然而犯了大唐律法,必须受到处罚。”
方一辉向上一拜,“卑职知罪,愿意受罚。”
“金班头,将方狱卒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并没收其非法所得银子。”
“是,大人。”
金龙领命,将方一辉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