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疑惑，“什么意思？”
肖安拍拍孙一爱的脑袋，“看仔细，这个秘书可不是他本人。”
她把韦飞华和他秘书的照片提出来展示在一起，两人身高体重差不多，都是高高瘦瘦，他秘书比他矮三厘米，但这个高度可以用鞋子弥补。
两人的五官虽然不一样，但眉眼相似。
而正面，“他用了伪装。”
她一眼就看了出来，他的伪装技术不错，做到了以假乱真，两人或许合作很久了，否则不可能这么默契。
肖安进入天眼，追随这个秘书外貌的人，对方在酒店附近装作买东西，从某个商场出去时，变成了另一个更普通的人，一个半小时后，他出现在紫荆市金华小区附近，之后没有了踪迹。
金华小区的监控设备很高端，可以定点锁定进入小区的陌生人，一旦发现不是小区人员进入，会报警给物业和安保。
所以她猜测，这也是韦飞华不得不用本来面貌进去杀人的原因。
以防万一，至少他出现在园区，要是不小心被监控拍到，安保系统不会报警，能给他争取一些时间。
不过这人运气很好，全程没有被监控发现，连他从哪里进入的小区都不知道。
好在经过她划线，紫荆市的警察很快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那是一条小路，通向后面的山坡，那里是小区内居民远足爬山的地方，在山坡半腰，有人挖一条暗道，直通小区外面的海边悬崖。”
当年金华小区宣传背靠大海，眺望湾区，风景绝美，也是它平方售价高的原因。
“出口在悬崖上，稍微带一点攀登设备就能上崖或者直接降落在崖底，游泳离开。”
“啊，我想起来了，前年，金华小区有个靠山的住户家丢了很多贵重物品，最后一直没有查到，难道盗贼也是从这里离开的小区？”有人惊呼。
不用肖安再提醒，霍仁义立即让人去暗道地毯式搜索。
肖安则继续利用大数据找线索，“找到了，韦飞华六年前定居紫荆市，他以前一直在国外，财产怎么来的未知，他在紫荆市的公司是定居后开的，平时很低调，没有妻儿亲戚，只有几个情人。”
“再看这里，他喜欢去某个教堂祷告，而咱们的谷玉儿小姐是那个教堂的义工。”
然而两人在小区内一直表现为不熟，教堂内估计也是陌生人。
但肖安知道，任何两个人，出现在同一片区域，就必然会有某种联系，哪怕是陌生人，也无形中产生了联系。
这叫空间关联。
“两年前，韦飞华通过一个朋友买到了金华小区的住所，之后他很喜欢住这边，而且积极参加小区内的各种业主聚会。”
这样，他和谷家人多少会有接触，只是这种接触和其他小区居民一样，属于最正常的普通社交，不会令人怀疑。
肖安把韦飞华的样貌放入某个神秘网络比对，很快，跳出来一个和他有六分相似的男人照片，“杀手小柴君，暗网职业杀手，八年前得罪了某个欧拉洲贵族，遭到追杀，之后销声匿迹。”
对于这种人，日常换马甲换身份是基本操作。
孙一爱：“不会吧，真的是谷小姐？！”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猜测，先把韦飞华找来，牛二贵，你跟着去，这个人不好对付。”
一个小时后，牛二贵回电，“部长，抓到了，这小子大概是看到了你的新闻，正打算出国，我们再慢两步就被他跑了。”
韦飞华手脚、下巴被牛二贵卸掉，五花大绑送进审讯室，看到肖安，他神色萎靡。
肖安笑道：“小柴君先生，你好，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还有你背后的指使人。”
韦飞华笑了，“反正都要死，我必须有职业道德，保守下单人的信息，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下单人是谁。”
“哦，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一般在哪里接单？”他在暗网的账号八年没有上线，必然是有其他的接单渠道。
韦飞华：“就是紫荆市地区的黑帮，我伪装成其他人，找那些小喽啰做线人，给我接单子。”
“这几年我很安分，不敢搞大动作，接的都是帮忙教训恐吓人的小单子，杀谷家人是我这几年接的最大的单子，我干完这一单就打算转移地方。”
没想到就慢了一点点。
“你根本就是想看看，警方能不能查到你身上吧。”
韦飞华没有否认，“这是我八年来做的最大的案子，我想欣赏一下。”
肖安淡笑，“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你以为自己在我面前能说谎？你没说实话啊，作为暗网比较有名的杀手，这么容易就被抓住，非常不科学，你就像是主动送上门来承担罪名的人。”
韦飞华嘴角微微收紧，“谷家人确实是我杀的，我也确实不知道下单人是谁，那个给我单子的中间人很不巧前阵子出车祸死了。”
肖安轻笑，“你在保护你的下单人？这么急切解释，欲盖弥彰哦。”
韦飞华皱眉，“肖部长真奇怪，案子破了不高兴吗？何必要去纠结那些小问题？”
肖安手指交叉，“这个不需要你奇怪，我只是在告诉你，对于不诚实的嫌疑人，我会上催眠，韦先生想试一试吗？”
韦飞华沉默。
肖安也不急，继续跟他聊天，“我了解过，你是大夏裔脚盆鸡混血，从小在脚盆鸡长大，母亲早逝，父亲酗酒暴力，在你十四岁那年淹死了，之后你流浪各地，自学成了杀手。”
韦飞华静静听着她说，没有任何反应。
“十五岁时，你忽然有一笔钱供自己完成了学业，而那年，谷家有一个人曾经在脚盆鸡居住过半年。”
韦飞华手指轻颤。
肖安愈发笃定，“是谷玉儿小姐吧？她因为犯了点错被她父亲罚去脚盆鸡读书，远离家族，你们曾经在脚盆鸡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小镇居住过，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韦飞华呵呵一笑，“肖部长真会联想，我跟谷小姐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认识？”
说着他脸色诡异，脸颊突然下凹。
肖安冷笑，啪地甩出文件夹击中他脑门，将正要咬舌的韦飞华击晕，阻止了他的自残。
其他人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满脸后怕，这人要是在审讯室自杀了，在场所有人都得惹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