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晚饭都来不及吃，带着邓子辰九人回省厅。
    罗奔驰快速跟她交代，“g省长市刚刚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死亡六人伤九人，凶手已经被抓住，但他不承认自己杀人。”
    肖安接过资料，“又是和催眠案有关？”
    “对，那边怀疑他被催眠了，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是，凶手有精神病史，所以案子有点棘手。”
    “凶手借此想脱罪，那些受害人家属不知道怎么获得了这个消息，正在闹，现在网上已经有热搜。”
    精神病杀人案年年都有，年年争议。
    只是这次影响很大，因为那些被杀的全部是大学生。
    正是青春年华遭遇凶手发疯，此事引起全民的声讨，网上无数人请愿，必须让凶手偿命。
    肖安带着林强、孙一爱还有高旭出发，连夜坐飞机赶往长市。
    坐的是安道礼送的私人飞机，飞机早申请了常用航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自己的飞机就是方便，能带上大家的车子，落地就可以行动。
    车上，肖安观看事发地点的监控。
    长市大学校门口，当时正是下午课间休息时间，密密麻麻的大学生走出校门，成群结队去觅食、游玩。
    他们青春洋溢，无忧无虑，根本不会想到灾难即将到来。
    凶手杜四弟二十分钟前就坐在校门口不远处的花坛边，右手藏在衣服内，里面是凶器。
    下午五点四十分，他慢慢站起来，走向一群笑声清脆的女同学。
    那应该是一个社团的学生，她们穿着统一的漂亮服饰，十多人手挽手走向杜四弟。
    直面杜四弟的两个女孩见到他一点也没有避让的意思，下意识松开手想让他从中间过去。
    就是这个时候，刀光划过，这两个女孩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紧接着是后面的两个女孩，也没躲开他的刀口。
    短短五秒，他连杀四人。
    终于有尖叫响起，女孩们吓的四散奔逃。
    杜四弟顺手扯住最近的女孩，漠然割开她的脖子，然后快步追上两个摔倒的女孩，一刀扎进其中一个的脖子。
    而另一个女孩求生意识爆发，尖叫着挥舞挎包反抗，只被划伤了肩膀。
    杜四弟见此放弃杀她，追上其他人，连连砍杀。
    校门口一片惊恐的尖叫与混乱，好在有胆大的男同学反应快，顺手拿起手里的各种东西砸向他，阻止他行动。
    保安室的人也发现了情况，尽责地拿起防爆武器全部冲出来。
    最终在警察到来前，把他抓住。
    肖安回放最开始的镜头，“他很冷静，且下手迅速，直到那个挎包女孩反抗，他才似乎失去理智胡乱砍人。”
    孙一爱点头，“很明显，杀前面六个女孩时，他很有条理，动作专业，根本不像精神病发病时的失控。”
    林强道：“他以前是散打教练，这些杀人手法应该有学习过。”
    一般普通人不会有这么利落的手法。
    高旭皱眉，“他那个精神病证明谁开的？”
    这很明显，就算他以前有精神病，下午杀人时的状态根本不是病发状态。
    孙一爱摸着手机，“网上说，不管他是不是精神病，必须让他偿命。”
    “其中一位女孩的父亲跪在校门口直言，如果他最终没判死刑，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
    林强唏嘘，“也怪不得大家愤怒，那些女孩还那么年轻。”
    肖安没有做声，正查看小甜找到的消息，“那六个女孩中叫范明敏的女孩是杜四弟前女友冷霜的闺蜜。”
    “三个月前，杜四弟和冷霜分手，他们的微讯聊天记录显示，正是范明敏说杜四弟有暴力倾向，以前还有精神病，劝冷霜分手，凑巧，当时正有一个大少追求冷霜。”
    于是冷霜选择分手，还把这个分手理由推给范明敏。
    她或许只是想搪塞杜四弟，就借用了范明敏说的那些话拒绝杜四弟。
    “所以杜四弟是在怪范明敏多嘴？”孙一爱有些气愤。
    “这更能证明杜四弟是有预谋的杀人泄愤。”肖安道。
    精神病发病时只会无目的的攻击人，他这个根本站不住脚。
    高旭道：“杜四弟的律师代理人坚持他是病发杀人，现在正请求对他再次鉴定。”
    “而且杜四弟的身份有点特别，他姐姐杜美兰是g省某位大人物的妻子。”
    这也是g省朝他们请援的原因，高旭父亲顶着对方的压力发出这个请求，已经得罪对方。
    “我爸把案子往催眠案上靠，也是想把你这尊大佛请过来镇场子。”
    高旭拱手，没有隐瞒，“民愤太大，他扛不住，那边又太咄咄逼人，g省大老板也为难，就默许了我爸的这个安排。”
    大老板默许，也是一定程度上站在了高旭父亲这边。
    尤其是肖安为顾家小公主的消息被证实，高旭父亲大胆地把请求提交给了京城。
    肖安点头表示明白，冷笑道:“驳回请求。”
    已经是事实的有预谋杀人，想借用事后搞鉴定脱罪，在她这里行不通。
    高旭扯扯衣领苦笑，“我爸做主已经驳回请求，那边不依不饶，做事有点不讲究。”
    主要是杜四弟的母亲，仗着女婿的威势大闹公安局，直接指着他爸的鼻子骂他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他们。
    “我爸当年和那位同时进省......”对方赢了，他爸棋差一着，这也是他请外援的原因，表示一定程度上避嫌。
    而且这个外援的身份要足够强，否则压不住对方，也不能令人信服。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证明杜四弟精神病属伪造，或者，釜底抽薪。”
    肖安必须承认，对付这种不讲究的人，你得比他更不讲究，否则只能被他们压着打。
    “釜底抽薪？”高旭坐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肖安表情莫测，“先去看看。”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不是瞎子稍微有点经验的警察都能看出杜四弟根本不是发病杀人，他嚣张的完全不屑掩饰自己的正常。
    “安姐，杜四弟的精神病证明是g省省医院的毕万方主任所开，他是国内神经科、内科顶尖专家，大夏新晋的名医。”孙一爱反馈长市转来的消息。
    大夏每五年评一次名医，名额二十个，可见这些人在业内的地位。
    也就怪不得杜四弟这么肆无忌惮。
    这样看来，要推翻杜四弟的精神病证明的真实性，有点难。
    “不急，先会会他们再说。”